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胆大包天(1 / 2)
当种苏看向李妄时,并不知自己的眼神与举止已然出现异常,李妄蓦然眯眼,然则还来不及细想,他的身体也变得不对劲。
那是曾经经历过的不寻常的热度。
虽已过去数月,却仍记得,此次强度不如上次那么猛烈,却异曲同工,李妄马上意识到怎么回事。
李和!
李和!!
他居然还敢故技重施!!!
李妄双眼顿时突现暴戾,怒气横生,猛的摔了手中茶杯,茶杯落在铺着毯子的地面上,滴溜溜打转,李妄满面寒霜,就要起身去寻李和,却见种苏已站起,身形不稳,接着软倒下去。
在这瞬间,李妄未及多想,立刻扑过去,及时接住种苏。
种苏倒在李妄臂弯里。
李妄身上隐隐发热,种苏的温度却要高出更多,如同冬日里红炉上即将烧开的茶水,两人躯体相碰,不知谁影响了谁,瞬间各自体温更上一层楼。
李妄臂膀略显僵硬,人生二十载,头回如此“拥人在怀”,与人这般“亲密”,明显不适,却不算排斥,没有推开。
“种卿。”
李妄沉声道。
种苏眼皮轻颤,似极力想要睁开,却徒劳无功,四肢乏力,浑身软绵绵,靠在李妄胸|前,不住往下滑。
李妄手臂发紧,极力扶住种苏。
“来人!”
李妄提高声音,喝道。
外头传来楼下的丝竹乐声,一片热闹,楼上这层却寂静无声,不见人影。
李妄眼眸暗沉,双眼危险的眯起,从厅内到门口约有二三十来步,在平日来说,这点距离当然不算什么,然而以如今状况,却远如千里——李妄身上药|性亦开始发作,手脚渐渐发软,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种即将沸腾的东西。
李妄低头看种苏,她茶喝的比他多,情况似乎更为严重。
“李和!”
外头仍无应答。
李妄蹙眉,略一沉吟,只得搂着种苏,先走向里头的榻上。
种苏已然站不稳,李妄将她放至榻上,平平躺着,榻上稍带凉意的软席令种苏感到一阵舒适,不由自主的舒爽叹息一声。
李妄微微一顿,安置好种苏,正要转身,却忽的衣袖被扯住。
李妄回头,眼眸低垂,落在手腕处,种苏细白的手指软绵而竭力抓着他,李妄眼波微闪,目光停顿一瞬,继而转向种苏面上。
“放手,我去叫人。”李妄稳住气息,低声说。
种苏浑身火烫一般,神智已近乎溃散,偶尔得一瞬残留的清明,这一缕清明不足以使她脱离险境,却令她能够保持最后一点认知。今日下值后她便被李和的马车接到春风顾,桑桑与陆清纯都不在身边。
此际唯有李妄在。
“……燕兄,”种苏昏昏然,艰难吐字,“……别走。”
种苏的手脱力垂下,即将磕到榻沿时,被李妄一把捞住。
李妄站在榻边,手掌发热,掌心的手腕则发烫,简直灼人,似要将他掌心灼出洞来,李妄想要将那手腕放下,种苏却努力的蜷了蜷手指,似是挽留。
李妄一时间没有动,如同静止般。
楼下的乐曲远远近近的传来,夹杂着欢声笑语,一切的声音都仿佛带着缠绵之意。
厢房中芳香飘散,似愈发浓郁,在这芳香之中,这方天地既静谧无声,又如百马奔腾,千军万马踏过——那是无法抑制的剧烈心跳,和炽|热呼吸。
李妄站在榻前,暗暗咬了咬后牙,这回李和不知用了什么药,不如上次那般凶|猛,却也足够强烈,或许每个人体质不一样以及所喝多少不同,令其发作的程度和形式亦不一样。
种苏显然已昏昏然,李妄尚能勉强保持理智。
只是这理智已近崩塌边缘。
上回哪怕药|性再猛,李妄都可忍受,最终夺窗而逃,这一回,却有种苏在旁,他断不能丢下她不顾,而两人这样的状况下同处一室,但凡一方对另一方有一点心思,势必煎熬加倍。
李妄掌中握着种苏的手腕,肌肤似雪,却火一样烫人,这手腕太过纤细,简直不像个男子。
“种卿,”李妄气息微促,仍站在榻边,声音勉强维持着冷静,说,“你最好把|持住,不要再火上浇油,否则……”
李妄停顿,面具后的双眼黑沉沉的,落在种苏面容上,眸中闪过犹豫不定,似在忍耐和克服着什么,情绪分外复杂。
种苏躺在榻上,软榻上最初的凉意已被体温熨热,十分不舒服,忍不住翻身,侧躺,腰腹微微蜷缩起来。
只是片刻,复又躺平,嘴唇微张,吐出火热的气息。
李妄捏了捏手中细腕,轻轻放下,盯着种苏看了一会儿,终缓缓伸手,捏住种苏下巴。
他的手指与种苏的肌肤一样火热,相触的刹那,恍若两簇小火苗。
李妄眼眸微沉,这是明确心意后,与种苏第二次这般“不寻常”的独处。
上回在种家小院乃他刻意为之,从头至尾他清醒无比,这一回则两人被迫,一起陷入同样的境况,不同的是,他仍旧清醒,这清醒却十分要命。
李妄的手指细长,骨节分明,缓缓上移,拇指停在种苏的唇畔。
种苏嘴唇鲜红,仿若不小心被冲上岸的鱼儿,无知无觉的一张一合。
体内的火在继续燃烧,李妄站在榻前,眼眸低垂,注视着满面红|晕的种苏,不得不说,这很折磨人,李妄的手指极慢的来到种苏的唇上,唇|瓣火热而柔软……
李妄倏然收回手。
他眼中的忍耐与克制变成隐约的无奈,面具后眉头微微拧起,他说服自己接受了种苏是男子的事实,然而两个男人之间更进一步的亲密却暂时还无法做到。
即便能做到,也不是眼下这种境况……
李妄捻了捻手指,吐出胸中一口热气,知道此时不能耽搁,正要转身去寻人,榻上的种苏却难|耐的动起来。
种苏实在太热了,脑中迷迷糊糊的,只觉犹如被架在火上炙烤,又似被放在锅中蒸煮,浑身滚|烫又湿|腻腻的,相当不舒服。
她无意识的翻来覆去,喉咙干渴,像要烧起来,便伸手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