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一百万(怎么回事儿?说清楚。...)(1 / 2)
无论是光影,还是两个世界的说法,听起来都很荒谬。
没有人会相信这样的说法,但是江容却是信的。
就像第一次顾小文跟他说自己是死而复活,他就相信,就像顾小文在一无所有的时候说会惩治害她的人,江容也从来没有怀疑过她有这个能力。
顾小文按照她整理出来的画和记录,用一整个下午,告诉江容关于另一个世界,关于他们之间的纠葛。
江容听得很认真,等到汪莲华喊他们两个下去吃晚饭的时候,顾小文问他,“你还能想起别的吗,除了梦里。”
江容隔了好一会,才摇头,这些他亲手画下来,亲手记录下来的一切,经过顾小文的解说,江容只要闭上眼,就能够想起梦里那些模糊却又格外清晰的一切,他们在顾小文低柔的语言里,渐渐组成一段段连续的记忆。
虽然都像是隔着一层什么,但是江容甚至能感受到每一段记忆里,他当时的感觉。
这过于丰沛强烈的,从没有在他身上出现过的感情,像给他潺潺注入了一汪情感之源,他全程和顾小文依靠在一起,对于这样的情绪有些无所适从,但因为顾小文在身边,他始终没有失控。
“先吃饭吧,”顾小文说得口干舌燥,“吃完饭我们带一只耳出去遛遛,在你哥回来之前,你要是还想听,我再给你说说。”
顾小文说,“不过我记得的也就这么多了,我们住在隔壁这件事,我是在那年夏天发现的,我们算得上交集的,也就一个夏天。”
江容点了点头,跟着顾小文一起起身,两个人拉着手下楼,在楼梯上,江容开口问顾小文,“那个时候,”
江容问,“你不喜欢我吗,为什么……”
“会跟别人,结婚。”
顾小文:……
“祖宗,”顾小文表情离奇地看着他,“我那时候,二十多,你,也就十五六七的样子,而且你长得像十二三你懂吗?”
“我那时候要是喜欢你,”顾小文自下而上看着江容笑着说,“我和孤儿院里面欺负你的变\\态,那就是一个品种。”
“可是,”江容皱眉,闭着眼睛努力地思考了下,说,“可是……”
他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憋得脸又红了。
顾小文说,“别可是了,不要纠结那些已经不存在的事情,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
“我已经闻到了小馄饨的味道,这次应该是芹菜的,”顾小文说,“我很喜欢,快点,吃饭!”
江容被她打乱了思维,跟着顾小文下楼去饭桌边上,两个人拉着手下来,汪莲华看了一眼,有点别扭。
回想起来她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两个人这样,但因为江容的一些原因,她总是把他们俩当成小孩。
现在的感觉还是觉得……不靠谱。
是真的不靠谱,两个小孩子就算冲动在一起了,那之后呢。
江容这样的病,顾小文就算是再好的孩子,真能受得了吗?
汪莲华甚至觉得顾小文说的和江容在一起这辈子都不打算要孩子这件事,实在是太扯了。
女人如她,不用很久,三十几岁的时候,就会想要个孩子,她以己度人,总觉得顾小文现在还是太小了。
在一起这个决定做得太冲动了,以后可能会变成两个人一生都无法跨越的伤。
关于这一点,汪莲华是站在白康城那面的,趁着现在两个人的感情还不算太深,分开才是最好的结局。
只是她心思怎么转得活跃,也不可能去棒打鸳鸯,汪莲华做不来,这件事还得白康城去管。
顾小文和江容吃过了晚饭,就一起去遛一只耳,顾小文带着江容去了那个山顶上,在夜幕降临之后,万家灯火亮起,那里也很美。
一只耳被松开了,到处疯跑,到处撒尿,这一片也没有人,顾小文和江容牵着手,站在山顶上朝下面看,心境和那天跟白康城站在这里,完全不同。
“容容,”顾小文说,“你不是喜欢尖叫吗,这里可以随便叫,反正没有人,离别墅区也有段距离。”
江容发病的时候才尖叫,叫的时候自己也控制不住,但是他知道那是不正常的,因此他愣了下,站在那里足足反应了有三分钟,才意识到顾小文在嘲笑他。
江容抬手砸了下顾小文的肩膀,“你好烦。”
他说,“损。”
顾小文笑得不行,揉着自己的肩膀,“你能不能轻点,开玩笑呢,想怼死我是不是?”
