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1 / 1)
亲手埋人,而且所埋之人还是与自己有关。我想没有一个人会喜欢那样的感觉,自昨天晚上到现在,酒倦生的墓碑已经竖起,那是我用院里的石磨硬劈出来的。
想来应该写些什么东西,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写。
“你应该画个酒葫芦。”
“我本以为他活的潇洒,画上个葫芦也好。但你看看,他干的都是些什么事。最后把自己就这么搭进去了,我要是再给他送点酒,还不知道他在底下要犯什么错。”
杨丰裕自鼻息哼了一声,“这人活在世上,哪有那么潇洒的。到底下还不让他快活?借酒消愁,随他就好。”
夺过我手中的剑,就在石碑上画了一个酒葫芦。
“这样下去之后,他也能想喝就喝。比在这世上潇洒多了。”
我还想站上一会,仔细将酒倦生与我的过往消化一遍,但杨丰裕却着急地催着我走。
“逝者长已矣,心里念着就行了。赶紧的,今天不是盟主云飞扬要回云山城吗?我们不去找个好位置,那多可惜!”
无奈,只得随他而去。
也就没走了多久,我与杨丰裕还在大路上时,就看到一长串的人马缓慢地朝着云山城而去。
“呵哟,人不少呢。”
当我看到第一眼的时候,我就被这一长串的队伍镇住了,一看根本看不到边。身着黑铁甲,头戴长羽帽,手持一人半高的长矛,黑压压朝着云山城而去。雨水打在盔甲之上,溅起的涟漪散出雨幕,将这一支军队融于雨中,别有一般肃杀感。
春末夏至时,微风拂过,我心中竟然生起一丝凉意。
“这一支军队,不好惹。”杨丰裕结论下的很快,同样也带着些好奇,“我知道这邪念不落一直都是纷乱,群雄割据。所谓盟来,不过已经成为一个空架子。不过今日看这状况,却完全不是如此。我倒是好奇,这一支队伍,到底是哪里来的?”
这话自然也是我想问的,在不落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该接触的人也不少,但却从来没有发现过这般气势恢宏的军队。说的不好听一点,若是哪家能拥有这样的战力,这不落局势,何必拖到今天呢?
“你也不知道?”从我的表情中,杨丰裕很容易推断出来。
“嗯。”
“那我回去之后,可要好好跟我老哥说道说道。以后看待不落的眼光,得改改了。”杨丰裕话语唏嘘,似乎感慨一个从上位人的阶层走下来的无奈。
不过这也能看出这个杨丰裕的厉害之处,单是一个心态上,我就不得不佩服。假设与你生活几十年的邻居,以前还需要靠你的同情心度日下去,在某一天忽然发现他其实比你还富有。我想很多人心中都会有一丝不对劲出现吧。
能够打破这种固化的思维去接受这个现实,值得佩服。尤其像杨丰裕这么快的。
“我倒是好奇,小时候在问天王朝时,总听说漠乱海的人残忍无比,抓到人不管是老是幼,都是一律生吃,而且还不吐骨头。说他们有三头六臂,力大无穷,浑身是毛。虽然我知道这些都是假的,但足以看出问天王朝之人对你们漠乱海有诸多恐惧。那情况又到底如何?”
杨丰裕听到我这般形容,忍不住给我了好几个白眼,似乎在不屑于我的认知程度。但随后还是歪头好好想了想。
继而缓缓道,“漠乱海的情况,说来十分复杂,我们边进城边说吧。”
“好。”
事实上,我得感谢杨丰裕的回答。基于他的身份所接触到的东西,自然是好好地给我开了眼界以前的漠乱海,根本没有皇帝一说的。
很早很早到时候,早到可以追溯到漠乱海形成的时候说起。漠乱海这片地很早之前是一片汪洋大海,后来不知怎地就变成了陆地。有地自然会有资源,有资源就有人,有人就会乱。因为没有任何的章法规则,里面的人全是些目无法纪之辈,所以为了利益,很多年都是混乱着过来的。漠乱海的名称,自然也是那时候流传下来的。
但后来在那些混乱之中,生出一堆人,他们自称是佛教徒,这些家伙也许是因为漠乱海太过混乱,而良好的秩序能更好满足他们掠夺的需求。所以齐心协力下,将那些不听话的人全部屠的干干净净。与此同时,雷音寺便成了漠乱海的最高权力中心。
他们宣扬的东西,都是用来唬百姓的。之后多年漠乱海的人们,过的并不好。杨丰裕说到此冷笑一声,“趴在人身上的苍蝇,只会想怎么吸更多的血。”
不过再差也比以前的日子强,也好歹雷音寺的佛法理念教化众人,给了他们最基本的生活环境。雷音寺自诩为佛家圣地,不过度干涉常人的生活,自然是神是人是魔是鬼都无所谓了。这样的日子本来应该能过上百年千年乃至万年,但一切就因为问天王朝改变了。
雷音寺之人都很自傲,觉得天下人都应该信他们那一套,所以安定下来后就就喜欢歌颂自己教化圣灵的功德,来让世人臣服,继而为其输血。漠乱海与问天王朝相连,自然目标就被锁定到了问天王朝身上。
可惜问天王朝的人不吃这一套啊!在问天王朝雷厉风行的打击之下,雷音寺可谓是节节败退。由此漠乱海的内部矛盾骤然激化。彼时便有能人志士便站出来反对雷音寺的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