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第 75 章(1 / 2)
周世显走后,许月知对笑歌嘀咕道,“你怎么花钱一点数都没有?你知道一个掌柜一月多少薪金吗?你一出手就是双倍,这也太大手大脚了吧。”
“阿姐,这不叫花钱,这叫投资。”
“投……资?什么意思?”
“花钱就好比咱们去买一盒胭脂,用完了便没了。可投资却好比去买几亩良田,钱虽然暂时花出去了,但每年都可以收回地租。所以不要嫌弃良田价高,越高便容易租个好价钱,日后的回报也就越高。”
“你不要用你那些歪理邪说来糊弄我,就算周世显是良田,他自己都说在乾丰已领了一份薪金了,你何苦还要再给他双份薪金。这不就好似说能用一贯买的田,咱们非要加价两贯买,这还不叫乱花钱?这还不叫吃亏?”
“阿姐,钱从来都是赚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周世显对柜坊一行十分熟悉,又处事圆滑八面玲珑,这样的人才便是再多给几倍的钱又如何呢?他能给咱们柜坊带来的价值,远远超过他的薪金。
若要令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做事,却又斤斤计较连多两个铜板都舍不得,换你是周世显,你又会安心为咱们柜坊卖命么?你是想要他继续做乾丰的人,还是咱们鑫义的人呢?”
许月知被问得一时无话,哪怕她也明白小妹的话说得在理,但她向来节省惯了,当下仍是免不得肉痛。近日来筹备柜坊开张,样样都要钱,日日里只见小妹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把大笔财帛往外扔,却半分进项也无,这怎能让她心安?就算许三在金杏挣得了副一世吃穿不愁的身家,可却是差点连命都送掉才换来的。眼下虽则说是做生意,但也得量入为出,如此这般不把钱财当一回事的挥霍下去,坐吃山空怎么办?
因此许月知暗暗下定决心,柜坊开张以后一定得好好的帮小妹把好关。
然而笑歌却并没有把许月知的这些忧心当一回事,新铺开业,事情千头万绪太多需要她顾及,还好周世显帮了大忙。
笑歌也充分信任他,毫不避讳的大事小事都与他商议。许月知怕她吃亏,少不了又暗暗提醒她几句防人之心不可无之类的。但笑歌并不理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她在大老板义哥手下学会的,当日义哥怎么对她,她今日也怎么对周世显。
更何况,她有那个信心,如果连周世显都收服不了,那她还谈何做大柜坊?救回阿诚?
在周世显的帮忙下,柜坊又招了几个熟手。他招回来的人笑歌只略略见了一面便全干脆的拍板要了。周世显在业内熟门熟路,他要的人,笑歌没理由再耍聪明驳回。
同时,笑歌又把从前金杏楼里写开价的小冬哥聘用了回来。她想着小冬哥向来办事也是靠得住的,人也精明会处事,正好可以作为二掌柜来培养。
至于原先金杏楼里的那些兄弟她倒是都想用起来,但一时半会儿也没有那么多合适的位置安排。
倒是小院里的魁八他们,能写会算,金杏楼本来也曾带着做“放水”的生意,和柜坊的放贷业务重合,这些人倒还能留用一二。
而其余的人,比如帮义哥收殓的孙大通,护送小二娘出逃的梁老五、李黑子他们却有些难办。正如关老爷所说,金杏做的是偏门生意,而柜坊却是正经营生。而用现代的话说,柜坊也是服务业,要那些打打杀杀惯了的兄弟们笑脸迎客实在也是有些难度。
只能暂时安排他们守守还空空如也的金库,做做“保安”之类的。
至此,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俱全,笑歌的鑫义柜坊总算赶在了熙来攘往的蚕丝交易时节里开张了。
开业这日,鑫义柜坊门前好不热闹。
寻常的舞龙舞狮、鞭炮大响自是不在话下。笑歌还专门搭了一个台子,上面描金绘银的挂了鑫义的大招牌,请了胡姬跳舞,歌姬献唱,还有说书先生口干舌燥地讲足坊间最流行的话本全套。
从早市刚开,便锣鼓喧天,一整日台上的节目都没断过。
这等场面,大概只有益州城里有名的邹大善人去年为母亲祝七十大寿时在观音庙前摆的戏台子能与之媲美了。
益州人最爱热闹了,如此这般盛事,不仅仅骡市街上的往来众人被吸引过来了,就是隔了半个益州城的十里巷的人午后也都闻声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