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段:鬼影掌门(1 / 1)
火辣辣的太阳,热烘烘的空气,让人们满头大汗,心慌意乱而厌恶这场毫无意义的会,杨大婶也进屋看产妇双慧去了,都不约而同地看着没了主意的软耳朵勾文革鬼王张友成烂军师俆大久百忙手邓成云,又看看王兴德护着的颜永泰,全都无声地摇摇头,无可奈何地叹息着,但都看在开会也能挣工分的份上,又都强忍着默不作声地站在那里,院坝里一片沉寂,好大一会,又才传来二傻傻那哈哈的怪笑声,后面跟着撵来了母老虎张秀兰,二傻傻在人群中与她玩起了捉迷藏,引得人群一阵阵的笑声。鬼王大着胆子说:与一个二傻傻都闹得到半天,这会还开不开了?母老虎扔掉手中的烂竹片,大声说:谁说不开会了呢!
二傻傻却大声说都大中午的了,太阳都快晒死人了,还开个屁的会,斗啥斗?打啥打?再打都出人命了!大家都散会了吧。
本就被洒热得发慌的人群,象在蒸笼里似的,经二傻傻这一闹,人群中就有人说为了挣这点工分,难受着看他几人胡闹,老子不要这工分了,回家吃中午饭去!
说完,带头离开王兴德院坝,人群有了人带头,都开始慢慢散去。勾文革几人无可奈何地看着人群的离去,母老虎张秀兰气急败坏地向着二傻傻说你狗日的煽动人群离开,就是破坏会场,把他狗日的抓起来给老娘很很地打!二傻傻看见软耳朵和百忙打手已经朝他扑来,”妈呀”一声跳起来,直往人群里面逃窜,人群更加一哄而散,鬼王和烂军师一齐看着母老虎,张秀兰没好气地吼道人群都散了,看着老娘有啥用?
说完,伸手就给王兴德身后的颜永泰一巴掌打去,王兴德赶忙转身一挡,那恶狠狠的一巴掌就打在了王兴德的肩膀上,王兴德哪受得了母老虎那运功在手的一巴掌,忍不住就”哎哟”了一声,王红东见老爹被打,气愤难挡,猛地朝母老虎扑打而去,鬼王与烂军师赶忙伸双手拦住,说这是他要护颜永泰,自找的,怪不得张大姐。
母老虎却蛮横无理地推开二人,对红东说你家这个老东西,处处与老娘作对,老娘今天真打了他,你娃又敢把老娘咋啦!
红东再次朝面前的母老虎扑打而去,却又被两旁的鬼王和烂军师死死地抱住,王兴德看到儿子被二人抱住,又怕丢了永泰去护儿子,母老虎拣现成来打永泰,强忍着怒气,对儿子说道红东,算了,老子就当被她千人骑万人压的疯母狗咬了一口,算不得什么
母老虎听了骂声,喜笑颜开地说老娘就是千人骑万人压的,怎么啦,眼红啦?要是你个老东西给老娘磕头作揖说好话,求老娘,老娘还不让你骑,更不让你压哩。嘻嘻,老娘还要慌死你个老东西。
不知啥时,杨大婶带着朱丽儿杜小青王红梅等年青妇女站在她身后,接口说道不要脸的骚货,老娘今天跟你赌一把,你脱光了衣裤躺在这里,如果有哪条疯野狗爬到你肚皮上来嗅一嗅,算老娘我输,咋样?母老虎眉开眼笑地问杨大婶,你拿啥来跟我赌?
朱丽儿等妇女耻笑起来,烂军师拉了一下张秀兰,轻声说道赌,赌啥子赌!杨大婶是在骂你,狗都不骑你不压你,你还眼她老人家赌啥子?
