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刀出寒山乐然归来(1 / 2)
屠鸿雪听了林泓的吩咐,已经率先赶了过去。
潘如意说的那个岩石洞穴确实隐秘,屠鸿雪寻了好一阵,亏得他目力异于常人才寻到。
洞穴口堆着已被白雪覆盖的岩石,洞口正可容一人进出。地处背风坡,风雪鲜少能吹进去,洞里漆黑一片,寂静无声。
林泓怎么知道这个洞穴的洞穴里会是乐然山人,还是刀剑猛兽
屠鸿雪不得而知。
但他没有迟疑,按着刀矮身走了进去。
洞里的通道迂回曲折,风雪更是难以灌进去,洞内显然比外边暖和不少。
周围昏暗一片,屠鸿雪夜视能力很强这也是他看清了晚上出没的“夜风饮剑”那把“醉古”剑的缘由。
洞里蓦地传来“窸窣”的一声,是布料滑过岩石的声音,在这洞里被放大了。
屠鸿雪耳朵一动。
闻声辨物该是沈乐然。
如果沈乐然还活着,却宁愿藏身此地也不出去与乌衡会和,只有一种可能性他受伤了。
若有若无的药香也在证实着。
屠鸿雪习武,之前脚步放得很轻,几乎不闻声响,在确定洞里是何人后,他故意加重了脚步。
“何人”
声如玉石相碰,温润清雅,正如其人。
屠鸿雪拐过了石墙,目光投向这洞穴深处端坐的人。
如雪如玉,一袭白衣飒沓,雪白的狐裘铺展在岩石上,如瀑的墨发,在其上蜿蜒,是暗河流过白雪,是黑夜淌过月光。
雪色绒领上托着一张玉琢的容颜,青丝几缕垂下,衬托着雪白的皮肤。
眉目是薄雾里的泼墨远山,眼底的神韵是满园梨白里一阵柔和的风。
唇上一点的颜色是三月的桃花。
任凭哪个自诩满腹经纶的人来描绘也想不出一个人间的词汇,只会顿觉胸无点墨。
在这远避尘世的洞穴里,烨然如神临。
“山人。”屠鸿雪行了一礼,“久仰大名。”
沈乐然笑了笑,“雪刃,久仰。”他要起身回礼。
“不必多礼,山人脚伤得不轻。”屠鸿雪朝他走过去。
沈乐然的长衣遮住了脚,屠鸿雪却推测出了他的脚伤来,“雪刃心思缜密。”
这事要追溯到七日前,他和乌衡从山下的城里买了药草和吃食,好巧不巧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雪崩。
太混乱了,他和乌衡冲散了,在逃跑时摔下山崖,断了脚。
还好当时从城里带回的东西是他拿着的,他就近找到了这个避风的洞穴,靠着这些东西,也是挺过来了。物质毕竟有限,他省吃俭用,现在也到了极限。
更兼脚伤根本走不了,每日还在担心乌衡,不知他逃过那雪崩没有,想去寻他也力不足。
现在药尽粮绝,已是强弩之末,亏得屠鸿雪来了。
“山人过奖,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屠鸿雪扶他起来。
沈乐然撑着屠鸿雪站着,有些吃力,“乌衡”
屠鸿雪耳朵一动,“刀问来了。”
沈乐然一怔,抬眸看向通道口。
未几,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匆匆而来。
在看到洞里那人的一瞬间,乌衡这几日硬撑着的精神全部颓然,锐利的目光同悬着的心一起簌簌垮下,那几乎要撕咬世界的戾气也顿时分崩离析,尽数化成释然与柔和。
是血液逆流,是失而复得的狂喜。
“阿衡。”
这一声,唤得他几乎要崩溃了。
乌衡长吁了一口气,走到他面前,伸手把人捞进怀里,“回家了。”
林泓一脚踏出去,绕过石墙,抬眸就看见了相拥的二人,顿时一怔。
其他镖师跟在他身后赶来。
“哎哟哈哈哈哈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赵刚龙放心了。
镖师们也都松了口气。
“哎呀你俩别搁这抱着了,回家抱去这洞挤不下我们这些五大三粗的爷们”赵刚龙吆喝他们。
苍朗不放过任何可以戏谑他的机会,“我们这儿最五大三粗的就数你了你出去这洞就宽松了。”
赵刚龙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撇着嘴看他,“你赵哥我这才是真爷们。”
“拉倒吧,少吃点肥膘。”苍朗往外走去了,“走了走了。”
“走着啧”赵刚龙拉了林泓一把,“头儿你发什么愣呢看人抱一起看这么入迷走了”
林泓“”
“林镖头,”乌衡叫住了林泓。
林泓回头看向他。
“一年为期,听候差遣。”乌衡道。
“天下第一刀来给你押镖能耐啊”赵刚龙重重拍了林泓的背一巴掌,另一手拿着鸭腿啃了一大口。
林泓忍不住咳了一声。
从山上下来后,一行人就在城里的一间客栈下榻。
这会儿时近人定,屠鸿雪、林泓、赵刚龙、苍朗四人在大堂里宵夜。
“就只干一年而已。”林泓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茶。其实他只是想让鱼天亦来帮忙,真没想到刀问寒山来了。
“一年啊他要是给我干一天活,我他娘的都能吹一辈子了”赵刚龙把脆骨嚼得嘎嘣响。
“刀问给我干活我想都没敢想。”苍朗擦着自己的刀,崇拜之情要从面具之后溢出来,“我想的都是怎么把他给供起来”
“哈哈哈哈,我看炸裂一刀那个瘪三还能怎么嚣张”赵刚龙摸了一把满嘴的油。
说起炸裂一刀,苍朗就炸了,骂得文采飞扬。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表达着对刀问寒山的崇拜之情,对比着,把炸裂一刀往泥土里踩。
时不时还中伤林泓,就刀问寒山给他干活一事,把他从头到脚臧否了个遍。
“行了行了,闭嘴吧,快吃你们的,再来点都成。”林泓气到无语。
“头儿万岁”赵刚龙喊道“掌柜的再来个腿”
“小店的鸭腿鸡腿都卖给爷您了啊。”掌柜的为难道。
“就这么点还不够你爷爷我塞牙缝”赵刚龙一拍桌子,靠着桌脚的铁锤哐铛一声响,“没了就用你的腿来”
掌柜的顿时就吓傻了。
“诶诶,你吓人家做什么”苍朗制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