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1 / 2)
“都听见了些什么......”楞严问,似乎在指责她的“窃听”。
“没......听多少。”
多南不由得提了兴致,看见林莞又蔫了下来,跟拦他路时候的样子相比,更多的是在乎楞严的感受。以前两个人可都是冤家,剑拔弩张的,现在......
“林姑娘刚刚还说不认识我们楞严,这才一杯茶不到,就在乎他的生死了?”
“我......”林莞又语塞,“楞严对佛国很重要......三岁的小孩都知道。”
这些话在多南的眼里,就是搪塞,在商贾上见到的狡诈的人,圆不了话的人可多了去了,这些吞吞吐吐的话一眼就看穿了。
“我和她的确认识。”楞严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这次换多南有些震惊,什么时候?林莞从旧京府来,楞严一次也没离开过佛国,什么时候?
心里的疑惑慢慢弥漫,多南还是暗下没表。想起了夏巴斯之前对他说的话,她说过,楞严好像变了,但是之前却没有在意。
同样疑惑的还有一个人。
林莞握了自己的衣袖,没想到楞严会亲自回答了这个问题。
多南见楞严说话了,便没再多说什么。看了看林莞紧张得都站了起来,心里感叹道,咋这女的一个个都关心冷阎王楞严,自己哪点差了。
吃味归吃味,他立马也识趣地说,“我去后头看看这马匹,既然楞严去不了赛马会了,那这两匹马我得好好选一选,今年必须得赢了。”
留下一站一坐的两个人。
那天他还不承认,为何今天又承认了?
“你救了林婉青,谢谢。”他说,走向了她,属下已经将奴隶买卖的情况调查得一清二楚知道她那天去勾栏所是为了谁。
兴许是对自己的愧疚,也许是对张家倾灭的同情,她赎了沦落为奴隶的林婉青。
“只是看她可怜。”她否认也没承认。
完成他的心愿,是她现在唯一想做的。
“好。”几步之遥,已经走到了身旁,颀长身形如往昔,带来了压迫感。
他抬起了她的手腕,林莞要往回缩,他不让。
藏在手袖里头的带钩。他伸手将它拿出来,在手上掂量了几回,像是看见了往日的笑话,径直地扔进了溪水里。
雨声将玉沉入溪水的声音融得一干二净。
“这是张家的传家物!”林莞来不及阻止,见着那东西沉入了水下。
“张家已经没了。”他答,沉在心头的重负,也不得不承认,张睿恒死后,张家在国家动荡中就已经飘散留离,死的死,走的走,再也没有往日的世家了。
是啊,再也没有那个张家了。
林莞一时哑然,静静地看着他将往日的情分也一同扔进了溪水里,溪水浅但是此刻手脚冰冷得如沉入了深潭里,沉溺得快要窒息。
而掐住她脖颈的人,是面前的男人,楞严,张睿恒。
清清楚楚地划下了新的界限。
“睿恒。对不起。”她说,为当时在他心头上的那一刀而道歉。“我当时选择了不相信。”
楞严站在原地,手掌微微曲,许久也没听见人喊他叫睿恒了,所有的美好似乎停在了两年前,而后便是在漫长的思过的崖洞中醒来,每日被迫反省自身,受鞭刑重新接受新的自己。
手掌还是握成了券,“都已经过去了。”
他还是会原谅她,无论她做了什么伤过他心的事情。
他依旧是那个张睿恒,属于她的木头。
“过去了吗?”
像是在拒绝她一样,像是她刚重生时,拒绝相认一样。
似乎是突然明白了,从那溪水面上收了回目光,只有这次他出行的任务的十分凶险,不然他也不会相认吧。
是不是过了今日,便可能不会再相见了。
“如果你只能去,你就一定要平安回来!”原本还意志消沉的林莞,忽然又说,“你好好的。跟你希望我好好的一样,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的,长命百岁,多寿多福。”
“你呢?”他刚刚拿绿带钩的时候,看到了林莞的手掌,依旧戛然而止的命线。
“我定然也好。”林莞说。
只差将求求你不要让我担心放在话里了。
“我会在这里守着家,林纶还小,父亲年纪大了。他们需要我,我定然能好。”林莞停滞了一下,试探似的,一步步向前,然后轻轻地抱住了他。
他身体冰冷,如伟岸的石像,一动不动。
叹了气,轻言道。
“楞严他是个僧人,这样让人误会的事,别再做了。就算是多南他们面前也不能。”他吩咐道,无疑告知她两人现时,身份的区别。
林莞都判断不出来,他究竟是真话还是骗她了。
“嗯。”
冰冷刺骨地清醒过来,林莞说,“出了这个门便不相干就是了。”她说,眼眸里收敛了所有想说的话,像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