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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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矜缓缓睁开眼,他的眼神渐渐清明。
待他看清眼前的景象之后,他眼中的温和之色便消失地一干二净。
“他....”李子矜停顿了一下。
他道:“他做的?”
他的眼神带了些林小鱼看不懂的东西。
但是有一点,林小鱼在其中发觉出了深深的痛苦。
“罢了,我...知道的。”
他走向那具已然死去的尸体,那散落在脚边的断肢,那染红了土壤的血,他看着那些狼藉的残余,他认出了那人是白日在台上挑衅他的崔行。
良久,他的眼眸中渐渐浮现出一抹痛苦之色。
他浑身似是笼罩着挥不去的阴云,虽然他面上并无什么表情,但是林小鱼能明白,他此刻,很痛苦。
他在自责、在愧疚,甚至是在忏悔...又或者说,他在厌恶着什么...
那宛如噩梦一般的场景再度出现在他眼前,他只觉得心底被狠狠重击了一下。
他日日捆绑着自己,和另一个他做抗争,他千防万防,便是怕再有人死在他手里,被他无辜残害,被他虐杀...折磨。
没想到,这个场景却还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感到了一些恐惧。
那恐惧来源于对于另一个自己的不确定,他害怕着未知的鲜血。
他厌恶鲜血,甚至为此感到恐惧。
他看着那些满目狼藉,一度又想起了那些曾今抽打在他身上的鞭子、用在他身上的刑具...
他被虐杀而死的母亲。
全都是鲜血...全都是黑暗的、罪恶的...
他为之深深厌恶的东西...
而某一天,这些他深深厌恶着的东西,居然出现在了他自己身上。
他感到了一阵厌恶,地上的那些断肢那些鲜血,他觉得有些恶心了,那种恶心感,让他觉得颤栗而恐惧....
“为什么....”
他轻轻低喃了一句。
“为什么...他还要出现...”
他抱紧了自己的头,道:“他为什么不能...消失...”
这一次,林小鱼在他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厌恶甚至是,憎恨。
他垂下眼眸,整个人都似萦绕在某种低靡的情绪中。
“母亲是被虐杀害死的...”
“还有好多人...他们全都是...”
他眼中闪烁着莫名的悲色和痛苦,两厢交织在一起,他整个人都产生了一种绝望的悲愤。
“都是他做的,都是他的错...”
林小鱼从未见过李子矜有过如此神态,那种几乎崩溃的样子,仿佛有什么将他逼上了绝路。
他颓然地垂下头。
乌发遮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分明。
“没关系...没关系...”李子矜喃喃说道,“我会让他消息,他总有一天会消失的...”
“我会亲手杀了那个他....”
“让他再也不能出来,再也不能残害这些无辜的人...”
用药、还是其他什么,他会将他亲手扼杀在体内。
他看着崔行,眼中的愧疚和自责几乎将他淹没。
他素来便是一个十分自律的人,他自诩正义,仁德之名让整个江湖倾佩,他平素连用刀杀他的敌人都不忍心伤害,更不要说杀人了。
他武功虽然至高,却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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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过谁。
他始终记得师父的话。
武功是用来守护的,不是用来杀戮的。
他要监护起整个武林的大任。
他要正直、仁德,以德行治理武林。
他体内怎么能住着这样一个邪魔...
怎么可以让他这样一直存在着,总有办法的...
他看见了那把刀。
他拿起了那把刀,手几乎在颤抖。
武功...是用来守护的啊...
他眼神有些迷茫。
他将那刀微微靠近了自己的脖子。
只要一刀下去,那人..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他正如此想着,岂料一直柔软温暖的手却握住了他的手腕。
林小鱼对上了他的眼睛。
她道:“你还不明白么?”
她抓住他的手,丝毫不在意他如今手上还留有的污血。
她道:“做这一切的都是你自己。”
她的手那般温暖,但是这话却似冬日的冰雪,一瞬间,让他整个人都如至冰窟。
他呆住了。
“哐啷”一声,他手中的刀掉了下来。
那话冰寒刺骨,刺地他反射性的推开了她的手。
他怔怔地看着她,道:“不....”
林小鱼眉目间带了些温和,那温和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慈悲。
她道:“你和他,本是一人啊。”
“为何要逃避,要把这一切推到另一个人格身上,是不是这样,你便有了说服自己的理由,以为这样子,便能问心无愧,一切都是他做的,你还是仁义正直的武林盟主,对吗?”
“为了这样一个仁德的名声,为了那所谓的武林大义,你还要骗自己多久?”
“你一味逃避,是胆怯、是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