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不了了之(1 / 2)
一晃几日过去,九渠村里风平浪静,竟没有出现任何波澜。
这大概是徐琬他们没有料到的。
单凭树根爹娘草根出身,且男人懒惰成性、嗜酒如命。女人表面不一,暗戳戳地教导孩子歪曲事实。
小豆子年纪轻轻,暂时藏不住话。回来把自己的猜忌往家里人面上一摊开,瞬间都明白里面的弯弯道道。
若是害死人的凶手正是树根,刘家是如何做到心安理得地悠闲自在,全然没有迫害一条性命的心虚和惭愧呢……
徐琬无事的时候,便双手捧着下巴思索,其中是否藏匿着怎样的玄机。
然而,刘家人似乎并不愿让她思索太久。
由树根娘和村里较好的妇人闲聊时,说起树根前些日子回了她娘家,表兄弟几人一见如故,玩得那叫一个好,连家也不愿回了。
按树根娘的原话来说,此话是这样的。
“原本觉得这孩子比别的孩子笨…不想我娘家传话来说,树根和表兄弟几个玩闹时,丝毫看不出迟钝的样子……”
话传话的,树根娘一番闲话则成了给树根洗脱嫌疑的证据。
那边溺死孩子的一家人委实懦弱,哭嚎过一阵之后,觉得家中还有五个儿子,他们后半辈子不至于没依靠。乡下地方时常有年纪小的孩子不甚丧命,他们把小儿埋入土里后,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以至于这件存有争议的命案不了了之。
可是徐琬却觉得不可能如此巧合。
此前有幸见到树根娘一面的时候,徐琬当时便看出她偏激的性格,似乎听不进去别人的劝。怜苦自身遭遇,固执的认为别人就该过得与她一般才行。
相反,过得较好的人家,在她这是容不下那样的人的。
褚渊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红糖水进屋,意料之中地看见徐琬游神的样子。
他默默地走近放下碗,淡声说道:“又在琢磨什么?瞧把你这张脸给愁的,都没有光彩了……”
这话不过是褚渊见不得束缚自己去忧思不相干的事,有这闲工夫还不如花在多看他几眼上。
至于他说徐琬脸颊没有光彩,的确是实话。原因呢,是因徐琬月信光顾,头两日总是脸色苍白,看在褚渊眸中,别提多有心疼了。
徐琬收回思绪,首先入眸的是一碗黑乎乎的红糖水。
她砸吧砸吧粉唇,觉得嘴里甜到腻慌。
“虽然我月信来,可也不应该这么奢侈吧。咱们如今可是在鸟不拉屎的乡下,一口红糖都是矜贵的……还不如多留点给阿娘喝。”
她从前每月一次的日子,总是马马虎虎地度过,哪曾有过被如此精心伺候的,一连能喝到三四碗暖烘烘的红糖水。
褚渊黑眸一暗,随即又恢复清明的眸色。他一本正经地盯着她的发梢看,凌声说道:“趁热喝,她喝得上,你也得有得喝。”
他读的专业相当于研究女性,常见的每月出血那事,他都研究至细致的地步。于女性养护身子,缓解痛苦,甚至改善优良的体制,他样样能够倒背如流。
“别以为年轻可以扛一扛就过去,积压淤血没有顺利排出,等到年纪渐长,那时候才有得苦果吃……”
徐琬凉凉地瞟他一眼,腹诽道:什么话都让他说了,那她还说什么。
恍然之间想起,身边的这位壮士上辈子可是一位妇科圣手。
徐琬认命地捧起碗,吹了吹红糖水面,将静止的水平面吹得滚起小气泡。
她深吸一口气,咕咚喝下一大口,甜味在嘴里炸开,充斥上脑。
上牙咬住下牙,徐琬深深地看他道:“我差点陷入你煮出甜蜜的陷阱里。”
差点儿将她的一口皓齿,甜蜜刺激的恨不得一个接一个蹦出唇外。
褚渊眸光沉沉,一言不发地盯着她把碗里的糖水喝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