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六章 力压群臣(1 / 2)
因阙煜离开北朔京城,朝堂上的形势也由此发生了不小的改变。秦王府及其麾下的世家立显式微,在元平帝的暗中挑唆下,众世家开始一致排挤秦王府,想趁阙煜不在之际就此重重打压。
本来在两者间摇晃不定的一部分世家见势纷纷支持元平帝,与其他世家一起在朝堂上大肆侮辱秦王府,宣扬其不好的言论。
此时,要选出一个能代表秦王府的主事者异常重要。
祁泽也明白如今在朝中秦王府的窘境,除了秦王府麾下的世家,其余世家几乎全都在针对秦王府,并刀剑相向。
因还有一些世家尚未站队,为了增添秦王府的势力,祁泽决定换上王妃的宫装去参加一些世家女眷们举行的宴会,以便于打听一些消息和打探那些世家的态度。
元平帝的实力她还没有摸索透,心中无底,只能先增添秦王府的实力,为自己增加一份保障较好。
刚换上宫装就要出门,结果刚一打开门就看到何洁楹和武微微两人正心情急躁地跺着脚。
一看到她开门,就欣喜上前道:“小妹,你准备好了吗?”
不等祁泽问话,武微微就焦急说道:“小妹,不说那么多了。如今秦王殿下不在,我们能靠的就只有你了。”
“没错,阿霁说如今朝堂形势危急,他们快要坚持不下去了。”何洁楹担忧道,“秦王殿下现在不在,能带领起整个秦王府和世家的也只有你了。”
见两人如此慌张,祁泽说道:“这个情况我知晓,所以我正打算去拉拢那些尚未做出选择的世家,为秦王府增添一份助力。”
“所以小妹打算以秦王妃的身份拉拢吗?”武微微看到祁泽穿着一身宫装问道。
“是,若是贸然当面拉拢,相反会让那些世家有所顾忌。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说服那些世家家主的夫人们,让她们帮我们劝服。虽说这个办法不一定管用,但也是最有保障的一个。”
“既然如此,那这参加女子宴会的事就让我们来。”武微微应承下来。
何洁楹也答应道:“是啊,小妹。对于那些世家夫人们爱吃什么,穿什么,平时用什么,这些我们是最了解不过了。”
当时祁泽嫁进秦王府时,与祁泽一同住进来的糖果和小黑闻言也眼睛一亮,赶紧回屋去翻找祁泽的绯色官服。
武微微把祁泽往屋内推,边推边说道:“所以小妹把宫装换下来,小妹是朝臣,应在朝堂上意气风发,这些女子后院上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你放心好了。”
面前的两人面带自信笑意,祁泽也明白让她们两人出面要比她出面有用的多,也合适的多。这两人对那些世家夫人们的了解自然比她更清楚,女子间的谈话怎么都绕不开家庭琐事,用家庭琐事来作为说服的切入点往往都有不错的效果。
再者,她的秦王妃身份太惹眼了,很容易让人设下心防,由这两人前去也很容易就能达到说服的目的。
这么一想,让这两人去也不是不可以。
“喵呜——”
正思考当中,祁泽就听到了小黑的呼唤声,闻声望去,发现糖果正抱着她的官服。见她看过去,还把官服一把塞进她怀里。
祁泽只能叹息一声:“那好,那便辛苦大嫂二嫂了。”
两人摇摇头后,便匆匆离去了。
在祁泽换好官服后,正打算带着祝余苍术两人出门,刚一打开门就看到满脸笑意的清秀女子盈盈地站在门前,她的笑容似乎有着强大的渲染力,让人浮躁的内心也不自觉地平和下来。
看到祁泽出门,茯苓弯腰行福身礼,“大人,奴婢是奉大少夫人的命令,在秦王殿下不在之时照顾大人的生活起居。”然后,看到祁泽身后的祝余,俏脸微红。
祝余也意外一瞬,然后也悄悄撇过脸去,掩盖住了眸底的赧然。
祁泽微愣一刻后,便说道:“如此,便辛苦茯苓了。”并没有注意到两人那害羞的小动作,带着祝余苍术两人就前往王府正厅。
在正厅中,秦王府麾下的各个世家代表均已排列等候,见祁泽走来,两列人员立即下跪行礼齐声道:“大人,臣等奉秦王殿下之命全力辅佐大人,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祁泽所经之处,跪在地上的人也开始自报姓名。
