第九章 血途之八(2 / 2)
杨宫麟刚才从旁观摩,得知黑衣武士使的是少林内功。如今交手果不其然。连少林的上乘拳法这位黑衣武士都使得炉火纯青。
杨宫麟心道:“莫不是少林神僧。可若是少林神僧,又何必偷盗他人物件。做这种下三滥的勾当。若是会使少林的功夫,那我可得当心。白莲教与少林素有恩怨。他定当知道我使的掌法。我武功路数若全被他看穿,一旦我内力不支,就有可能露出破绽。以他的掌力,只要吃中一掌定是非死即伤。我不远万里而来福建,就是思念师妹。如今心爱之人未曾得见,怎能死在这种地方。”想完十二路弥勒婆娑掌正巧使完。生死攸关如何肯罢休,当即使出白莲教又一套上乘掌法“明王坐莲掌”,朝黑衣武士天突与华盖两处穴道打去。
白莲教与佛教的恩怨由来已久,两派宗教信仰有所不同。白莲教信仰弥勒佛。虽出于佛教净土宗,但自成派系。兄弟教派林立,互不相扰。教义也各有不同,但大多要求教众念佛持戒,即杀生、偷盗、邪淫、妄语、饮酒,因其“在家出家”,可不剃发,不穿僧衣,也有被称为发僧。教义浅显易懂,传播极快,教徒广增。
黑衣武士见杨宫麟招式绵延,徐徐不绝。出招更是迅猛。他现下最怕的就是杨宫麟朝他受伤处的打去。见对方朝“天突”与“华盖”两处大穴打来,分了心神,被击中两掌。退后了数步连声道“不错不错,杨建功后继有人。老夫佩服。”
杨宫麟虽是险胜,内力已经耗去大半。见黑衣武士有所退让忙道:“前辈谬赞,杨某只不过是习得老教主的皮毛。班门弄斧,还望前辈见谅。”
黑衣武士哈哈大笑道:“戒骄戒躁,杨宫麟你是个人物,如今武林上有你这般胆识实属罕见,老夫在后生中还未如此佩服一个人。你算一个。”杨宫麟忙道不敢。黑衣武士道:“今日老夫认栽,那物件你喜欢便拿去罢。”说毕从腰带中掏出一个药丸抛向杨宫麟道:“你内力耗去大半,这颗药丸可回复你少许内力。也算老夫的一点心意。”抛去药丸便转身缓缓度步而去。
杨宫麟接过药丸道了声谢,庄青见到事情终于解决,兴奋之色难以言语。跑到杨宫麟身边道:“先生功夫了得。大功告成。”杨宫麟忙道:“快去看看那位公子。”二人转身,没走多远,只觉身后一阵阴风。原来黑衣武士并不服输,假装偷袭庄青,实则“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杨宫麟大惊呼喊道:“庄青小心!”边说边护身而去。正中黑衣武士下怀。
黑衣武士双拳使来,朝杨宫麟背后肩井穴,灵台穴,神道穴打去。杨宫麟身后一阵酸麻,随后疼痛便似潮水般涌来。嘴边一阵腥味,口吐鲜血。黑衣武士朝杨宫麟大穴打去,内力惊人,若是一般人早已毙命。幸而杨宫麟武学精湛,虽然瞬间用内功护体,但已深受内伤,经脉大损。
转瞬之间局势大变,庄青见杨宫麟被黑衣武士偷袭,身上一阵冷汗。随后大喊道:“先生。”转而一阵怒吼,朝黑衣武士攻去。他心失理智,武功虽是不弱,拼的一股蛮劲,怎是黑衣武士的对手。不下三招,便身中数掌,跌倒在地。
黑衣武士奸计得逞,大笑道:“杨宫麟,你也不过如此。杨建功啊杨建功。你怎么教出这样一个徒弟。老实巴交,跟你完全不像。这样行走江湖,如插标卖首。可笑之极。”正弯腰欲夺去庄青手中的物件之际。只听到“嗤嗤”两声。三把纸刀朝武士面门飞去。黑衣武士步伐轻盈,一个纵身避开。谁知刚落地又听的“嗤嗤”声传来。七把纸刀犹如穿云之箭朝黑衣武士身上各处大穴飞去。黑衣武士知道此时避闪不及,又惧纸刀,脚上使出劲道,一股猛劲踢起一大片落叶,如此一来稍稍改变了纸刀的轨迹。但纸刀极快,大腿处任然中了数道伤口。
黑衣武士大骂道:“小子,这次放过你了。不用老夫出手,自然有人要你性命。”说完几个纵身,施展了轻功消失在晨光之中。
打出纸刀的那位青年起身,手捂着胸口,一瘸一拐走到庄青面前道:“你的主人身受重伤,恐是经脉尽断。已经是个废人,要不我慈悲心肠,再给他一掌让他往生极乐岂不更好。”
庄青呜咽道:“若不是为了救你这个不相干的人,先生又怎会如此。你如今却要杀他,是何缘由。忘恩负义,非英雄好汉所为。”
那青年披头散发大笑道:“我何须他帮,又没哀求过他,是他自己要多管闲事。我也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刚才你也看到了,若不是我,你与你家主人要就死在这里。他救了我一回,我也救了他一回。我们各不相欠。”随后眼疾手快,抢夺在庄青手上的物件。庄青本已身受重伤,无力动弹,只能任人摆布。
那青年又道:“你家主人我可以不杀,不是因为他救了我,而是他现在是个废人。我又怎么会跟一个废人计较。但是你必须死,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庄青惊道:“为何要杀死我,我与你无冤无仇。你要害我性命,又是为何。刚才你身受重伤,若不是我护你周全,恐你早已变成亡魂。你果然与那武士如出一辙,刚才骂那武士的话我就当是放屁。”庄青本是白莲教徒,不该随意骂粗,如今情不自己,本性毕露。
青年道:“我本意不是想要你性命,只是我大仇未报。如今你又识得我样貌,如不杀你,我怎能安心。”庄青道:“不就是识得你样貌么,这个容易。”青年又道:“如何容易?”
只见庄青右手往自己眼睛上猛的一戳,一声惨叫响彻林间。那青年大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背上物件,施展了轻功,随着一阵清风与那青年的笑声飞了老远。
林中只剩下庄青与杨宫麟二人,庄青疼的满地打滚,浑身是汗。凄惨的叫声响彻林间,飘的老远都能听见。阳光越来越亮,照出满地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