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画妆术（2 / 2）

我正胡思乱想，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柴荣不知何时已停下手中的笔，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等我察觉他的目光，不由老脸一红，故作镇定地问：“将军看我作甚？难道我脸上有异物？”

柴荣微微一笑：“你脸上没有异物，倒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奸情！”

我一愣，心中发慌，嘴上假意怒道：“我哪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柴将军别冤枉好人！”

“希望如此！”他站起身来，在我的身旁踱着步子不紧不慢地说：“粟儿，是我把你带到这军中来到河中城下，所以我有责任保证你的安危！同时，我也希望你对我没有任何隐瞒！”

“保证我的安危？”我抬头看向他。

他神情郑重地看向我：“是的！符将军将你托付给我，我有责任保证你的安全！所以，你一定要配合我，待此战凯旋，我可以安全地把你交还给符将军！了了我的这份责任！”

原来，他把保证我的安全当成自己的责任，所以，之前他对我的种种关心是这份责任使然吧！

我心中不由释然，还好，我看得清看得明！还好，我对他一直保留着距离，这个距离可以把我们远远地疏离！

“将军尽可放心，我一定可以安全地回到汴京！绝不拖累将军！”我抱拳对柴荣说。

“你！”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并非责怪你拖累我！”

他比我高一个头，我不由仰头看向他。

他皱着眉，眼中有焦虑、不安，还有哀伤。

我误解他了！？

“我该怎么跟你说呢？”他放开我，继续来回地踱着步子。

良久，他接着说：“你知道吗？看到你深陷危险，我会担心、会害怕！”

他向我俯下身来，我看着他的脸渐渐放大，越靠越近……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眼中对我的猜疑变成了欣赏，从欣赏又化为一腔柔情！可能是从我为救他掷出那一剑开始，抑或是我和王副将打赌开始，或者更早，从我斩杀那匹失控的运粮马开始……

至于何时何因我不知，此时我正沉浸于他双眸中的柔情无法自拔。

如果他的双眼是一汪春水，我想我愿意溺死在这无尽的温柔；如果他眼中的温柔是一杯毒药，我猜我早已病入膏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