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小斗子,你还在流浪吗……(2 / 2)
“我是不是越来越像她了呢?”
……
稻妻天守阁,一心净土内。
影仍是蜷缩着坐在床上,紧紧攥着裹在身上的被子。
她似有所感地望向了窗外天边,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
继而又悲怆地闭上了美眸,直到那房间的门被谁轻轻推开后她才抬望起头。
雷电将军一如既往地来到了她的身旁,把食物与甜点轻轻放在床头柜上。
继而沉默不语地陪伴着坐在她身边,半晌之后才寻出一把梳子替影梳理着那分明就缺乏了打理的蓝紫色长发,那动作都尽量保持得小心翼翼。
“母亲大人,你不喜欢赤团建的这座宅邸么?”
她的声音中并无掺杂喜怒,淡紫色的美眸里也只有淡淡的疑惑。
闻言影抿着唇摇了摇头,只是攥紧着手里的被子攥得指节都颤抖发白。
她兴许不会因为磨损而死去,但是心理上的伤痕已经彻底把她击倒了。
现在她甚至拿不起刀刃,曾经痴武无双的她终于也彻底成了废人。
看着此刻影已经无法适应世界的模样,雷电将军眸中的色彩黯淡了很久。
独自留在这片荒芜中一连数百年的煎熬是多么足以让人疯狂,她不清楚。
但是她知道,眼前自己的造物主就这么咬牙撑了下来。
即便是这样内心强大的人,也会被消磨打击成这般模样么?
雷电将军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影如病人般抖索。
“是因为哥哥么?我应该是需要这么称呼他对么?母亲大人?”
她开口询问的第一句话,就让影如遭雷击般呆愣着抬起茫然眼眸。
“宫司大人和我说过,她在哥哥诞生的那一天就看见了她的命运。”
“说她那双眼里倒悬的是燃烧的稻妻,一旦认准了什么的话,就会狡诈而又固执地走下去,直到把自己焚烧殆尽也在所不惜。”
“说她迟早有一天,会咬碎谁的喉咙。”
她转述得很慢,一直在留意着那会不会对影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影颤着丹凤美眸下的泪痣,轻轻牵住了雷电将军的手章无比珍惜地摩挲。
她终于鼓起勇气卸下了披在身上的被子,继而开口。
“……赤团,带我出去…看一眼…稻妻好吗?”
她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说话,哀求的声音都有些变形。
“我想…姐姐……我想去看一眼……她种下的神樱树……”
就这短短几句话就好像耗尽了她积攒的力气,声音渐变得十分微小。
但是那其中的意思雷电将军她听得明白。
对方是想要至少撑起自己的架子,直到祸斗来到她面前那天。
她想要死在对方的刀下阐述歉意,用最为卑微亏欠的怀抱。
确实她是尘世七执政中至高无上的雷神没错,但她是个母亲。
“……”
这一刻,雷电将军本分明永远不会因影的命令而犹豫。
但理解了这层意思后她就这么呆愣了半晌,那眼眸一直停在对方颤抖的手掌上。
“如果这是母亲大人你的命令的话,我会立即执行。”
她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声音里没有丝毫异议。
这一刻她抛却了前世的执意,即便她知道有很多错误她也曾有憎恶。
但是假设她这一世必须是对方的刀,那她便是对方的刀刃。
刀刃该面向谁,该除去谁,不由得刀去想。
……
劳伦斯家族,某处机关暗室被谁轻轻旋开。
舒伯特得意地攥着镣铐上的铁索,牵着那按时赴约束手就擒的祸斗来到了这处秘密之地,另一只手还攥着所谓祸斗从迪卢克手底偷来的契约书。
贵族的思想熏陶几乎让他在这瞬间就心知肚明起来,眼前这前一刻还在为迪卢克效力的人在这一刻就已经成为了他的奴仆,他掌握着对方的生死。
“到了,很快愚人众那些人就会来把你身体的缺陷修复。”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祸斗的肩膀,丝毫没有在意到后者嫌恶的眸光。
“念在你完美完成了我嘱咐的任务这一前提下,这就是你应得的奖励……好好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吧,劳伦斯家族必然不会亏待你的。”
好在对待自己的人,他还算是多少有些乏善可陈的关怀。
祸斗闻言,只是沉默着看着那应邀而来从阴影里缓缓走出的几个人。
那双钴蓝色的眼眸在抬望起时,却觉得那几个人的轮廓不知为何如此熟悉。
而就在看清舒伯特牵着的那孩子到底是谁时。
原本还想要打招呼的那个愚人众小头目顿时眼睛都红了,牙关也瞬间咬紧。
“就是这些人了,赶紧给我过来,别丢了我的脸!!”
