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问询6（2 / 2）

“人这一辈子，哪能只为那么几个虚名呢你说是吧？朕当时也是逼不得已，现在不是已经……”

沈念深沉默着等他说完。

“陛下今日召臣来，是为了民间小儿剥皮案吗？”

明崇帝一愣：“竟还有此事？”

他本意是召沈念深进宫来，看看他的态度。

若是态度好，就说说话，赏点东西。

若是态度不好，就敲打敲打。

岂料……

沈念深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黎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上不思民生，下不思变革。

整日就是混着祖上那点国泰民安的基业，终有一日要败干净。

“闹市街巷里已经发现了两具小儿的尸体，皆是少了右臂的皮肤，因着都是深夜，故未过多惊动城中百姓。”

明崇帝的神色严肃下去：“可有查明缘由？”

“不曾，目击者都说是元城县令夏郧所为，臣昨日白天去了元城，并未收集到什么证据。”

“夏郧？”明崇帝已经不记得这么号人了。

近些年他身体不好，除了处理奏折，并不过多费心思去记无关紧要的人事。

“既已有了供词，何不把他带回来严加审讯？”明崇帝不解。

沈念深接过太监递过来的茶杯：“人证的话漏洞百出，臣稍加审讯，便知她们有所欺瞒，夏县令应该是被诬陷的。”

明崇帝不以为意：“他一个小县令，谁会费那什劳子力气诬陷他？”

“不单是诬陷，幕后之人甚至还对我等的行动了如指掌。”

明崇帝惊疑不定：“此言何意？”

沈念深终于看向明崇帝。

“昨日臣前往夏府，本是想出其不意，结果在夏府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死亡时间就卡在臣到访的那段时间空隙里，细细想来，臣应该是被人监视了。”

明崇帝怒了：“岂有此理，爱卿可有受伤？”

沈念深不想再与之虚与委蛇，起身拜下去：“除却此案，大理寺近来重理卷宗，也发现不少冤假错案，需要再次审理，臣恳请陛下给臣加派些人手。”

明崇帝思索片刻：“朕允了，你先回去，朕待会就派人过去。”

“谢陛下。”

沈念深一走，后面的垂帘出来一人。

明崇帝看向他：“沈卿一心扑在案务上，并没有你所说的谋反之心。”

男子笑了笑：“陛下莫要被他的外表欺骗了，这就是只豺狗，现在没那个心思，只是因为没机会，藏得好。”

明崇帝脸色沉下来，若有所思。

莫屿接了人出来，架着车，嘴上一路没停。

“清姑娘旁边的铺子出了事儿，慕世子带人过去了，现在还没回。”

“我们的人过去看了，说是尸体与昨夜那唤作云姐儿的模样一般无二，皆是割喉，头发也少了一缕，绣花鞋不知所踪。”

他想起来，又补充了一句：“巧的是，时间也是昨夜夜半时分。”

沈念深听到这里，眸光一动：“慕长风可有派人出去探寻道观？”

“有的，我一把消息传过去，他就派了人，约莫近百呢。”

“先等着消息，让下面的人不要着急。”沈念深如此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