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一个黑色的菜团(1 / 2)
我们这些“九死一生”逃回来的十几人被分开,增补进几支不同的营队。
营帐扎在离城墙不远的地方,这样方便士兵休息并及时上城墙作战。
带领我们的那个瘦削的中年男子,脸上有道长长的刀疤。他像哑巴一样不发一言,全程耷拉着眼,经过一个营帐,轻叩帐篷三声,然后目光向身后一扫,被扫中的人随即进入这个营帐,找到空位歇了下来。
就这样,十几个人分别进入了不同的营帐。
我和东临排在最末,进了同一个营帐。
里面黑乎乎的,可视度基本为零,我随着东临踏进营帐,顿时一股酸臭味袭面而来,我不禁皱眉。
东临却扯着我的袖子摸到营帐角落,找个空位躺了下来。
营帐里有压抑的呻吟声,有咯咯的磨牙声,也有酣睡的呼噜声,此起彼伏,甚是热闹。我不由产生一种仿佛在地狱走了一遭,又回到人间的错觉。
听着周遭的声响,我睁大眼盯着帐篷顶部。慢慢地,我的眼睛适应了这帐篷内的光线,才看清这营帐内情况。
在这黑乎乎的营帐内,于营帐门两侧铺了两排的大通铺。除了我和东临,营帐内还躺八个人,铺位中间有大片位置空着。
看来李守贞的队伍损失惨重,这场战争维持不了多久了!
这是今晚我唯一感到欣慰开心的时刻!
一夜无话,到了天蒙蒙亮时分,我们就被召集上城墙守卫。
我分到一套盔甲和一把豁了口的大刀,盔甲上面还有大片凝固的血迹。
也不知是从哪个倒霉蛋的身上扒下来的?我心中无比嫌弃,却也无奈地只能将它套上自己的身体。
毕竟在古代战场上,盔甲有时也能保我们一命!
我们这一队共有十人,其中有两名是伤员,一位伤在腿上,另一位则在胸前吊着胳膊。那腿受伤的是位约莫三十岁的大汉,他浓眉大目满脸横肉,留着络腮胡子,腰间别着把大刀,一瘸一拐地走在队伍的前面。有人唤他焦队长,想来他将是我在河中城的直接领导了。
那伤了胳膊的却是个脸色苍白的年轻小伙,挂在脖子上吊胳膊的绷带有干涸的血渍,昨晚那压抑的呻吟声很有可能来自于他。
列队前,焦队长朝他虎目一瞪,喝问到:“臭猴子,能上城墙吗?”
“能!”那被唤作臭猴子的小伙咬紧牙关站了起来,默默跟上队伍。
东临和我是昨夜进的营帐,见状,东临忙领着我上前向他拱手:“拜见焦队长!”
焦队长高仰着头傲慢地扫我们一眼,问:“打哪个队调来的?”
“我俩原是将军府侍卫队的,上次打野被俘,昨夜刚逃回来!”东临不卑不亢地朗声答道。
焦队长听了,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神情,一瞬又恢复了傲慢的神情:“将军府侍卫队?可识得焦猛?”
“识得,正是我们英雄了得的大队长!”东临俯首回道。
他听了哈哈大笑:“正是我那二弟,将军抬爱才有我们兄弟的出头之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