江容抬了下手,有点无措,才过八月十五,现在夜里有月亮,不算黑的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他知道自己有点没轻重,向前两步,按住了顾小文的肩膀,正要道歉,顾小文说,“道歉没有用。”
江容到嘴边的对不起噎住,顾小文说,“亲了才能好。”
突然间江容就觉得晕得厉害,他正对着顾小文,好久都没有动静,像站成了一块望夫石似的,顾小文无奈地正要凑上前,江容也突然上前,找得倒是挺准的,也偏头了,正对着嘴唇。
但是这流氓来得太凶就像大摆锤,顾小文牙都差点让江容给磕掉了,操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嘴,江容撞完就撤,顾小文嘴里弥漫出一股子铁锈味儿。
好家伙,亲个嘴儿差点门牙和嘴唇一起壮烈牺牲。
江容也意识到磕得太狠了,他顿时又开始无措起来,伸手可能想要拍拍顾小文的脑袋安抚她。
然后力气也是用得太大了,顾小文一手捂着嘴,一手抓住了江容的手腕。
声音伴着嘴唇疼得嘶嘶哈哈,漏风似的,“你啃萝卜呢,还是拍皮球呢?”
江容颓丧地把手放下,视线有些慌乱地转向别处,情绪低落下来,那种悲伤的情绪又开始蔓延,他害怕极了。
他说了他不行,他根本什么都做不好。
她会不会……已经开始厌烦自己了?
她怎么还不来抱他?每次他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顾小文都会抱住他的。
就在江容的情绪翻江倒海地快要逆天而流的时候,顾小文走上前,手臂环过他的腰,把他紧紧抱住了。
江容等这个拥抱等得差点哭了,短促地笑了下,叹息声都带着颤音,把头靠在顾小文的头顶上。
顾小文闷在他怀里说,“别咬我头皮。”
“我……没,”江容解释了一半,顿了几秒钟,反应过来顾小文这句又是和他开玩笑,低头照着顾小文的头顶就啃了一口。
然后两个人一起呵呵呵呵地笑起来,像一对傻子。
为了防止白康城太早就从公司杀回来,加上有孙建波这个奸细的汇报,顾小文和江容遛狗回来了,又在白家待到了晚上九点多,然后就回了顾家。
而白康城这时候正在和顾城谈判,当然为的就是顾小文和江容的事情。
顾城也是个商场上混的老油子了,却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谈话给白康城的感觉很奇怪。一般来说,如果顾小文的做法确实是顾城授意,那白康城这都跟他敞开了聊了,他就算不直说也该透露一点他的目的性了。
可一整晚上顾城顾左右言它,根本不跟白康城聊正题,白康城白白浪费了一晚上根本没聊出个结果来,更生气了。
到底想要干什么,白康城才不信顾小文会是真心喜欢江容,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
毕竟江容的身世由来,就是荒诞的商斗,这些混商场的手段都脏得很,白康城坐在自己的书房里面双眼微眯精光时不时地乍现,活像是个意念打怪兽的奥特曼。
难道顾城还真想要利用江容,想让他来管顾家的那个烂摊子?
但这样难道不是在他身上下功夫更直接吗,顾小文跟他好的话,这才是合理的。
白康城正冥思苦想,汪莲华敲门进屋给他送水果的时候,提起了今天顾小文想要拖汪莲华告诉白康城的事情。
“他们……”白康城震惊得无以复加,“江容他……好了?!”
