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户里发生新变化（1 / 1）

李想走了，赵玉环被调到大队当副主任了。她是王福臣书记钦点的，不仅赵玉环的发言在王书记那打下了深刻的烙印，而且她的报表也得到王书记多次好评，因为每次向天书记汇报时，她都把数据分折和建议写成报告。可是，集体户的户员把这一功劳记在了我身上，都说是我在王书记那举荐了她。孰不知是她的能力太强了。刘娜和高萍都因此对我产生想法了，和我渐行渐远了。

张均平当上了大队治保主任。治保主任虽然是半脱产干部，但是必须得到公安特派员的允许才能当上。他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得到张公安的器重的：

那是我刚调到公社文化站不久的一天，前十屋大队五队户有一个知青，是市有名的混混。把一个女生带到了集体户，在女宿舍挂了一个幔子，两个人就睡在了一起。

集体户的女生告到了公社，张公安让我陪他去抓人，正好张均平到公社给户里买粮，去文化站看我，他也跟了去。张公安进了集体户的院子，喝令那个知青出来，没想到，那个知青冲出来后，绕到他身后，用一只胳膊把张公安的脖子箍住，用三角军刺逼住了张公安的下颌。张公安连掏枪的机会都没有了。

张均平冲上去，用七节鞭缠住了那小子拿军刺的胳膊，把那小子军刺从张公安的下颌挪开，使张公安掏出了枪，将其逼降。

张公安把那小子和那个女的用手铐拷在了车货架上带回了公社。因为那小子拒捕，又险些伤了张公安，张公安下决心把他送进去，便审那个女的。原来那个女生是一个中学生，是被那个混混骗到集体户的。

张公安为了做实那个混混犯有强奸罪，便吓唬那个女生说：“如果你是自愿跟他鬼混的，你也得被送去教养如果是他诱骗你，或者协迫你，那么你就是被害者，我们可以送你回家。”

那个女孩才十七岁，哪经得这般恐吓，顺从地交待了一切。张公安问的那个细，把行房的细节逼问得一丝不漏，那个女的交待了几种姿势，甚至把插多深都说出来了，我做记录时听得阵阵脸红。

最后，那小子被县里来的吉普车拉走了。那个女的被遣送回了市。

从那以后，张公安就和张均平结下了忘年交。今年元旦过后，于家窝堡发生了一起耕牛被盗案，东于家窝堡八、九队的五头牛被盗。这属于大案，需要报县公安局的。虽然案子破了，耕牛找回来了，原来的治保至任也难脱其咎。张公安便报请公社党委把他给撤职了。张均平就顶了这个缺。

赵玉环上大队取代了李想的角色，属于全脱产干部了，不能再当户长了，便召开了户务会，通过选举，王长林当上了户长。

赵玉环办事非常仔细，在王长林当户长的会议上，把户里的帐目公开了，一笔笔清清楚楚，户员们都很服气。在过元旦时，她就把上一年的户工全结了。我和李想、任民每天15分，全年是5475分，各拿出了4818元。其他人在小队结算时就扣完了。可以说，她是明明白离职的。

想到我离职时的稀里糊塗，还真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幸亏她这次离职，把户里以往的帐户都连贯地做了交待，否则，有户员提出问题，我将有口说不清。我庆幸自己慧眼识珠，用了她当会计，也为中间一个阶段对她产生怀疑，用李想遏制她的发展而内疚。

王长林当上户长后宣布，他以后不要户工了。并号召除了于水外，别人再给户里干活也不给户工了。他说一家人这么算来算去的，显得生份，也叫外人笑话。

集体户发生的另一个变化是继任民和索丽后，杨波和王美文的关系公开了。杨波自从王美文到学校代课，认为自己和她有了差距，曾一度想退出，是王美文的主动亲近她，才去除了他的顾虑。她为她洗衣服，拆被褥，絮鞋壳儿，频频和他搭讪，找他唠嗑，使内向的杨波竟在元旦聚餐时，仗着酒力，向户里同学宣布他她们恋爱了。还当着全户同学的面来了一次亲吻！

张联营和崔立伍都失恋了。张营的失恋是因为李想走了，连信也不给他寄，他又不知道李想的去处。我收到李想来信的事当然是瞒着他了。

崔立伍的失恋是赵玉环公开地拒绝了他。那是元旦刚过，李想刚走的第三天，电影队来放映露天电影长征组歌，这是继大型舞蹈史诗东方红之后的又一部史诗片。电影就在小学操场上放映，我们都带着凳子去看。崔立伍粘着赵玉环，赵玉环为了躲他，和张联营坐到了一块。崔立伍挤到了她俩中间，赵玉环不看了，径直回户了，崔立伍又粘到户里，惹得赵玉环又回到操场。待户里同学回来后，赵玉环当众对崔立伍说：“以后你离我远点，再粘粘乎乎的别说我骂你！”

崔立伍被羞得无地自容，蔫巴了好几天，见人就说赵玉环当官后变心了。

钱莹还在我们户里住，李想走了，没人跟她争风吃醋了，她更加粘我了。看电影时和我坐在一起，每天上工、开会和我出双入对，引起了于水的嫉妒，不象她刚来时那么待她了，时常给她小脸子看。她是刘娜和高萍的顶头上司，她俩惹不起她，便愈加疏远我了。但是，王长林和朱文彦也没戏，两个人对他俩仍然若即若离。我发现，高萍和季秋石的来往密切了许多，刘娜却没有新的动向。

看到这一切，我产生了危机感，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看来，我已经坐在了火药堆上，说不定哪条导火索会被点着。这个户我有些呆不下去了，我盼望工程快点结束，回到公社，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好在工程已经接近尾声了。今年春节来得早，1月31日就是初夕。1月25日是小年，再有十多天，工程就结束了。

整个工程进展得很顺利，已经完成了60万立方的黑土压田计划，西洼子的第一层土已经起完，光这里就完成了30万立方。第二层土很难起了，倒是青山大队的土层厚，好起一些。如果拖拉机起不了土了，工程将马上完工。

经过八十天的连续作战，民工们的厌战情绪在蔓延，缺勤率超过了百分之二十。大家牢骚满腹，怪天太冷，怪伙食不好，怪分配卸土距离不公平，怪上工路途太远的闲话、怪话屡见不鲜。也难怪，连续两年了，也该休养生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