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国子监里读书忙I(2 / 2)
林学正脸上尴尬的都笑不出来了,景恒心里暗暗发笑。国子监人杰众多,对于老师来说,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嗯,你说的不错,但还是太过激进,时刻不能忘记中庸之道才对。毕竟其他的蛮夷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能一棒子打死。本座还是认为取中庸,教化之道才是阳关大道。”林学正稳了稳状态,点了景恒。“景学子出身北疆,你来谈谈吧。”
“先生应该没去过四疆之地吧?”景恒一站起来就语出惊人。
“老夫,老夫确实没去过。又何如。”
“先生没去过四疆之地,不了解情况,是有可能胡乱猜测。”景恒一句话直接把林学正定义了,“四疆外的蛮族,都可称为财狼,何谓财狼。财狼不同于狮虎,狮虎相争,势均力敌,堂堂正正。而财狼狡猾,如附骨之疽,时时刻刻都在观察,能不能从狮子身上撕咬下一块肉。先生听过十年前的涪陵惨案吧。已经投降了数十年的乌古族,在北武人的教唆下,夜袭涪陵郡,郡内妇女老幼,青壮全部罹难。西疆军府大怒,灭了乌古族,血祭涪陵亡魂。西疆府此举,当时不少人上奏,说西疆的行为过于残暴,貌似跟先生今日说的一样,但今上批复:”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国土。乾军方至,毋敢动,动,灭国矣!”不知先生对今上的批复有何看法。
对于这样的话,林学正自然不敢反驳。林学正敢反驳一句,不消说如狼似虎的御史不放过他,传到西疆府,那不被人把脊梁骨戳烂。
“哼,我昨日听闻,北疆军府治下的涿郡,有野胡下山,袭击州县。同时,涿郡军府,在没有调令的情况下主动出击奈曼部落,你可有所耳闻。”
“听闻,小事罢了。”
“小事?难道不听调令是小事,外敌袭扰是小事,难道等两国交战了才是大事吗?我看,朝廷委任这些粗鄙武夫在外独当一面,才是祸事的根源!”
“先生,”景恒冷冷道。“在学堂,我敬你是教书育人的先生。我还是那句话,你去过四疆之地吗?”
“你!”
“中原之地尚有没有被教化的地区,何况四地边疆。边疆常年战乱,稳定和平,才是第一要务。所以,强大的战兵才是和平的基础,如无四疆战兵的震慑,如何推行儒家教化。”景恒顿了顿,道:“还有,镇守边疆苦寒之地就是粗鄙武将?如无这些无数默默无闻的边疆战兵的保卫,何来这锦绣中原。学正还能在此高谈阔论,洋洋自得么?学正这是要把百万四疆战兵和无数边疆军民的功劳抹去么?”
“你!你!你有辱斯文,你颠倒黑白。”他对刚刚脱口而出的话感到后怕,只能色厉而内荏的大声反驳。
“先生出言侮辱家父,更是侮辱了百万边疆军民,学生为父而据理力争,而来有辱斯文一说。此乃孝道,学生为百万拒敌于国门之外的军民辩护,此乃正道。倒是先生久居中原繁华之地,殊不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道路。坐于高楼寰宇内夸夸其谈,乃坐进观天的井底之蛙,又出言不逊辱人父亲,更是侮辱英雄,这些又何谈为人师表?”
林学正被怼的一句话说不出,只能恨恨地拂袖而去。
偌大的诚心堂顿时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