因为实在是太过令人意外,连两个人已经滚一起去了这件事,都变得微不足道,而江容如果真的像汪莲华说的那样,已经能做个正常的男人,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儿。
于是白康城一夜没有睡好,第二天一大早就把江容又给弄到了医院去了,这一次做了个全身检查,主要是针对江容的性\\功能。
顾小文还想着上班之前跟江容见个面的,结果发消息江容说白康城带他去医院了,顾小文犹豫了下没有过去,径直去上班了。
顾小文亲自做了顾城那么项目不可持续的分析报告,靳兴国那边的办事效率很高,还没等顾小文把报告给他,他已经开始接触股东们。
忙完上午顾小文给江容发了消息,据说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白康城欣喜若狂,江容确实是受伤的时候很小,现在居然神奇地自我恢复,虽然一个睾\\丸和输\\精管的扭曲,致使他就算是性\\功能正常,也可能没有生育能力,但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于是白康城更加地严防死守,每天忙得要死,还有空每一次精准打击顾小文,自己没空汪莲华又对顾小文放水,他就专门找了几个彪形大……哥。
穿着一身黑不溜秋的,不论白天还是黑天都戴着大墨镜堵白家大门口和后面的小门口。
甚至变态地没收了江容的电话,让顾小文和江容成了一对儿住在隔壁,却只能隔墙相望泪眼汪汪的失落鸳鸯。
不过顾小文和江容却都没有很焦急,他们俩并不像普通的情侣一样,会因为家里不同意,急哭得天喊地绝食闹妖的干出什么极端又自我伤害的事情。
黑衣大哥们得到的指令是不许顾小文踏入白家半步,不许江容出去和她私会,但是他们挡不住江容和顾小文隔着小门见面。
夜班三更,顾小文忙了一天回家后,给江容带了好吃的,也不用手机,她就站在顾家的小门旁边吹哨。
吹得又响又成曲儿成调的,连黑衣大哥们都忍不住侧目,估计是没见过女的吹这么好的。
这都不能算吹哨类了,这得算口技那一类。
江容开着娱乐室的窗子,听到声音后就下楼跑到小门跟前,拿过了顾小文给他带的好吃的,两个人再隔着小门你侬我侬地说几句思念的情话,拉个小手亲个小嘴,真的一点也不耽误。
“快进屋去吧,”顾小文说,“忙完这一阵子,我就跟你哥好好谈谈,他这点伎俩阻止不了我们,有能耐他就二十四小时把你捆身上。”
江容看着顾小文,抓着她的手紧紧地,捏了捏,然后又忍不住搓了搓。
最开始白康城限制了他的行动,不让他和顾小文见面,江容是真得很慌张的,食不知味,差一点就要闹了。
可是顾小文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办法引他出来私会,就算不能长时间黏糊在一块儿,也总能有机会亲近,并且顾小文安之若素的情绪,影响了江容,他得到顾小文绝不会放弃他的承诺,也开始平静下来。
现在两个人已经发展到把见面儿当情趣儿的地步,搞得每次见面,莫名其妙甜蜜和旖旎的指数飙升。
有那么点偷\\情的意味,快乐得很。
“回去吧,”顾小文看了看手机,对江容说,“你哥快回来了,东西藏着吃,别让他看到了又叽叽喳喳的。”
江容隔着小门点头,却不肯走,就这么看着顾小文,眼睛亮晶晶的。
顾小文才下班,衣服还没换,看了一眼旁边守着的几个黑衣大哥,对着江容勾了勾手指。
“过来,给你盖个章儿。”
江容等的就是这个每天结束的盖章儿,微微弯腰凑近小门前,顾小文对着江容嘴上吧唧一下,贼响,把旁边几个守着的哥们儿都给弄得不知道朝哪儿看好了。
哥几个都是单身狗,整天守着这里吃狗粮实在不是人干的活,又不敢对江容上手拉扯,一动手就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