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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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儿自跟了林小鱼过后，院里便人人都知道林小鱼多了个小尾巴。
因那次柔儿平分赏赐，众人待林小鱼也算客气。
除了红绡总爱时不时讥讽林小鱼一两句以外，旁的一切也算平静。
庆云阁里多了这么些丫头，林小鱼身为管事大丫鬟，府内她的事本该是最多的，但她一向怕麻烦，便都丢给柔儿打点着，柔儿竟也真有些本事，上下一切被她打理地井井有条。
柔儿虽仍是三等丫鬟，却没人再拿她当三等丫鬟来看。府内本该是人人各寺其职，而对林小鱼这种一味偷懒，万事丢给柔儿做的情况，宋瑾珩竟也没太多表示。
众人便也不敢说什么。
对于林小鱼这种诸事一概不问的态度，柔儿觉得这是林小鱼相信她，她也就待林小鱼越发推心置腹，相处了这么些时日，她更是觉得这人有时单纯可爱，似是她妹妹一般，心下也有些喜爱。
而宋瑾珩那日给了林小鱼那么多赏赐自然不是白给。
一来是他确有招揽之意，虽然林小鱼说自己并不爱财宝，但先且不说这话是不是真的，宋瑾珩也想她明白，夫人能给她的，他也可以。二来也是在试探她，他自然知道他给的赏赐是十分丰厚的，似林小鱼这般青雉的小丫头出去自是要受人置疑的，更有甚者，看那赏赐太多心生嫉妒，起了反意也是常有的，她一个小丫头去管那些老油条似的大丫鬟，那些人本就不服，再加上这些赏赐，林小鱼在院里的日子定然不会好过。
他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林小鱼这些日子的举动，他开始也觉得惊异，待这人似乎总不能按常理来看，而后见她借此举收服了柔儿，那柔儿将院里院外竟替她打理地井井有条，众人也因那日之举对她还算客气，他咦了一声。
眼下这番光景，竟不知该说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
他不由勾唇轻笑，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
日子过得平静无波，夫人那边也好似就此销声匿迹了一般，没一丝动静。
林小鱼每日并无太多事情，她只需贴身伺候宋瑾珩便可，宋瑾珩这段日子时常出门与众才子吟诗谈经、又或是骑马射箭，林小鱼太小，宋瑾珩不会带她去那等场合，她便整日清闲。
“听说最近二公子在外头有了个拈花少年的名称。”一个小丫头笑嘻嘻地说道。
因那日名士聚集的宴席之上，众人流觞曲水，吟诗作对，魁首能得一株玉簪花，如此玩法在名士之中盛行，即雅趣又别致。
这位平素低调二公子却半路杀出，最后将那簪花收入囊中。
少年清朗俊逸，白衣簪花的模样，真是叫难以忘怀。
怎么会有这般惊才绝艳的少年，怎么会有这般清秀如画的少年。
宋瑾珩近些日子在外一度声名大噪，之前他因为年纪小不得不韬光养晦，如今已然和夫人撕破了脸面，他也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弱小可欺的二公子，他就不必再一味避让，太过藏拙只会叫人看轻了自己。
由是他这段时日出席各大宴会、广结名士，也是想要为自己正名，这个年代素来喜欢风流俊朗的名士，他本就是个风流雅致之人，也没人会因他年纪小而看轻他。
“你还别说，咋们二公子可是越发生地俊俏了。如今年纪轻轻，却早有官家小姐芳心暗许。”
“可不是么。”小丫鬟想起二公子平日里那副如玉如冰似的俊朗容颜，心中也不由有些莫名的羞怯。
二公子那么冰雕玉琢神仙一般的人，若是能冲她笑一笑便好了，她定会当即兴奋地满脸通红。
“礼部季家的小姐，听说就对咋们公子一见倾心，回去后茶饭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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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小丫鬟话刚说一半便听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道：“什么小姐公子的，呸！你们这群小丫头嘴里没点干净的。”
只见林小鱼身旁跟着柔儿正站在面前看着她们，说那话的正是柔儿。
柔儿如今这一身打扮看着朴素，明眼人一看便只这人身上处处是好东西。两个小丫头都心道，跟了大丫鬟的果然不同。
她此刻眉眼一横，道：“小心我去告诉了主子，有你们苦头吃！”
两个小丫头哪里知道她们这里的悄悄话会被人突然听到，这人还是如今管事大丫鬟身边的柔儿，都顿时吓得俩脸色一白。
二公子平日最恨底下人说闲话，为此曾多次整顿院里的规矩。
不比林小鱼好说话，这位柔儿姑娘可是严厉又精明极了。
院里诸事都被她算计打理地一丝不苟，许多人都暗地里称她有七窍玲珑的心思，但又恨她表面一套背后里一套，两面三刀。
“我们也是从红绡姐姐那里听来的，不..不关我们的事啊。”那红衣小丫头生怕被处罚，便连忙拱出幕后之人。
红绡？
柔儿当即心里有了数，如今院内的事本该是林小鱼和红绡两人来管，但林小鱼的事都交给了柔儿打理，柔儿理事的手段比红绡还厉害几分，平日不觉得，谁也没想到这个柔儿竟处事如此周全严密，且人情世故处处照顾、恩威并施，一时之间府内上下都对她顺顺从从，红绡本该是这院里众人吹捧服从的对象，如今林小鱼和柔儿在这府内的威势却并不比她差，她生生被分了这院里一半的权势，心中早对林小鱼她们怨恨至极。
没想到这话竟是从红绡嘴里传出来的。
柔儿当下眼中闪过几分冷冽。
她道：“狗叫唤几声，你们还要学着叫唤么？！怎么如此蠢笨。”
几个小丫头都听出她这话中的讥讽，却只敢低着头，不敢反驳，
“自己去领板子。”
“是。”就算心中再不愿，却也只能应声说是。
柔儿轻哼了一声，道：“若是以后再让我从你们嘴里听到这种不干不净的话，小心你们的嘴！”
古代女儿家最重闺誉，若是传出去她家公子和别家小姐有什么，不仅那小姐声誉有损，他们家公子难逃干系。不知多少祸端都是从这闲言碎语中生出来的。
柔儿又上前几步看着面前两个噤声不语的小丫头，脸上带上一抹嘲讽的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如今二公子年纪渐长，又生的一副好容颜，有些人便动了些心思不是？”
、
这话一出，两个小丫头都面色渐红。
“也不瞧瞧二公子是何等人物，你们又是什么？”柔儿低声说道，“做人要清楚自己的分量。”她微眯眼眸，双目中浮现出一抹阴暗。
“奴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