张秀兰这才反应过来,却又不敢冲杨大婶发火,合着烂军师和鬼王,在一片潮笑和臭骂声中,放慢脚步,如疯一般地跑了。
夜已很深,夜风凉凉,夜虫们早已高奏起它们自认的美曲,如蛋形的月亮慢慢爬到半空,悬吊着映照大地,白天被潮笑被谩骂的张秀兰,是又羞又气,等到杨大婶回公社去了,等到纳凉的人们纳够了凉,睡觉去了,这才带着鬼王等人,穷凶极恶地推倒颜永泰的烂木门,将惊慌失措,披衣而起的颜永泰按趴在屋中,床上的马双慧怀抱着婴儿,惊骇地大叫一声。就在这时,永泰房子前旁的古水塘面上不知从哪里突然刮来一连串的旋头风,象似被雷电抓扯围着永泰房子胡乱旋转,明月也被一片乌云遮蔽,夜鸟夜虫们也突然无声,乱闪的雷电后才响起一连串惊耳的雷声,震荡得房屋都在摇晃,惊吓得百忙打手和鬼王赶忙放下砸向永泰的拳头,那急旋而来的大风,如波涛汹涌进屋,似翻绞滚动的绳索,将母老虎五人连拉带拽地拉扯到周公井边,倾刻,雨点似大豆,劈里啪啦一小会就急忙停下,风也跟着急停,雷声也停,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那五人惊怕地翻身站起,鬼王颤抖着声音问张大姐,这是啥鬼天气?这又是哪尊神鬼在作怪呀?张秀兰睁大双眼,看了看四周,突然,一股奇寒的冷气自井内冒了起来,直朝五人迷漫围去,全都不由得激颤颤地抖动起全身来,张秀兰想起昨夜在这里的情景,知道是上天在护佑着他颜家,不由得她嫉妒中燃起了怒火,听了鬼王的问话,不由脱口骂道你管他妈哪一尊神哪一个鬼在作怪,老娘今夜只要他颜永泰命赴黄泉,啥神啥鬼都别想拦得住!
烂军师急忙奉承又拍马屁道我们张姐是啥人,就是真正的神来了,鬼来了,都要畏惧张姐十二分,还怕那些装伸弄鬼的!
软耳朵勾文革问颜永泰有神鬼保护,我们该怎么办?
母老虎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口中骂道放你娘的狗屁,别说他家没有神鬼保护,就是有,老娘今夜也要把他家的神鬼全部打出去。
烂军师又赶忙奉承道有张姐在此,有哪个神鬼敢挡我们的道?
边说四人边拥着张秀兰又朝永泰没了门的房子涌云。突然,张秀兰看到永泰门口站立着一个人,她忙站住,聚功于眼,她要确信那人到底是神还是鬼,鬼王等人没有功夫,根本就没有发觉门口有人,见张秀兰停下,他们也围在她周围不敢朝前,张秀兰这一聚功于眼,确信门口的人是一个老者,正满脸怒容地看着她们,她想不起这老者是谁,当她的眼光游移中看清楚那老者两眉上方各长一颗黑黑的大痣时,正在此时,雷电突然一闪,她惊吓中双眼一眨,两眼就花了,仿佛在电光中看见老者的脸,被闪扯成一张吓人的鬼脸,张秀兰立刻明白这老者不是别人,就是她做梦都怕梦见的当代鬼影掌门人颜永章回来了,当时就惊吓得连连后退,推开周围的人,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赶紧捂住自己那藏在头发中旳烂耳朵,跳起来大喊一声金笔鬼
惊骇得未呼喊完,猛地转身,掀翻勾文革,慌忙中被他的身子一挡,扑趴一下,摔倒在地上,手忙脚乱地赶忙爬起身来,就不要命地疯跑了。
这时乱闪的雷电才传来惊人的雷声。鬼王几人并没有看见张秀兰所看见的,见从不怕鬼神的张秀兰都吓得疯跑了,也跟在张秀兰后面,连鞋子跑飞掉了也不要地傻跑了。
地上的勾文革爬起身来咕噜道不是说神鬼都怕她吗,是啥鬼东西吓得你们这样尖叫着疯跑了呢!?话刚说完,抬头看见门口晃荡的人影,这时,恰巧又一道雷电乱闪,他也看到那张被雷电拉扯长的脸,未及细看,就被身后的风推到门口,好比在水中被旋水旋到旋窝中,躺在地上双脚乱蹬,双手乱抓,口中”哇哇”地大叫大喊。好大一阵,他才惊魂未定地爬起身来,看见门口的人影,恰巧又在此时,数道雷电乱闪,勾文革又看到了那张被扯长了的怪脸,想起老婆几人的惊吓,不敢再细看,大叫一声,转身就飞逃,一个饿狗抢屎,飞扑到周公井边,”哎哟”地大叫一声,又惊吓又疼痛地在井台上一个翻滚,滚落在井前的水沟里,骇叫的声音,传得很远很远。
屋内传来永泰担心的问话大哥,会不会把他吓出事来?
