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花道(1 / 1)
白剑良见粉衣花雨宫气得银牙紧牙的样子,心中歉疚,对她一拱手道:“多…担待。”
花雨宫俏脸煞白,语气不善地道:“都是天龙潭的,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转眼将心中恼怒发泄在了眼前的男人身上,看到白剑良略带歉意的神情,还要说些什么,一拔剑道:“来啊,废话少说,开战吧。”
话音一落,她挽个剑花,手里剑如灵蛇吐信,一开始便直取对手中宫要害。虎四看似身拙,行动却不慢,他只是一愣就反应过来,手中刀稳稳地格挡出去,一柄朴刀如一扇门般,守得风雨不透,看来在刀术上却是下了不少功夫。
花雨宫先出招看似孤注一掷,其实只是作一试探。见对方刀术精湛,膂力过人,一柄朴刀舞得风雨不透,她几次三番剑走偏锋,有意引蛇出洞惹他出错,伺机攻其破绽,但对方都只守不攻。自己攻了几十招竟然无隙可乘,心知此人刀法虽不惊艳,但功底瓷实,只凭冷剑难有作为。
花雨宫思索停当,剑式突然一停,以防御之势先退出圈外。白剑良并不追击,他除了防守极少进攻,见对方退却并不急于一时,打定了主意继续以防守之势摸清对方底细再说。
台下虎四是天龙潭青龙使手下的人,而白剑良是黄龙使的人。天龙会五龙使虽然表面上以黄龙使为尊其余四龙使受其节制,但由于本辈的黄龙使暗弱,所以坐使四龙使各自做大已成末大不掉之势。五龙使同床异梦久矣,私底下对黄龙号令嗤之以鼻者有之,阳奉阴违者亦有之,黄龙使已不能节制,甚至于明里互相竞争,毫无顾忌。白剑良的不好就是黄龙堂的不好,所以虎四乐见黄龙堂的不好,见状极不满意地嚣叫起来,“诶,干嘛呢!还真当是成亲仪式呐,干起来呀!”
“对啊,干起来啊……”他手下的人也是大声鼓噪,唯恐天下不乱。可笑的是周围有些观者也在鼓动下附和起来,看热闹不嫌事大。
白剑良听着台下鼓噪心里一急,花雨宫见状皱起了眉头,暗道一声无耻,娇斥一声道:“看好了!”长剑平指远方,她口中颂念道:“雾里看花,似花非花。镜花水月,亦真亦幻。着!”
一声令下,空气中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压得众人呼吸一窒。只是一瞬,木砌的擂台上似乎在嗡嗡作响,木屑飞起,停留在空中。
“不好,是法术……”李虎眼疾手快拉着萧雅躲到了倨坐的裁判官身后,那里有一个旗台,刚好离两人后台等待处只有几步。
萧雅闻言用余光瞟到一片遮天蔽日如群鸟飞翔的云,脸色一变,原来那嗡嗡声不是来自木擂台,而是来自那片黑压压的云。
来不及发问,那片云转瞬已至巽位的擂台上空,停也未停将台上两人罩在当中。
天空中一片灰羽似的东西飘飘然落在萧雅手掌上,静静地趴伏着。
“这是……松针。”萧雅喃喃自语,眼睛望向议事殿前还要远处,视线落在那两颗大松树繁茂的枝叶上。
擂台上喧嚣着,台下反而安静了下来。
有好半晌针叶飞旋如镖,时光静如凝结,下一刻台下鬼哭狼嚎起来。
“啊,鬼啊我的脸”一人满脸雪点凄厉地鬼叫起来。
“啪!”
虎四往毫不客气那人脸上一个耳光,那人还在叫,不知是打得痛了还是因为身上的伤,“我的脖子”他的脖颈,手上,只要露出皮肤的地方都被松针划得遍体鳞伤,血点纷纷。
“啪!”
虎四往那人脖颈上就是一下,恨恨道:“还没死呢!鬼叫什么?”
那人终于安静下来,摸摸手上脖子上脸上,好像也没什么损伤,死是死不了了。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看看自己身上露出的皮肤也是一般模样。
李虎暗道一声,好险。萧雅的注意力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远处收了回来,他看着的却不是自己,也不是场上的众人,而是擂台上的二人。
胜负已分,尘埃落定。
白剑良身上的短葛变成了丝丝缕缕,已无完状。他呆呆地望着花雨宫,说不出话来。花雨宫一脸冷然,她的剑抵着白剑良的咽喉!
“法术?”白剑良涩然道,一开口嘴角开裂出一点血迹,有点痒,刺疼。当刺疼和痒如同虎斑挂满全身的时候,又疼又痒,如同蚊噬蜂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