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千古文章千古事（2 / 2）

夸夸其谈，装模作样。

现在的文人除了巴结权贵，真是一点实事都不做了。

田望心中鄙夷，这种文章看之污眼，读之恶心。正准备丢下书简，出门而去，抬头看见正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脸期待。

田望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要把庄子学说提上畴儿的学习日程了，让他看一看什么叫做千古文章。

田望强忍着恶心继续往下看，不读不要紧，这一读只觉这文章惊为天人。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田望读到这一句时，情不自禁的大声诵读出来。

面色癫狂，浑身抖如筛糠，心中有万雷奔腾。

望着父亲状若癫狂的模样，田畴不由得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见这篇文章时也是这幅样子。

“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

“当真是千古文章。”

越读越惊，越惊越读。

田望连读三遍，最后才依依不舍的放下书简。

“畴儿，你从哪里得到的这篇文章？”田望因为激动而声音变得颤抖。看这字、这文，定是出自大家之手。

田望好结交名士大家，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面对父亲的提问，田畴不敢唐捏，连忙回复：“在悦色酒楼，一个打杂小厮送我的。”

“小厮？”田望心中疑惑不解。

“昨日畴儿应王鹏之邀前去悦色楼吃饭，进门便见一小厮伏案疾书，畴儿好奇，一酒楼打杂小厮竟然舞文弄墨？便前去察看，见其字瘦而细长，遒劲有力，畴儿虽然没有看见过这样的字体，但也知晓这字有大家风范，因此更为好奇，便在旁边观摩文章。而他写的正是这洛神赋。畴儿虽然才疏学浅，但还是能够分辨文章的好坏。”田畴说道这里抬头看了一眼田望，继续道：“孩儿第一次看见这文章时，比父亲您还要震惊呢。”

“我有结交之意，便邀请他一起入席。交谈之中只知道他叫赵彦，一介流民，其余事情怎么问他都笑而不答。”

“我观他言谈举止温文尔雅，自然大方，颇有名家之风。便以经文试探。六经之其三四，庄学、孔孟之道，法学更是随手拈来，我和王鹏两人和他辩论，都没有赢他丝毫。”说到这，田畴那双大眼睛充满了敬佩之情。

“赵彦？”田望脑海快速思索，印象之中没有这号人物，心中暗道：“如果有这号人物，早该名动朝野了？怎会蜗居此地，莫非是哪家隐士？”随后有摇了摇头，“不可能，隐士高风亮节，怎么可能做一酒楼小厮，如此作贱自己。”

“听你说，这小厮似乎年龄不大？”田望问道。

“长我四岁，今年刚好束发。”

田望眼眸瞬间收缩，随后放大开来，精光乍现。

再也无法淡然，在书房里踱步不停。看得田畴眼花缭乱。

“才十五岁呀，如果这洛神赋真是此人而作，当真是天才了。”田望喃喃自语，突然大声问道：“畴儿，这等文章怎么在你手上？”

田畴被父亲猛然一喝，吓得抖了个机灵，平日素来儒雅的父亲从没有过今日这般失态。

“我们相谈甚欢，离别之时，我本想重金购买，也不求能买来原版，只求抄录版就行。没想到赵兄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文章也是一样的，不得人赏识只能蒙尘，今天遇见有缘之人，兄无以相送，只能以文会友。”田畴现在回想起来除了感动，别无其他。

田望眉头紧皱，额头皮肉挤压成了一个川字。

“此子到底何意？”身为田府的一家之主，经历过太多尔虞我诈，赵彦此举能够诓骗田畴信任，却逃不过他田望的双眼。

“以能流传千古的文章抛砖引玉，来做我田氏的敲门砖，其目的到底是什么？”田望双眼微眯，神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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