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段:窥视神功(1 / 1)
却说天有不测的风云,人有一时的疏忽,正当颜永章带着两个娃娃在明月当空的烂支堤上练习武功时,一条黑影悄悄地,轻轻地靠近主堤,潜伏在堤上的草丛中,偷看堤上三人练招,这潜伏在草丛中的黑影人,正是聪明成精的勾红明。
正是这一偷看,起了嫉妒之心,完全把自己的聪明才智用于心计,策划阴谋之上,把自己完全推向了成为枭雄的短命之路上,对于颜永章那种完全看不出的快,而用于拳腿套路上的招势,简直让他看着眼花瞭乱,又特别是在月亮下面,距离又远,很多地方他根本就没有看清楚,他仿佛有一种在梦中那种无可奈何的感觉,但任何人的梦里又沒有这样快的感觉,要不是他有意跟踪,一定会认为是夜里的野鬼在打架哩,特别是看到颜永章站在两个孩子当中,展开鬼影身法,君儿新儿也同时展开鬼影身法,闪动的身影,怎么也抓不着颜永章的衣角,先是在烂堤上,后来是在堤的上空,乱石上,水面上都闪现起来了,好似繁星满天,根本就分不出那三点是他们的真人了。
他在心里想,真正的鬼恐怕也沒有这样快吧?红明是一个人精,他更明白有了这样快的鬼影功夫,任何历害招势,不待你施出,就已经没有施出的机会了,再加上能高纵远的轻功,简直是老虎身上长翅膀,天上地下都通吃了。
突然,鬼打架似的身影中,传来“啪啪”对掌声,红明的眼里依然还是一片繁星乱闪时,君儿新儿已经停止了鬼影功夫的练习,从烂支堤头向下面宽宽的弯河水面上飘飞,在鱼船蓬上轻点一下,再飘上主大堤,隐没在月色的草丛中。勾红明待眼睛里那繁星乱闪似的鬼影彻底从眼球里消失后,刚刚从草丛中站起身,转过身,颜永章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了他的身后,他大叫一声,仰倒在先前潜伏的草上。
颜永章轻轻地问:红明,老表叔相信并没有吓倒你这样大胆的人,告诉我,你跟踪我们练功有几回了?其实,勾红明反应相当快捷,正如颜永章所说,他这样大胆的人怎么会被颜永章的真人吓倒呢?只不过他装着被吓倒的样子,狡猾的人都是善于伪装的,他惊疑着说:老表叔,你们的鬼影功夫偷看一次都快吓死人了,还敢有几次呀!老表叔是怎么发觉我的呢?颜永章笑了:谁叫你把豆子吃多了,藏在这里来放臭屁的?红明吓了一跳:妈呀!就那么一个夹住轻轻放出来的小屁呀!
颜永章伸手拉起草上的红明,轻轻地笑了一下:你嘴巴闭得紧,可屁就夹不住了,尽管你在夹住轻轻地放,可那臭气你是万万也控制不住的哟。
红明更是大大地吓了一跳,那么远,那么点点臭气,他都能察觉,他到底是神还是鬼?他根本就不是人!颜永章:说说,你看到了些什么?红明:老表叔,我什么都看到了,可什么都没有看清楚。颜永章松开他的手:我相信你说的是真话。红明:老表叔,你可不能再偏心了,智君新兰都有这么好的功夫了,你也该教教我呀。颜永章不看他,却仰望着明月,好一会儿才叹息了声:红明,你知道老表叔一直没有教你练功夫,这是为什么吗?红明不解地看着他的背影问:这是为什么?颜永章幽幽地回答:难道你姨妈欧阳晓春没有给你讲明白吗?红明忧闷地问:老表叔,我真的会走火入魔吗?颜永章:相信我们不会编谎话来吓唬你。红明:走火入魔后会死人吗?颜永章:看机缘。红明:我有机缘吗?颜永章:谁知道呢?夜深了,回家睡觉吧。勾红明带着一丝恨意,不情愿地回家睡觉去了,时间就在勾红明仇恨里慢慢地过去,可王小婷与勾伟明的感情却日渐高涨了起来,小婷感激伟明在她将遭践踏的危难时刻,能抛去自身的安危而舍生相救,后又多方照顾她母女,不顾世俗偏见,又爱上自己,而伟明呢?