他大哥转身对他笑了笑,说并非是我这鬼影掌门人颜永章装神弄鬼吓他们,根本就没有鬼,而是他们这些恶人久走夜路,疑心生暗鬼,看到一此风影,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鬼,就自然而然地怕起鬼来了,没事的,真正被吓着了的,是不会那么大声惊叫的。第二天上午,公安局派来了法医,经过鉴定:大婶是因心肌硬塞而死黃四良系蛇毒致死。勾文革一伙也就无话可说,更加不好再找颜永泰的茬子了。
第二天傍晚,颜永泰告诉了颜永章藏金笔的地方,深夜,二十的月亮刚刚升到天空,大地还在朦艨胧胧中,他来到周公井边,环视了周围情景,然后悄无声息地潜到井底,找到了包装金笔的塑料包,他上得井来,在井台上解开塑料包,里面现出两支乌金发亮的金笔来,他一把抓在手中,扒开笔帽,疑视着鬼影门三个小字,多少往事在脑海中闪现啊一一一。一股冲动,使他不由自主地展开鬼影神功,在井台边演练起来。立时,周公井台上,古水塘上空,到处都是他的身影,分不清哪个影子是他的真身,突然,天空中闪耀起两道乌金亮光伴随着唰唰的破空声,霎时,塘水被击起数十道水柱,塘边传来叽叽的夜鼠惨叫声,不远的古树似被一阵狂风刮过,树叶树枝吹出远远的,他却象一个幽灵,如从井边冒出来似的,站在那里,好大一阵,疑似他的身影才慢慢消失。
颜永泰听见窗外的声音,从窗口望去,吃惊地看到那些情景,忙走出门来,惊讶地对朝他的门走来的大哥说:大哥,几十年的监狱生活,都没能败下你的功夫?
颜永章豪情万丈地说:兄弟,大哥说句大话,当年在明火县河坝,一百多敌人围住我,都沒能挡住我从他们手里把七个人救走,监狱能消沉大哥的意志吗?永泰脱口问: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逃了出来?颜永章面现痛苦表情说:逃出来又有啥用?你大嫂又与我离了婚,又见不到我儿正直一眼,反添痛苦,还要更加累及你们,监狱里劳动改造,虽说不光彩,但能保住性命,我能活到今天,也算是一种不合适宜的幸运啊!永泰想了想,点了点头。颜永章跟随颜永泰走进屋里,才问:兄弟,这么多年,知不知道你大嫂的情况?永泰在煤油灯光下看了看他大哥,才大大地叹了一口气说:大哥,当年你为什么要对大嫂和侄儿正直下此毒手?今日何必又要问起?颜永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茫然地问:我啥时对你大嫂和正直下过毒手了?颜永泰又把大哥看了几眼,才说:大哥,你别不承认,当年大嫂带着正直回家来看望你,你在黄果古树下,当着我和那么多人的面,打伤大嫂,打死生产队里两头耕地的牛!颜永章大惊:是你亲眼看见我打伤你大嫂和打死两头耕牛?你确定没有看错?颜永泰坐在木凳上肯定地说:大哥,你说这么大的事件,我能看错吗?谁又敢看错呢?颜永章惊疑地看着永泰,好半天才说:兄弟,如果大哥肯定地告诉你,打伤你大嫂,打死两头耕牛的人绝对不是我!你相信吗?永泰说:不是你又是谁呢?再说了,谁又能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又有那么好的本事来冒充你呢?颜永章丧气地坐在木凳上,想了一阵才自言自语地说:除非有人会易容术,易容装扮了我,但谁又有那份功力呢?那人为啥与我有那样大的仇恨呢?可这人到底是谁呢?怪不得当年不容我辩解,就强行判了我这么多年的刑原来的症结在这里呀!永泰睁大不信的双眼问:谁能装扮得连我和大嫂甚至那么多邻居都分不清真假呢?颜永章坚定信心地说:为了我这么多年的冤狱,兄弟,相信大哥一定会搞清楚的,也请你想一下,我为什么要打伤你大嫂和打死队里的耕牛,难道我有神经病?为了消除你大嫂和当年在场人对我这么多年的误会,我一定要揪出这个人来还我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