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寒郎 寒郎(2 / 2)
仲夏道:“哥哥,你在自语些甚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于尊笑道:“倒也无些他事,朋友既来之,于尊自要远迎嘛!”
说罢,他的身形忽散,倒似那流光般,悄无声息弥散于空旷的郊野间,再现时,却已是千里之外。
那些兵士身披一件黑色重铠,那黑色重铠应是北冥玄铁所铸,单是一片鳞片便有十余斤重,算起来一套铠甲下来也要三五百斤,这些兵士套着些重铠,却未见他们脸上有一丝疲态。
箫净定在原地,脸上倒未有丝毫的畏惧之色,他将上官婉儿拉入怀里,脸上露出一丝温纯的笑意,道:“婉儿,你怕不怕?”
上官婉儿淡淡的摇了摇头,道:“有何可畏?我等早已无畏些生死,倒是畏分离,寒郎你将这些闲杂人等,都消了,我自心安快”
箫净笑道:“婉儿,你高看我了,你可知箫国之人来了多少?”
这时那黑压压的沃野,才显了其面貌,那战鼓声乌雷雷,那马蹄声锵江江,很难让人相信,这数十万人马,竟是为了一人而来,而这人才方到而立之年。
上官婉儿苦笑道:“寒郎,看来是我拖累你了,我若不来寻你......”
箫净捂住上官婉儿的唇,道:“婉儿,何必自寻些烦恼于身?区区四十万兵马,能耐我何?你在一方观立,看我如何杀他个三进三出”
他说这话,心底自有一分苦涩,他倒不在乎这四十万人马,在乎的却是他的婉儿,他难以想象这些年来,上官婉儿是经历了何等的愁苦,才寻到他的。
他想起那夜上官婉儿从那位将魁的蓬帐中走出,他的心底便有一股难以抑制的痛苦涌现出来,那痛苦撕心裂肺,犹如被蒸煮一般,燎烧着他心间的脆弱。
他拔出那柄狂刀,大喝一声:“拿命来”,只见那狂刀稍纵,数千头颅已离了躯干,那刀风却是犀利的很呢,也未见那刀口饮血,然而数千生命,已然被收割殆尽了。
风萧萧兮易水寒,将士一去兮不复还。
他脸上流着泪,心底滴着血,这些无辜的将士,哪个又何不是良善之人?但为了婉儿和他的余生,他却不得已而为之。
每每吟那孤苦的诗节,他的心底都有一股别样的哀愁,却从未见些豪放之态。
上官婉儿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她又能如何呢?前后都是一个疼,将士殒命,他心疼,她若身死,他心死。
想来,就缺一个人替他了结这段痛苦,而这人,已在眼前。
于尊大喝了一声:“惘为!”,那精神风暴,犹如一卷洪流般,轰的一声,在众人脑海间炸开,那洪流不知其几千里也,竟覆盖了半边莽原。
就连那离之千里之遥的红灵部族,亦感受到了这份威压,风贞子揉了揉额头,悠悠道:“这是何人的手段,便是连我的神识,亦受了一分影响”
但反观那些女徒们,脸上倒是露出了一丝欣然的喜色,道:“姥姥,方才我等感觉心神畅快,确是舒服的紧,倒也不知因何缘故”
说罢,众女徒纷纷点头,道:“是啊,是啊,姥姥你可感知到了?”
逍遥长太,笑望着风贞子,道:“看来,你的猜测是对的,这江湖中却涌现了一位绝艳之辈”
风贞子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你可别忘了,既生了他,也定生了一位与之违逆之辈,这小辈手段如此逆天,想来那隐处之辈,便是手戮亿万生灵,也不是不可能的”
逍遥长太,点了点头,道:“所以,我懂了,你来此的目的”
“哦?你懂了甚么?何不与我道明些?”风贞子满面春风地望着逍遥长太,似有一丝嬉闹颜色,道。
“你这老顽固,自己不想说,我若说了,你还不得把我抽筋扒皮?”逍遥长太无奈笑道。
“你倒也识些数”风贞子哈哈一声大笑,背身向远方走去。
平日里,她们的姥姥,乃是一位优柔寡断的美貌女子,虽年数较深,但女儿家有的脾气,这位姥姥不见得少些,而今眼前她们的这位姥姥,倒似与平日里的婉约细致的女子不同,倒颇与历经沧桑的豪放之流有些瓜葛。
“风贞子,我许多年未见你,以为不识你了,今日看来,你却依旧如同往昔一般,那素日里的扭捏姿势原是装出来的”逍遥长太从怀里掏出一条酒囊,豪饮了一口,扔向风贞子,风贞子方一接手,便长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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