他对小婷的不幸婚姻深表同情,对她大胆地冲破封建世俗充满赞许,对她在众多淫威面前所表现的不屈不挠,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节而折服,更是对小婷女性的成熟而产生爱意,寡母何贵兰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在好心人马双慧的撮合之下,勾伟明和王小婷这对患难人儿终于在这年的元旦佳节,很爽快地捧出了喜糖,在众多善良乡亲的操办下,举行了既俭朴又隆重的婚礼。当新郎拥着新娘进入新房时,作为证婚人的颜永章,他发现了勾红明手捏哥嫂散发的喜糖,悄悄一人离开了人群。他猜不出本该在热闹中喜玩的孩子,为何独自一人缩头缩脑地向自己的棚房走去,君儿新儿都在婚礼中喜玩,他去干什么呢?只见月光下的勾红明抱起地边的玉米杆,轻手轻脚地朝棚房后面走去,将干干的玉米杆堆放在棚房的笆毛泥壁上,然后掏出火柴,又回过头来四处张望了一下,才划燃火柴,朝柴堆上点去,可是,不管他怎样划燃了火柴,就是点不燃柴禾,他拿着空火柴盒,脑怒地朝棚房扔去。突然,一股劲风袭来,他浑身一颤抖,忙双手抱紧身子,好一阵又才慢慢地松开手,“哗”地一声轻响,他忙樽下身,他下意识地在地上摸索着,当他的手触摸着刚从他身上滑下去的一盒火柴时,他惊喜地摇了摇,确信是一盒满的火柴时,他奇怪地转过身来,四处张望着,四周静悄悄的,他笑了一下,又转回身来,在火柴盒中抽出几根火柴同时划燃,双手捧着火苗,轻轻蹲下身子,又朝柴禾堆上点去,可干干的玉米杆今晚就象刚从水中捞出来似的,就是点不燃火,他干脆跪在柴禾堆上,划燃去点,熄了再划燃,直到满满一盒火柴全划完,更是沒有点燃这堆干干的柴禾。
当他站起来时,恼怒地一脚朝柴禾踢去,使气地把又一个空火柴盒扔到房上时,刚转过身来,骤然大惊,“妈呀”一声,他面前站了一个人,他惊吓着仰面倒在柴禾堆上,奇怪的事又发生了,刚才怎么也点不然的柴禾,这时却在他的屁股下面的裆口燃了起来,他更是惊怕了起来,身子朝下一滑,正好压在刚燃起来的火上,一阵浓烟直钻他的鼻孔,使他不由自主地,恶很很地打了几个喷嚏,这时,从不远处射来一束电筒光,直照他的脸上,就听勾伟明的声音问道:红明,你这么大夜的,在表叔的房后干啥?
红明见哥哥的电筒光照在自己身上,已经在问话了,赶忙站起来,谁知刚才滑下的身子并没有压熄那股燃烧起来的火苗。
伟明冲了过来,一把抱开燃烧的柴禾,朝地里扔去,燃烧起来的火光,映在伟明气愤的脸上,照在红明恼怒的脸上,弟兄俩各自的表情已到极点,伟明扬起的巴掌在红明没有一点惧色面前,慢慢地收了回去,他一字一句地问说!你为什么要来烧表叔的房子?红明看着月光下气白了脸的哥哥,问:是谁告诉你,我在烧他的房子?伟明没有想到红明在这样的情况下会问出这句话,他在众人闹洞房的杂乱声音中,仿佛在耳边,又仿佛在天边传来了一句:红明在烧棚房了。他躲开大伙的掀闹,从双慧婶婶手中拿来手电筒,就朝林场奔来了,他气愤地说:先别问是谁告诉我的,现在我问你,表叔对我们是如此的深恩大德,你为何要烧他的房子?红明眼盯着哥哥说:你为何不问问我,是谁用计揭穿了妈妈的身份?爸爸又是怎样进的监狱?伟明放松了紧绷的脸,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红明,你要弄清是非,当初要不是妈妈纵容爸爸写反动标语诈害永泰叔,何致招来自身之祸呀?红明转过身去,恨恨地说:我不管谁是谁非,我只知道是他们颜家害了我们勾家,我不烧他的房子,我烧谁家的房子?
