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杀之恩(2 / 2)
实则是学神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了,甘若言连夏国是哪国都不知道。
不过他在这都指挥使的门口站得四平八稳,不动如山,连沿街百姓都纷纷为之侧目。
守卫这边顿时感到压力山大。他还是怂了,他一家六口可赌不起这个。
“是,是在下眼拙。你们把甘大人伺候好了,我这就前去通禀!”
两个守林卫迅速抬出了一根板凳。
谁料甘若言一脚踢开了板凳,“大人的凳子小官可坐不了,下官就在这里站着等,看您到底能给我拖多久!”
守卫手忙脚乱,慌得还在地上摔了一跤,他赶忙爬起来,“大人莫急,大人莫急!下官这就照办!这就照办!”
两个衙役在远处看得一愣一愣的,就算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甘若言举手投足间的气势、眉眼里那股若有若无的轻蔑、话语间的七分愠怒和三分不屑,真是把军机要员演绎地淋漓尽致。
何颂看向李威,“李提刑,这真的是您从前那个草包侄子吗?”
其他衙役也问道,“甘少言难道被夺舍了吗?”
一会儿来了一驼背老者,甘若言看去,他的脸上似乎毫无生气,竟连眼珠子都少了一颗。
只不过他一语未发,径直接将甘若言引入了守林司。
那守林司里的高墙森然矗立,仿佛连鸟都飞不过去,天空又被阴霾的乌云压低,让人感到难以呼吸。
迎面一股阴凉的冷风肆无忌惮地拍打在一行人的脸上,而远方阵阵喊叫哭嚎之声似是若有若无。
只见驼背管家突然道,“甘提刑你可知进来了的人有多少可以活着出去?”
“反正我可以活着出去。”
学神甩了甩手,不卑不亢中居然还透着三不屑。
老驼背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注视甘若言良久,“这满朝文武就算是一品大员都忌惮余陇,可面前此人……哼,无知者无畏罢了。”
许久之后,他将甘若言引至一偏僻院落,“余公,人给你带来了。”
只见一病恹恹的老者躺在凉椅之上,他似乎连坐起来都挺费力气的,一头青丝中夹杂着些许银白,额头上还有一块深疤。
甘若言本以为这都指挥使的形象是一个霸道十足的中年人,今日这般见来,他倒觉得是自己印象刻板了。
“你是前刑部左侍郎的儿子?”
“在下九品提刑甘少言,参见都指挥使大人。”学神双手相合,向前一送道。
“像,真是长得太像你父亲了。”余陇不与甘若言多言,“陛下叫你带什么话给我?”
“禀都指挥使大人,在下并非是来传圣旨的,而是来大人府上求死的!”
“你的意思是说”,余陇阴翳的眼中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戏谑,“你假传圣旨,骗的还是守林人的都指挥使,你疯了不成?”
“在下自知今日是不能活着回去了,大人就不想听听,我为什么疯了?”
甘若言直接抬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余陇的眼睛,镇定自若。
实则他的手心都汗湿了。
“说来听听”,余陇来了兴致,甩了甩袖子。
甘若言便涛涛不绝地将乾都杀人取胆案一五一十地拆解给余陇看。
都指挥使逐渐听变了脸色,“这经年旧案,当真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