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吃人(1 / 2)
季缺扛着鼎,和林香织一起双双把家回。
在经过一处山坳的时候,林香织忽然站在原地泪流满面。
季缺站在她旁边,单手扛鼎,另一只手则捂住了她的肩膀。
他知道,林香织肯定感应到了她父亲的离去。
猫在这方面,有时候确实有很厉害的直觉。
林香织哭着哭着,忽然将头埋在了他胸膛。
之后,季缺就感到自己湿了。
泪水如不要钱般穿透了他的衣衫,沾在他肌肤上,湿湿的。
......
冬天,破败的庙宇内,钉子喷出一口鲜血,染血的右拳不断颤抖。
这棵钉子在钉死了七个林家高手后,还是受了创,不过他的眼神依旧很狠。
「二爷刚走,这林家老大就这么急不可耐。林老大,我***大爷!」
在钉子吐出鲜血,准备再次转移的时候,季缺和林香织正在寒冬腊月天里吃着毛血旺。
外面寒风瑟瑟,天寒地冻,越发衬托着屋内的温暖和温馨。
林香织丰盈的嘴唇被辣得如水蜜桃一般,喃喃说道:「这种吃血的方式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那是你见识少。」
林香织惯性的锤了他一拳,季缺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旺,洒了林香织一裤子,之后自然又是一阵粉软拳头。
之后,两人又提起了他们杀了林云新会不会露陷的事情。
林香织给出的看法是,这得看钉子什么时候倒下。
季缺用的手法和钉子很像,而钉子同时又有杀人动机,因为疯逼的属性,他通常又不会解释。
如今这个冬天都快过完了,林家依旧没有人来找麻烦,这代表着他们的栽赃很成功。
可林香织清楚知道林家那位大伯的手段,如果他发现太岁鼎和窟里的东西少了的话,他们的栽赃迟早瞒不住的,钉子不过暂时吸引去了火力而已。
不过林香织和季缺呆得久了,反而有了和季缺一样乐天,或者换一个说法,颇有点莽夫的个性,也没有过度担心。
经过那场大雪之后,这天仁城可以说是他们的地盘。
随着老实尊者伤势逐步恢复,四周宗门和他们打好的良好关系,两人也不是谁都可以轻易动的主儿。
最为关键的是,季缺是越来越强了,并且越来越滑。
比钉子强,也比钉子滑,即便是林家那位掌权者要动他们,也得掉一层皮。
不知不觉间,季缺在这北地也有了几分薄名,在降魔楼,在清气司,在天仁城一带的宗门里,绝大部分人见到他都变得很客气。
这里也不得不感谢大善女张依善替季缺赢了名声,如今她躺在轮椅上,还得给季缺说声谢谢。
说来说去,那场病雪事件中,季缺是关键人物,能得凌千户那种惜字如金的人夸赞的人,怎么可能是绣花枕头。
只是季缺的运气依旧如旧,家里闹了好几波贼。….
不过经历过房屋三连塌的季缺,对那丢失不算太多的钱财已经麻木了。
这段时间,季缺和林香织一直没有放松对太岁鼎的研究。
只是这东西太过早古和神秘,他们并没有过多的发现。
这种感觉,就像是偷了一只保险箱,却苦于没有密码。
那日他们一直想要找有关太岁鼎的卷宗,林二爷把这鼎放在迷窟最深处,又沉浸了你这么年,一定有不少心德。
可惜他们并没有找到。
这口鼎因为太沉,一般贼还真偷不走,如果不是上次那房子一样掉到地下,应该很难被偷走。
又因为它长得颇为不顺眼,季缺一直把他放在厨房旁的柴房里。
这样随意的放置方式,反而更不容易吸引别人注意。
这天夜里,季缺忽然醒了。
他饿了,很想吃点东西。
起床之后,季缺自然去到了厨房,看还有没有剩菜之类的,最好再喝点甜酒。
这半夜三更吃夜宵虽然不利于健康,可确实是难得享受。
而他这一世身体练到这个程度,不做些有害身体健康的事可惜了。
结果他刚到厨房,就听到一阵呼啸的风声。
这风声不是从院子那边吹来的,反而像是柴房里面传来的。
柴房门窗紧闭,怎么会有这么大风。
季缺推开窗户一看,身体不由得一紧。
柴房里果然有风,风还不小。
这风带着一股旋转的吸力,像是要把他吸进去。
不过季缺双腿很快落地生根,稳住了。
这个时候,他就看到了一幕诡异的场景。
一个头上缠着方巾的汉子双手正紧紧抓着太岁鼎的边缘,一脸恐惧。
那股巨大的吸力,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要把他拖进鼎中。
看见季缺之后,那方巾汉子眼睛一亮,挣扎道:「救我。」
这一瞬间,他嘴巴发出的声音仿佛都被吸了进去,十分微弱。
季缺啧啧称奇,感叹道:「怪不得这里这么大动静我都没听见。」
「救我。」
「救我啊。」
「我真的只是来借点柴火。」
这人方巾加夜行衣,一看就经常「借」人东西,季缺这辈子非常讨厌这种人,于是并没有去救他,而是仔细观察起来。
这股吸力应该奈何不了他,可保不齐会忽然变大。
为救一个贼,还是一个男贼去冒险,太不值当。
在这男子挣扎着想要摆脱太岁鼎拖拽的途中,季缺隐隐听到了一点人说话的声音。
这声音很轻,听不真切,不过他可以肯定,这绝不是这梁上君子求救的声音。
隐隐中,季缺不由自主想到了一个人——「老君」。
天上的老君。
这声音像是隔着九重云霄,你脑海却能浮现出一个苍老且又睿智的身影。
只是这身影和这声音类似,很是模湖,你甚至不能确定是不是人形。….
就在这时,只听见冬的一声,那位梁上君子终于扛不住了,被拽进了太岁鼎里。
呼呼的风声戛然而止,吸力跟着消失不见。
柴房里一下子安静至极,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
季缺看着那太岁鼎上那细密的纹理,生出了它不怀好意的错觉。
他小心翼翼的走进了柴房里,想看看这掉进太岁鼎的人怎么了。
结果他顺着那鼎口往内一看,却只见一片漆黑。
太岁鼎挺高,差不多到季缺肩头位置,这也代表着它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