舒伯特看见祸斗微愣的模样,没好气地一扯手里的铁链将对方拽得踉跄走近。
下一刻,一道破风声就已经从他的身前炸响。
“你他妈的!!把你的脏手给劳资从小斗子身上拿开——!!!”
那攥着紫电缭绕重锤的壮汉咆哮着,一脚就把舒伯特狠狠地踹飞到了数米开外,这一刻舒伯特脸上还挂着愕然的色彩,瞬息间就昏死了过去。
那宽大的手掌有些黝黑,小心翼翼地搀扶住了祸斗瘦小的肩膀。
那一瞬间祸斗呆愣着抬望起头,看着这个戴着面具的大汉,他真的只觉得对方声音非常非常熟悉,他在很久很久久到几乎模糊的时候听到过。
那壮汉喘息着,颤抖着蹲下身子把祸斗一把搂紧了怀里可劲地揉着他的脑袋瓜。
他哽咽着难以抑制悲伤的情绪,嘴里只是不停自言自语地呢喃。
“小斗子,小斗子小斗子……头儿,兄弟们把小斗子找到了……”
“真的是小斗子……贼老天你可算还有些良心……呜呜……”
他回过头,冲着那里头把关的俩同伙大声呼喊。
“鲍勃!!约翰!!你俩搁那儿打牌呢?!快给劳资爬过来揉咱家小斗子,把好吃好喝都拿过来你瞧这孩子瘦得营养不良似的,他奶奶雪山里的林猪都比他大了!!”
闻言,祸斗几乎瞬息就认清了这个黝黑壮汉的身份。
只是对方此刻几近两米开外的身高,还是让他错愕了半晌。
“……你是,鲍里斯叔叔?”
但是在他看清了对方腰间悬挂的紫色邪眼时,似乎一切也都明白了。
“喊哥哥……叔什么叔…咱又不是头儿那奔四年纪的糙佬……呜呜……”
“哥几个正盘算着干完这票调到稻妻那边给你公报私仇呢,本想着来到这儿找头儿说一声的,结果跑遍了蒙德都不见他的影子……”
“你知道这几年我守着家里几十亩破地怎么过来的吗,平时啥都不干就隔三差五就给你往暴富里烧纸钱……呜呜呜呜……”
鲍里斯嗷嗷大哭,一手就把祸斗高高抱了起来揣宝贝似的揣在了怀里。
继而随手就掐掉了他那脖子上的破铁链子,没好气地飞起一脚踹到了挺尸当场的舒伯特脸上啪地给还在抽搐的他砸出了一脸血,那嘴里还嘟囔着这些年来的不容易。
“小斗子,你还在流浪吗……”
他珍惜地蹭着祸斗的小肉脸,一眼就看出对方眼底像是有家不能回的茫然,真的感觉到心在滴血。
祸斗呆愣愣地看着鲍里斯哭花的朦胧泪眼,随即露出了好看的笑容。
“……没有哦鲍里斯叔叔,祸斗我在璃月港有家了哦。”
他回应着,他能感受到对方笨拙的关心真的很真挚很温暖。
“都说了喊哥哥……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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