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澄清(五)(1 / 1)
沈梨清怎能不气愤?!
而她又实在没有地方去,想着今天的布行是沈鹤龄一个人在看,又觉得沈鹤龄这人好欺负得很,便直接跑来了这里,哪里知道一上来就撞了枪口。
“你说是,那便是吧。”唐庭若说:“人与动物是沟通不来的。”
唐庭若这是变相地在说她不是人了。
沈梨清甚至还没来得及反驳,唐庭若就已经离开了布行,愤怒的沈梨清只能拿沈鹤龄撒气,她用手指狠狠地指着自己的嫡兄,说着完全没有礼数的话:
“沈鹤龄!你别以为处处装柔弱便可以引得本小姐的同情,你在本小姐眼里,就是一条不知上进的臭虫罢了!”
沈鹤龄一直对这个妹妹极好,就连沈梨清都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于是乎这些年就一直以为是他对自己有意。当然了,她也什么都不说破,就自然而然地接受着这种好。
听到沈梨清这般无礼且愤懑的话语,沈鹤龄终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只静静的看着沈梨清逐渐走远的背影,然后拍了拍衣裳上面的尘土,继续对账目去了。
唐庭若是第二天才知道谣言被温澜一口否定掉的事情的,然在这之前,曲靖侯府却是不安宁。
夜色很浓,曲靖侯府主位上坐着的中年男人眉头紧皱,双颊通红,浑身散发着酒气,衣衫敞开,露出那实打实的油腻腻的肥肉,任谁都不会想到,这竟会是一个正儿八经的侯爷。
“父亲,您召孩儿前来,是有事情商议吗?”武维桢并不是曲靖侯府的独子,他下边还有好几个弟弟,只能说,他是嫡长子。
砰!
只见曲靖侯武尚一把抓起手边小桌上的茶盏就给扔了下去,狠狠地落在武维桢旁边,白瓷霎那间碎裂开来,在中间炸出了一朵花,有碎渣子乘机落进了武维桢的鞋子里,衣服的褶皱里,甚至还有几个直接划到了他的脸上,而武维桢却也只是眨了眨眼睛,完全不受丝毫影响。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武尚虽然人到中年,这些年来也都沉溺于女色,但说起话来还是显得气焰十足,让人觉得就连地板都震上了一震。
“孩儿不知父亲所言何事。”武维桢最是看不惯自家父亲这般堕落的模样,所以也是不依不挠。
武尚气得连嘴边儿上的胡子都在发抖,指着他道:“长公主府也是你能去招惹的吗?!”
武维桢听罢,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父亲软弱,不代表孩儿愿意一直苟且于陛下眼皮子底下!”
“你!你!”武尚被气得满脸涨红,直道:“不孝子!”
“当今圣上本就忌惮侯府势力,若非这些年来本侯不问朝政事,一心沉溺于侯府之中,这曲靖侯府还在不在,当真事说不准!而现在你却要去挑战圣上的权威,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长公主府有多受宠,御京城中谁人不知?他们一个无权无势还被陛下处处打压的小侯府,怎能有那个胆识去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