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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简直就像是个真正的刑警慎介在日比谷换搭地下铁前往惠比寿的途中这么想着。然而即便从樫本口中套出了些什么,却仍然看不清真相。每一条线索都纠结在一起,就好像打结的毛线团似的,让人束手无策。
还有成美的事情不,应该说是三千万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慎介一想到这件事就头痛。
他从惠比寿出站,往南方而行。
慎介打电话确认过Seagull的位置,电话号码是在电话簿里找到的。
经过保龄球场之后,约莫走二十公尺,就抵达了目的地,这间店的位置较道路要高一阶,因此入口处铺设了石阶。
这间店的空间不怎么宽敞,只有三张小桌子加上吧台,吧台的位子似乎坐不到十个人。目前有七个人背对慎介,并排坐在吧台前面,每个人看起来都像熟客。店内的座位只有一张被坐满,另外两张桌子上,只有小小的烛光摇曳着。
慎介选了张最靠近吧台的桌子坐下,椅子是高脚椅,坐下与站立时高度差不了多少。他的目光落在墙壁上,只见墙上挂了许多游艇在蓝色大海上航行的照片。
貌似老板的男人坐在吧台后方,他蓄着粗犷却又修剪整齐的胡须,长发简单地扎成一束垂在后脑,整张脸、脖子以及衬衫袖子卷起露出的手臂,全都像巧克力般黝黑发亮。
负责替慎介点餐的并不是那个男人,而是一名身穿蓝色T恤,年龄大约二十岁上下的女孩。这女孩也晒得和老板一样黑,只不过慎介看得出来她的完美肤色带了些人工的迹象,想必是在美容沙龙用日晒机晒出来的。
给我琴苦酒。女孩只简单答了声是,便打算转身走开。
老板在吧台后方佯装仔细聆听客人讲话。事实上,他一定偷偷用眼角余光观察着第一次来的客人,然后注意听他点了什么,如果做不到这样就称不上专家。
啊,等等。慎介叫住正要离开的女孩子,你知道有个叫木内的人常到这里来吗?
菊地先生?(译注:菊地(きくち)日文念法跟木内(きぅち)的日文念法相近。)
不,是木内先生。
木内先生我不知道。女孩子偏着头。
没关系,不知道就算了。
女孩子说声不好意思后便离开了。慎介并不认为毫无收获,因为当他说出木内二字时,发现吧台后方的老板,目光瞬间朝他瞥了过来。
慎介直觉来对地方了。老板把琴苦酒送了过来。
看起来很好喝呢!
慎介一说,老板微微一笑。慎介趁老板的笑容未消失前,轻啜了第一口,强烈又顺口的苦味,从舌尖温和地扩散至整个口腔,酒香随后满溢至鼻腔。
真棒。他说。
谢谢。
木内先生他慎介问,都喝些什么呢?
老板脸上的笑容并未消失,却混杂了疑惑的表情,猜想着这个客人到底是谁。
你是木内先生的朋友吗?老板问道。
说是朋友,应该算是客人吧!
客人?
我在麻布的酒吧工作。慎介拿出茗荷的名片,以前他常去。
啊,原来如此。从老板的表情观察,他显然松了口气,大概是因为知道对方只是个同行而已,于是放下了原本的戒心。
我从木内先生那里听说这间店,他叫我一定要来看看。
那还请你多多指教了。老板显得有点害羞。
木内先生最近也常来吗?
没有,老板摇了摇头。我最近都没见到他。
这样啊!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来的呢?
嗯,什么时候啊?老板露出思考的神情,只是不知道他是真的在思考他口中呢喃的问题,还是在思考该不该透露。因为这似乎牵涉客人的隐私,身为专业的调酒师,不应该草率地把客人的私事拿来当话题。
因此慎介试着说,至于我们店的话,他从那次的车祸事件发生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了。
当老板知道慎介知道车祸的事之后,戒心似乎松懈了下来,我们这里也是,差不多在那之后,就没再看过他了。他点了点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