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仪式（1 / 1）

礼拜天，这个世界的教会会在周末举行大规模的传道布教，这倒是给了某邪神一个收集布阵材料的机会。

“获得的三个力量目前看来还是比较偏向辅助性的，要是还想苟下去的话，只能把希望放在最后那个召唤法阵上了……”

一声似有似无的呼哨声后，各地的老鼠从他们的藏身处探出自己的小脑袋，接着一只一只如同水滴汇入河流一样，拖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向柳洞窜去。

近几天来，随着杰瑞不断引诱镇子里的老鼠成为穆时的仆从，虽然没有穆时全盛时能掳获的心智多，但是从感官上看，这依旧是一支庞大的老鼠大军。

杰瑞确定好穆时吩咐的东西都准备完毕，吱吱一咂嘴唇，那些老鼠们就托起《死灵之书》的封皮，百十只老鼠集结成队，浩浩荡荡向南方进发。

根据小杜克提供的地图，他们所在的史密斯堡南方有一片河滩改道后形成的盐碱地，由于远离城镇，又没有什么耕种价值，所以很少有人经过那里。盐碱地地势平坦，而且也不需要额外清理植物什么的，对于只能在野外进行召唤仪式的他，简直是最合适不过的地方。

再者说，这种邪恶仪式说不准会放出什么气息，要是被教会发现的话，岂不是要再吃不了兜着走。

兔子不吃窝边草还是有道理的。

鼠群大军靠着河边苇丛的阴影潜藏，走走停停，终于在天黑之前到达了那片盐碱滩。

借着还没有完全沉下去的阳光，鼠群开始对仪式的布置。

穆时在稍高的山坡上指挥一系列复杂而又繁琐的行动——稍大些的老鼠将盐碱地上的碎石子推开，稍小些的老鼠则在盐碱地上挖出一道又一道沟壑，而剩下的老鼠们则负责把仪式蜡烛放在正确的位置。

黑暗终于吞没最后一丝光明。

无月，无风，正是献祭的好时候。

二十二根红色的蜡烛点燃，佐以七根混合了毒葛根汁的香薰烛。在以七芒星链接的同心圆的基础上，古沙尔克听奥文的铭刻以一种混乱而又狂野的排列缠绕于法阵四周。这法阵比上古大法师们所用的更加精细，比巫师们所用的更则加疯狂，它完全放弃了对召唤物的防护，是以完全放开的姿态，面对不可知的黑暗。无数字句与线条在空间位面上写下了一个邀请，一个契约——

那些在黑暗中蠢蠢欲动的生物，欢迎参加盛宴。

黑山羊的血液倾入线条中央，暗红色的血液缓缓流淌，似乎永远不会凝固。

蜡烛一根一根熄灭，另有暗红色的光自血液之中闪动，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穆时虽然正在闭目养神，但是他已经感觉到，链接另一个位面的大门已经打开，那些强大的生物已经坐上了谈判桌。

鼠群中有一只老鼠走到了法阵中央，对于这些灵智未开的生物来说，穆时对他们下达的指令，如同吃饭和喝水一样理所当然。它走到了法阵之中，然后没有如同睡着一样倒下，接着死去。

星星点点的光芒从法阵中央析出，血光涌起，将那一点一点的残光淹没。

穆时紧盯着法阵中央，目光不敢有丝毫偏移。

终于，血色缓缓褪下，在偌大法阵的中央，有一小团黑影缓缓挪动着。

是一只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