“孟家家主孟岑。”一名长相极具管家威严,精神矍铄的中年男子汇报道。这位已过不惑之年的男子眉眼温润而俊朗,依稀间可以看出年轻时的风度翩翩,竟是与孟言锡有三分相像。
祁泽点点头,便走到戚彻身边,“戚家家主戚岱之嫡子戚彻。”
“易家家主易泓之嫡长孙易星琅。”祁泽接着往前走时,一名年龄正值风华正茂的年轻男子汇报道。
因这队列中大多都是三十多岁的人,这次有一个与孟言锡年龄差不多的,而且好像是易星轲的大哥,因还没有见过这位易家嫡长孙,祁泽就多留意了些,往易星琅那边多看了一眼。
但就这多看的一眼,吓得易星琅浑身冒冷汗。这位秦王妃多看了那一眼是什么情况?虽然那一眼极其平淡,但还是吓得易星琅小心脏直跳,唯恐秦王回来找他麻烦。
没办法,都是被他家祖母给吓得。因易泓年龄大了,身体大不如从前,害怕拖秦王府的后腿,而且易家名下的产业也需要易泓照顾,根本脱不开身。索性,易泓就让自家精明能干的嫡长孙代替他过来了。
刚开始易家老夫人还高兴着呢,说自家孙子有望了。但想到这次去秦王府是要干正事的,不能顾及儿女私情,所以便歇下了心思。
看祁泽已经翩然远去,好像没把他当回事,易星琅这才长松了口气,正色起来。
这些世家代表祁泽已经认识的差不多了,所以脚步往前坐到正厅的主座上,加之本身的强大上位者气场,瞬时,众世家代表感受到了一阵威压,真正心悦诚服。
“感谢诸位对秦王府的支持,现秦王府遭受沉重打压,陷入危机,本官临危受命,不能坐视不理。既然事已至此,时间刻不容缓,与敌人正面对抗,以长我方之威风。敌人欺我秦王府至此,我们也只有奋起反击。只要诸位众志成城,荣辱与共,本官相信一切定会拨云见日,万象升平。诸位,有没有信心?”
“有!”众世家代表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这震耳欲聋的声响似是能震撼天地。
主座上的女子立起身走向门外带领着众代表,嘴角勾起志在必得的笑意,“如此,这场大战我们秦王府迎接了!”
在北朔朝堂上,一众朝臣正在争论不休。
“微臣以为,恭王殿下是圣上的长子,更是圣上悉心教导出的优秀领袖。这皇太子之位,除了恭王殿下外无人能够胜任。”一位看起来年龄颇大,乌发中已零星出了些许白发的老朝臣言辞激烈地说道。
“马大人此言差矣,恭王殿下是圣上的长子不错,但这有史以来立皇储都是立嫡不立长。”戚霁也言辞犀利地回驳道,“如今秦王殿下已经归来,那这太子之位应是属于这北朔皇室的正统嫡子,孝和皇后的亲生儿子。秦王殿下贵为皇室嫡子,能力更是有目共睹,微臣以为这皇太子之位应归秦王殿下所有,遵守先祖礼仪。”
戚霁不卑不亢地面向着高座上神色阴沉不明的帝王,代表着秦王府一派与朝堂上的大半世家相对抗。
元平帝见此并未发表任何言论,只是看着朝堂上的这些群臣来回不停争执。
“戚大人此言甚是荒谬,如今秦王殿下已奉皇命前往边关平复内乱,又怎么回得来接旨受封?”冯温忍不下去,连忙出声道,“难道在戚大人的眼里,国家安危,边关百姓的性命就这么一文不值吗?在这关键时刻,戚大人却要召回秦王殿下接旨受封,不顾黎民百姓的生死,戚大人到底是何居心?”
戚霁听到这番话就想笑,还真的没见过如此扭曲事实的。秦王殿下心系黎民百姓前往边关,在冯温的嘴里却是秦王理所当然的责任,如果因要受封而回归京城那就是置天下百姓的性命于不管,那就没有资格受封太子之位。
这些老油条,在秦王殿下尚在京城时,一个个怕的跟什么似得,等人离开了,就开始张牙舞爪起来了。不过是看秦王府无人能够主事,元平帝尚在京城坐镇罢了,瞧他们得意的,连礼义廉耻都不要了。
“冯大人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但秦王殿下只身率领军队前往边关,心系百姓之心日月可鉴,恭王殿下身为长子,却在京城内安居一处,无心体察艰苦民情,这等人若是受封太子之位,冯大人,你又是把黎民百姓置于何处?”
