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三：力量的抉择（1 / 1）
“不对，那些眼睛，是主人，”天青子一手指住路边的一个图腾，“这些东西代表主人的意志，它的意思是说主人可以看到世界的一切。”
“我不信，除非它是四维生物，在四维世界中才能看见整个三维空间。”
“它不是四维生物，但它是四维思维！主人的思维就在四维世界中，它以左边人作为本体，每一个左边人都是它的眼睛，也许我们刚进入深渊，就被左边人发现了，也同样被主人发现了。而我们在这里遇到这么多十方则是因为还巢行为，十方和这些十方之上都是在这里出生的，每隔一段时间，我们就会遵循本能回到这里，具体原因连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一些没有资格的家伙是进不去母亲身边的。”
“我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龙胆姬朝他吼，“你把天青子弄到哪里去了，快把他还给我啊！”
“我在！”天青子大吼，他呲牙怒目，挣扎在想要从身后的人骨之中挣脱，“我在这，别担心，我会保护你，保护所有人，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不在乎谁再骂我怪物，力量的本身是没有对错的，纵然会给别人带来不公，可是我会用它保护好我在乎的人！”
一个十方之上倾身冲杀，四维通道在雾中荡起可怕的波纹，天青子一个急冲，数十道四维通道交织成狂卷的乱流，直接把十方之上包围住，天青子凝聚长枪，一道血色的直线狂澜似的与之对撞，宛如飓风激撞。
兵刃轰然巨响，大地错开出数道百米深的沟壑，天青子血色长枪抵上十方之上的胸膛，徒然刺进，爆开一股气浪。
那十方之上被天青子裹挟的四维乱流撕碎成万千碎块，炸散成血肉横飞。
“十方兽虽然有强大的身体，但自身的精神却异常脆弱，”天青子后背的骷髅开始说话，“我是十方之六，在以往的几百多年里一直都是！你知道……”十方之六对管理者十说，“力量的强弱并不是身体的强大，而是思维的强大，但思维这东西似乎……只有人类才能真正使用好。兽的思维太过单纯，除了遵循本能就根本没有其他的考虑了，这会限制住十方本身的力量，比如吧，人类会对未知的事物进行探索，而兽不会，人类会在一些乱七八糟的感情上付诸一切，甚至不顾生命，这种行为可以让一个本来弱小的东西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就像现在。”十方之六一挥手，四维乱流冲奔出庞大的力量颤动着大地，“我以前根本不会使用这种超越世界的力量，因为对于一个兽来说这是不能被理解的，只有有思维的人类才会理解这种东西，理解了，才能懂得使用。在一百多年以前吧，我就在苦恼这种思维了，于是为了得到更大的力量，我做出一个决定，把本身封存待机，然后创造出一个人类的婴儿，让他成长，让他作为人类去感受情感，最后的成品就是这个叫做天青子的人，他很成功，他塑造出一个趋近完美的十方。但……二十二年的人类生活使得我本身对世界的认知发生变化，我现在的思维游离在人类和十方之间，我明确的知道自己是一头十方兽，但天青子这个被我塑造出来的人格却执着的认为自己是个人类……”
“姐……”天青子叫，“姐……我害怕，救救我姐！救救我！”天青子大叫，他哭着捂住脸，“我不是怪物对不对？我只是单纯的想要有人喜欢我啊！”
天青子蹒跚着向龙胆姬走，但龙胆姬后退了。
“不要……不要用这种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啊……求求你啦，就算我是怪物，只要我不伤害你的话，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你们看，”十方之六重新开口，“十方兽本身的意志根本无所谓你们的生死，可是那个叫天青子的人类却拼命想让你们活着……告诉我我究竟是什么？兽？还是人类？”
更多的十方之上从洞里出来，管理者十握住刀慢慢退在龙胆姬的身边，现在的形式不容乐观，本身这几头十方之上已经足够难对付了，突然又有一头十方之六出来，虽然是敌是友还不能妄下定论，可是谁愿意跟一个精神分裂症扯上关系？
还有这边藏龙已经半死，龙胆姬陷入深深的痛苦中也根本没有一点儿战意，最重要的是另一头看门的十方兽和那个莫名其妙的主人还没有出现。
十方之六开始往这边走：“算了，不管我是什么，把一切让我烦恼的源头都杀掉，就不会再纠结了。”
四维乱流重新狂乱着，五头十方之上和几百头奇形怪状的生物扑进混乱里，管理者十无界之斩四方冲奔，全力作用下的核心动力把蓝色的能量输送全身，刀光夭娇，飞舞中带着斩断的血肉跳进这场混乱的战争。
根本不知道谁是真正的对手，所有人都以自我为中心，四维乱流搅动出完全不确定的落脚点，每一次从四维回到三维空间的一瞬间就是杀，连看都不用看，只要全力斩击就行。
兽群斯声乱吼，大地在混战中扭曲成一摊水面，四维乱流如扔进水面的石头一样惊起百十条水花，最后扭曲成一条漩涡把大地搅在一起，石头，几座大山，那枯死的树，那绵延的建筑，已全部在漩涡中扭曲了。
人，兽，十方，爱情，什么才是应该杀死的？如果自己爱着的那个名为天青子的少年只是一段被制造出来的假象，如果整个世界都是一个巨大的骗局，自己的心应该放在什么地方？
其实就连自己心中这种叫人痛不欲生的感情也是假的，那根本就是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啊，如果只有能用物理证明的东西才算是存在的，那自己死了以后，谁能证明自己活过？又有谁能证明自己是爱过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