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海伦争夺战(中)(1 / 1)
寒冰罩里海伦继续隐藏在自己选定的角落,不动声色地盯着那名魔法士的一举一动。
自己的胜率是多少?
不知道,至少自己完全看不到胜利的可能性,甚至连一丝逃走的可能性都看不到。
从职业等级来说,魔法士对应的是突袭射手,比自己要高一阶。凭自己的了解任何突袭射手都可以轻松碾压自己,但哪怕是突袭射手也不可能是魔法士的对手,毕竟施法者一系就是靠脑子活着的,战斗起来各种突发奇想的诡计与陷阱一套接一套,绝对是防不胜防。所以虽然从理论实力上来说两者是同一等级,但是真要打起来十场战斗中魔法士轻松赢九场,剩下的一场还是平局。
再看装备,自己全身就一件轻薄的金色透明纱衣,虽然在关键点上有些金色的金属片挡着,但也都只是装饰用,能大幅提高自身的魅力与诱惑力,然后就没了。至于那个魔法士,一身黑色的高级贵族礼装,头戴黑色的扁圆礼帽,看似只是平常的布衣没什么防御力,但那可是王国出品的贵族礼装,只卖给王国的贵族阶层,像自己这样的平民都没资格购买,当然有资格也买不起。曾经有追求者送过自己十几套各个季节的贵族礼装,穿起来柔软又舒适,而且无论外界什么温度都不影响衣服里面恒定的冬暖夏凉,防御力方面更是强到堪比一层厚钢板,哪怕他站着不动自己也造不成什么伤害。
至于武器,自己现在是空手状态,虽然弓舞者的攻击以贴身短打加异常状态为主,对武器需求并不是太高,但是看看魔法士手里的那把深蓝色手杖,凭它刚才刺入冰层时的强度估计就是歼击杖了,哪怕只是刮蹭到自己也一下都抗不住,而且万一还有别的隐藏武器的话肯定比这把歼击杖还要强大,结果自己还是毫无反抗能力。
最后是最重要的战斗经验,一名贵族肯定没有太丰富的战斗经验,但是相比之下,自己已经放弃弓舞者这个职业十多年了,连自己的本职技能都快忘光了,面前这个魔法士毫无疑问正处在如日中天的时候,所以自己还是没有任何希望可言。
自己所能想到的一切都只能证明自己的绝对劣势,所以说自己输定了。
但那又怎样,就算只能预见到自己输定了也不代表自己一定是输定了,自己是笨蛋,毫无疑问的笨蛋,就算有获胜的可能性自己也不可能想得到,那么反过来说就算自己想不到也不代表绝对没有获胜的可能性,只要不放弃就还有机会。
海伦弓起身子,像一只被激怒了的猫一样全身紧绷,准备随时爆发出全力。
隐身时间还有两分钟。
在白清云看来,自己要面对的毫无疑问是一名高阶斥候,具体什么职业暂时还看不出来,单凭永久隐身能一直持续到现在就足以证明她丝毫不弱于自己家族的刺客。最重要的是她没有踩进自己的星尘陷阱,不管是因为洞察力还是因为耐心都足以证明她比自己家的刺客在战斗意识方面要强得多,这个星尘陷阱可是自己仔细地计算了今晚的月光和这一处街灯的灯光,突发奇想临时创造出来的法术,如果不是因为能够感觉到这些元素的存在,连自己这个布置者都看不出来任何问题,而一名斥候能够看得出来,一名在元素方面天生劣势的斥候能够看得出来,这说明什么。
白清云舔了一下嘴唇,自己需要更大的优势,一击得手,而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左手拄着深蓝色的手杖站在水面,右手抓着断裂的项链,水元素哗哗地从他手里喷涌到脚下的血池中。
“再问你个小问题,你有好奇过为什么之前这里全是血液吗?”
“不过我想你这样厉害的斥候一定有想过为什么,毕竟你们斥候本来就是负责侦查的,所有的异常都要尽量找到原因,所以我要说你想的没错,这里的血液全都是人类的血液,只不过原因你不清楚而已。
说来惭愧,虽然我非常仰慕你,但是猜到你离开了钟家的庇护后决定在此埋伏的人不止我一人,而是几十上百人,具体而言我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在这里,因为我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打得血流成河了,我只是负责收了个尾,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干掉了而已。
呐,海伦,你有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只要你还没被任何人抓到,越来越多的势力都会因你而发疯,无论是你本身还是你的价格都是足够的原因,到时将不再只是这一条街道被血淹没,恐怕整个工坊区,不,应该是整个东城区都会被鲜血和亡魂所吞没。我了解你的善良,所有你的仰慕者都了解这一点,而我更是比一般人要清楚得多,但是所有人都将因为善良的你而死,你也绝对不会在这场血腥的风暴中幸免,只要你继续挣扎下去这些就是注定的现实,你必须要为所有卷入的人的死亡负责,这样的你还能算的上是善良吗?像我这样主动凑上来并且动机不纯的仰慕者死了也就死了,算我们活该,但那些被卷入的无辜者也会因为这场因你而起的人祸而死,所有人都会因你而死,现在你已经知道了这一切,不可能再闭上眼睛当作不知道了,就算这样你还不肯放弃吗?”
海伦不动声色地换了个位置,寒冰罩内变得比刚才更冷了,只是小幅的运动已经无法缓解身上的寒意,随便抖一抖都会有霜花从身上掉下来。
还没有找到机会,难道无论如何自己今天都将失败于此吗?
不,自己不过是个笨蛋而已,预测未来不是自己能做到的,既然自己还能够坚持下去,那么就必须要坚持下去,就算真的整个东城区都将因自己而死又如何,自己的世界里面只有那个人,所以其他人也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无论如何,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