见戚霁口齿伶俐地反驳他,冯温就被气得咬牙,这戚家人真是让人讨厌,支持秦王府便罢了,还竟然与贤儿争夺太子之位。反正秦王不在京城,秦王府如今势单力薄,就凭他一个人又能怎么着?
“戚大人啊戚大人,立皇储这等大事怎能交给愚昧无知的百姓们来决定呢?”见吵不过戚霁,冯温就另辟蹊径,找了另外一个切入点争辩道:“若是这朝堂之事全都交由百姓们来决定,那要我们朝臣做什么?不正是因为朝臣比起那些毫无学识的白丁更会为国分忧,为圣上解难,所以这朝臣的大部分意见就已经代表了北朔百姓们的意见。那这立皇储的大事理应交给群臣来决定,看群臣心中认为谁更适合。”
冯温笑得诡异,“不如这样吧,戚大人,我们在这里争辩不休不能代表众臣的意见。既然众臣皆在于此,不如来让众臣决定。看哪一位殿下更符合百姓的心意?”
冯温如此不要脸,把戚霁气得无话可说,“你……”
如今元平帝就在这里,群臣为了不得罪元平帝也会做出推举阙贤的选择。这完全就是欺负秦王府无人,把整个秦王府的颜面与威严狠踩在脚下。
“冯温,你欺人太甚!秦王殿下不在京城,你就欺负秦王府至此,真当我们秦王府无人吗?”
“瞧戚大人说的,这是群臣都同意的事,怎么能是欺负秦王府呢?”冯温笑的得意,看戚霁气得浑身发抖更是心情大好,“如今秦王殿下不在,那这能做决定的不就是圣上和群臣吗?本官倒是想让秦王府来参与决策,但奈何秦王殿下身在边关,若是秦王府有人能够主事,本官也定会让秦王府来决策这太子之位的归属者啊。”
“是吗?冯大人是在说秦王府无人能够主事是吗?”
正在冯温得意之时,群臣就听到了这仿佛能透入骨髓的温凉声音。惊诧之余,群臣连忙看向殿外,只见身着一袭绯色官服的纤瘦女子踏着金色晨曦一步一步走进大殿,虽身材明显纤细,但身形颀长,腰身挺直,脚步稳健,气势滔天,这显然能力压群臣的气场让众臣心中一惊。
脑海中思索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不就是秦王的那位王妃吗?好像还被元平帝给封为了兵部侍郎,因为祁泽从未来上过朝,所以众臣就把这位不可一世的兵部侍郎给忘记了。
原本以为秦王府在朝堂上早已没了帮手,谁知,竟忘了秦王还有一位是朝臣的王妃了。
正在群臣呆怔无措之时,就听到了那凉能入髓的冷淡声音,“本官只不过是有段时间没来上朝,怎么?把本官给抛之脑后了吗?”
说话间,祁泽缓步走到冯温身旁,嘴角勾起带着冷意的笑容,冷睨过去说道:“冯大人刚刚说的方法本官可不赞同,立皇储之事不在两位殿下皆在京城时推选,反而是在一位殿下在边关抗敌之时推选,这其中的心思,当诛!”
见一个养在深闺毫无见识的女子就来指责恐吓他,冯温不屑一笑,道:“秦王妃,本官劝你还是回王府吧。这朝堂之事哪里轮得到你一介女子就来指手画脚?”
其余朝臣也纷纷附和道:“对啊,秦王妃,你一介女子还是赶紧滚回深闺绣花去吧,这朝堂上的事怎么也轮不到你一个女人来随意掺和。”
“秦王妃,做人也是要有自知之明的。谁都知道把你封为朝臣只不过是看在秦王殿下的面上罢了,平时去兵部做做公务意思意思,安分守己,做好一个女人的分内之事,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面上过得去就算了。谁知你这么不识抬举,非要主动替秦王府做主,竟还来干扰前朝之事,秦王妃,你这是打算大闹朝堂吗?”
元平帝在看到祁泽到来之时惊讶一瞬,紧接着就恢复于平淡,唇角弯起不明深意的笑,说道:“秦王妃,看来群臣心中很不服啊,把秦王妃封为朝臣已做到仁至义尽,如今,秦王妃还来肆意干扰前朝之事,那群臣心中的怒火该要如何平复?”
祁泽不慌不忙,淡淡一笑,“微臣以为,只要让他们心服口服,那心中的怒火自然皆可平复。”
“哦?那戚爱卿要如何让他们心服口服?”高座上的帝王瞬时来了兴趣。
祁泽弯唇一笑,其中自信飞扬,转身面向群臣,女子开口道:“请所有心中不服的大人站出队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