伟明说:分不清谁是谁非,你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再说,从爸爸入狱这么多年来,他们对我们的关心还少了吗?给我们弟兄俩的帮助还不多吗?红明又转过身来:妈妈不死,爸爸不进监狱,谁还稀罕他们的关心?谁还会接受他们的帮助?再说,他为何不关心我的学习?也象智君新兰一样,连跳几级而考上初中!他为何不教我也象智君新兰那样能高善打?我本不是平庸之人,为何他不把他的知识和武功也传授给我?还总是赌咒我会走火入魔,我不走火入魔,他又会怎么样?我不象你,受些小恩小惠就忘了自己姓勾!伟明被红明几句歪歪道理驳得无言可对,他看着红明无奈地,大大地叹了一口气,谁知,象天边又似在耳边的声音,也如他一样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伟明一惊,引他出来的那句话和这声叹息声,这不正是颜老表叔的声音吗?除了他,谁还能分开杂乱的人声,将自己的话传入我的耳中?就凭刚才和自己一样的叹息声,就可深知老表叔绝不会计较红明的所作所为,他抬头看了看四周,轻轻地对红明说:走吧,只要你以后分清是非,好好地做人,老表叔是不会与你计较的。
红明看一眼未被燃烧起来的棚房,不甘心地被叫走了。其实,红明比哥哥心里更清楚,那远远传来的叹息声是颜永章所发,他本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两盒满满的火柴,都没有点燃那堆干干的柴禾,一定是颜永章施展了鬼影功夫做下的手脚,聪明的他到最后也假装没有听到颜永章对他深深挽惜的叹息声,他非常的清楚,不闹明的矛盾,远比闹明了的矛盾,对以后实施阴谋更有利得多。在此,不由人想起,传说从前在山中有两条修炼成道的蟒蛇,一心想早归大海得成正果,变化成龙,乘一次山洪暴发,冲下山来,一蟒蛇不顾另一蟒蛇的劝告,高昂着头,橫冲直撞,不理雷公严历的敲打警告,更不惧雷电闪闪扯扯的危险,耀武扬威地在山洪中游荡,还不时地大声饥笑另一蟒蛇的胆小贴地行走的小心,由于它的头昂有多高,水就有多高,这样一来就淹死了两岸不少的生灵,后来,雷公发怒了,用电将它从水中抓扯起来,在空中把它扯成几截,最后,只有那条沒有造罪的蟒蛇到了大海,得成正果,变化成龙。传说的故事虽然是如此之说,但伟明、红明弟兄俩谁能得成正果变化成龙,谁又遭雷电劈死,这得看他俩各自的造化了。
却说勾红明因颜永章施展了鬼影功夫,暗中做了手脚,未能将棚房付之一炬,心中实有不甘,但又无可奈何,最后假装不知道颜永章已经知道他所做的事。
第二天,他依然若无其事地与君儿新儿一起做作业,一起玩耍,嬉戏,这反倒使颜永章惊诧了起来:这孩子的城俯是多么的深呀!心是多么的狡猾哟!要是他把聪明用在正路上,还不失是一位难得的人才,只可惜不辩是非,嫉妒心又非常重,难道我颜永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在邪路上越走越远么?难道我颜永章就如他所说,自私得只传君儿新儿的武功么?是不是以前承如他所说,完全忽略了他的感受么?难道我颜永章培养两个了不起的英雄,却要激发一个祸害世人的枭雄么?唉!颜永章呀颜永章!这就是天地间不可人为的事情啊!!他心里更加清楚,象勾红明这样聪明的人,如果在几句至理的语言拨点下,还不能正视自己错误的做法和想法,还是那么执迷不悟地伤害着关心他的人,帮助他的人,那可要真应了人们常说的那句话:朽木之材不可雕,粪土之墙不可图,无药可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