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大东长公主(2 / 2)
薛完颜摇了摇头,转回头来继续走,“不用,走吧。”
“是。”青娥想起了什么,小碎步迈得快了些,走到了薛完颜的身侧。见她眉眼弯弯的在笑,薛完颜就知道了,多半没好事,“公主,青娥听苏夫子的书童白桐说了,夫子过些日子就要去云游了,您也要跟去是不是?”
“嗯。”
青娥见薛完颜没了下文,心急了。小脑袋晃动得极快,发簪上的流苏飞舞,只留下几道虚影,晃人眼,“公主!我也要去!”
薛完颜伸手扶住了这颗头,“青娥,我此次随夫子云游,免不了舟车劳顿风餐…”
“公主啊!您可是金枝玉叶,千金之躯啊,一路上怎么能少了侍奉您的人呢,还是让青娥随您去吧。”青娥说着说着就开始手舞足蹈了。
薛完颜好笑的看着青娥,还是摇头。
青娥急的想跳脚,但是考虑到身处何地,只得作罢,依旧不放弃,“可是公主…”
“青娥,你要留在这。喂清歌,练字。记住了吗?”薛完颜一字一句说的认真,不容置喙。
青娥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薛完颜见她如此,转身快步向前走,青娥赶紧加快步伐追上,“那清歌多聪明一小鸟,饿不死的。”
薛完颜轻声笑道,“青娥,若是你不在这,谁帮我传递书信。”
“…好吧,青娥知道了。青娥定不辱使命,完成殿下所托!”青娥想来是被哄好了,一把抢过了薛完颜手中的书卷走得飞快,还不忘记回过头来仰着一脸盈盈笑颜讨问下去,“公主,您可知晓去往何处?自从两年前苏夫子开始负责教您读书,苏夫子就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常年在外云游了,青娥早就听说苏夫子喜好山水,常年云游在外,足迹遍布大江南北啊。”
“我也不知,今日本就是来询问夫子云游之事的,奈何夫子不在。只能改…”
“温容找我?”
薛完颜话还没说完,就自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两人转身,就看到一个浑身雪白的人,一身白衣一头白发,脸上笑眯眯的,慈祥的很。
此人正是薛完颜的老师,天下第一书院院长,苏陌大夫子。
苏夫子带着一脸的笑走到了薛完颜面前,自衣袖中掏出一卷纸来,薛完颜连忙伸手接过,朝苏夫子点了点头,“谢夫子。”
“三日后的卯时便要出发了,温容可是有所忧虑?”苏夫子温柔的说道。
薛完颜停顿了一会儿,抬起了头,眉毛微微皱着,“我…”
苏子夫抬手制止她说下去。
薛完颜猛地刹住车停了下来,“青娥,你先回去。我与夫子有事商量。”
“哎?是…”青娥扭扭捏捏的走了。
等到确认青娥走了,苏子夫才走上前去与薛完颜并排,在走廊里走着,“温容是在担心几位小殿下吗?”
“是。檀儿年幼,胥儿和涟儿更是…无奈父皇日理万机根本无暇顾及。担心…”
苏陌看着薛完颜,笑容攀上脸颊,“温容不是早已留有一手吗?”
“我只是担心…若有人不惜铤而走险,难保后果如何。”薛完颜的神情有些别扭。
她这想皱眉却又克制着自己的样子。苏陌饶有兴趣地看着,终是不忍。伸手抚平了她的眉间。
薛完颜已习惯了苏陌时不时会出现的亲昵举动,对方是夫子,薛完颜也就默许了。
苏夫子的话,说的十分认真,让人光是听着都能平白多出些心安,“温容向来周到。白桐也会常去走动的,不必如此劳心伤神。”
“多谢夫子。”
两人又往前走了些,聊了些。终于是在走廊尽头分别开了。
苏陌看着远去的薛完颜,轻声叹了口气。
毋庸置疑,薛完颜是这一辈里的翘楚。年纪尚轻,却锋芒毕露,难免会招来一些过多的不必要的关注。
出身尊贵,性情沉稳,心细如发。幼年丧母,两年的时间,就能在这森罗宫殿里理通一条条人脉关系。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一提四公主。四公主生母品行恶劣,祸乱宫廷,以至于四公主的身世到现在依旧流言四起,众说纷纭。
薛完颜也并不是一开始就将四公主列为保护对象的。不知她如何梳理的人脉和线索,薛完颜被封为长公主后,便明目张胆地划分界线。
她将三皇子和四公主直接养在了自己身边而对其他皇子公主置若罔闻。甚至对娴妃施以援手。这些年娴妃能在那荒芜的冷宫里安然无恙活着,正是眼前这十二岁孩童的手笔。
别人看来只是长姐心疼势弱的小妹,并不能证明什么。但苏陌深知薛完颜是个什么样的人。
都说薛完颜是打破薛氏传说的人。说她不仅天赋异禀,而且贤明博爱。其实不然,
薛完颜是薛氏一族最典型的“天人”。她理智冷漠,将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将那些冷漠冷酷隐藏了起来。
她只护至亲之人。其他人在她眼里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随意摆弄罢了。
苏陌回到居住之处。一个十岁左右模样的书童迎了出来,规规矩矩地行礼,“夫子。”
“白桐,殿下来了你要早些告知于我。”
“可…可是白桐…去哪里找您啊…”白桐轻声呢喃着。
苏陌想了想也是,摆摆手作罢,踱步入院。
世人皆知苏子夫好竹,不喜繁盛香郁的花儿。却无人知晓这苏宅何时有的一株白玉兰。纵使这花花期不长,也已盛放过两回了,香味浓郁的很。
但苏子夫并不喜欢这花香,即使这花以素雅清新著名,但是在这儒雅的苏宅里却算得上是奢靡之物了。
花树住进来的第一个年头,白桐见苏子夫赏花要离开数尺,还要用一帘轻纱挡住那飘过来的香味。
白桐十分不解,便上前询问,“夫子既然不喜此花,为何要将此树引入庭院之中?”
“此花似人,以此追思。”
问起像谁,夫子却闭口不言,只是微笑摇头催促茶水伺候上来。
苏陌坐在窗边,喝着茶,赏着花,只是那枝头之上并无一二花骨朵儿。苏陌的眼角微微下垂,无情地揭露着他的年龄,“过慧易夭啊…”
一声叹息,承载着过多的期望侥幸和祈祷,长远留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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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坑)
请接受我诚意满满的土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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