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端倪（1 / 1）

“金色裂骨鱼·····”释睺罗看出了这鱼的来历。原本是一条翻江倒海，在瀛洲附近一带作怪吃人的大妖。它原本的种类是妖兽赤挲鱼，但在进化中发生了异变，变得凶暴异常，吞食人类修士成千上万。它的巢穴附近积骨如山，裂骨碎臂不计其数，加上通体金色，因此得名金色裂骨鱼。

裂骨鱼高百丈，足有小山般大小，佛陀降服它后施展神通把它变成半人大小养在跃鱼湖中。

“你看这裂骨鱼如何？”

“作恶多端，血迹斑斑，理应挫骨扬灰，佛陀您只把它圈养在这跃鱼湖中，对它太过于宽厚了。”

“时至今日，睺罗你依旧是如此想的吗？世上的事并非是非黑即白的。裂骨鱼吃人只是天性，吾之仇寇，彼之英豪，它在赤挲鱼中是当之无愧的领袖。”

“呵，佛陀昔日教我斩妖除魔，维护正义，可不是这般说的。此等为祸一方的妖兽，难道不该灭杀？”

“睺罗，我且问你，你吃肉不曾？”佛陀淡然一笑，反问道。

“吾辈修士为了修炼，增强修为，自然是有吃肉的。”

“那妖兽为了修行而吃人，与我们的行为又有什么区别呢？我们标榜自己为正义而把这些妖兽定义为邪恶不是太荒唐了吗？”

“佛陀，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天道之下皆为蝼蚁。修士作恶，吾辈杀之，因为他们与我们是同样的族群，作的恶自然由人族的标准来判断；妖兽作恶，不过承其本性，我们应该从天道的角度去看待这个问题，阻止其恶行，导回其习性，让它们能够与人族和谐相处。就比如这金色裂骨鱼，它能接受我的教化，本身虽仍有一丝兽性，但百年之后未必不能成为人族的守护者。”

“佛陀仁慈待人，非我辈能及，但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体内那份力量。”释睺罗叹了一口气。

“睺罗，你不用介意，事情的关键都取决于你自身。我刚才说了那么多，只是希望你能够正视体内的天兽血脉。它是一份考验，里面有凶险，更有机遇，我希望你能降服它，而不是逃避。”

“佛陀，我还是决定剔除它。最近我的吞噬之感愈发强烈，佛陀赐予我的佛经已经有压不住它的趋势。我害怕不在佛陀身边的时候突然失控，那样的后果太可怕了。”

“唉——”

佛陀长吁一声，“既然如此，你且盘坐吧。记住，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待会儿会很痛。”

“谢佛陀！”

释睺罗端正坐下。

岳池有些好奇，释睺罗与佛陀口中的天兽血脉应该就是暗黑释睺罗，但根据现在的情况，释睺罗的剔除计划显然是失败了的，不知发生了什么意外。

释睺罗盘坐在跃鱼湖旁，佛陀的手轻轻抵在他的额头。

依旧风淡云轻，没有丝毫灵气溢出，光是这份灵气控制能力，就足够让人叹为观止。一个手势，没有任何复杂的动作，但澄黄色的灵气如指臂使，他已经不是在借用天地灵气，而是在驱使命令灵气。

岳池有触觉，但无法内视，只觉一股暖流从天灵源源不断传入体内。

释睺罗接受佛陀的灵气之时刚开始还是冷静的闭着双眼，但数息过后开始剧烈颤抖起来，显然自身遭受了极大的痛苦。这可苦了感同身受的岳池，能让准帝级别的强者都感受到痛苦是什么程度？要不是岳池灵魂异于常人，恐怕要疼的精神崩溃或者直接脱离记忆。

“我这是何苦来哉。”

岳池暗暗叫屈之时，释睺罗的身上冒出一股黑气。

黑气在释睺罗头部形成张牙舞爪的兽形。

“这份血脉你当真要割离吗？”佛陀再次发问。

“确定！”释睺罗的声音相当坚定。

“好！”佛陀的手探向那股黑气。

就在此刻，异变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