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章 求助(2 / 2)
突然,女子抬起头疯狂大笑,似是忍了许久而最后抑制不住地爆发。
“祁哲变成瘫子了,变成瘫子好啊,这样他就去不成倚君楼了。赵氏想让他在家里歇息几天,这不,可以永远歇在家里了,何止是几天?下半生都能在家里了。想必赵氏正开心着呢,她的宝贝儿子可以不用去翰林院受苦了,在家里永远陪着她,这多好啊。哈哈哈——,这也太好笑了。”
女子饱经风霜的憔悴面容因为大笑而变得扭曲,也不知是笑累了流的汗,还是笑得流泪了,脸上蒙上了一层水珠,正顺着下颌落在地上。远远看去,竟是十分瘆人,直像是一个疯子。
窗外的丫鬟看到这一幕也被吓傻了,往后退了几步,带着惊恐的眼睛来回看着正在疯狂大笑的女子,憋了半天说了句“真是个疯女人,丈夫都变成瘫子了,还能笑得这么开心。”话后,便匆匆离去了。
屋子里的女子还在捂住肚子不停大笑,好像没有尽头。
对,她是疯了,她疯了才会嫁到祁家,嫁到这个没有人性的祁家。祁家里到底是有多少腌臜事,祁琛都能心狠地毁了自己的妻子,不要孩子。对于永宁公主打骂她,祁家众人永远只是冷嘲热讽,冷眼旁观,仿佛已经司空见惯。
祁哲变成瘫子,只能说是报应啊。她仅仅是一个刺伤,就能让祁哲撞到床柱上,这么好运的事儿,能不是报应吗?
现在祁成已经去王家讨说法了,那王庸应该已经知道是她刺伤了祁哲。她是他的亲女儿,王庸一定会来接她回去的。
连嫁妆都送回去了,那她就不是祁家人了。不久后,王庸就会来接她了,她一定要好好等着。
柴火堆上的女子挣扎着站起身,拿起窗台板上那馊掉的饭菜毫不犹豫一口吃下。
要吃饭才行啊,如果饿死了,父亲还怎么接她回去?她一定能等到王家人接她回去。
王荣欣心中坚信王庸能接她回去,殊不知王庸早就把她忘到脑后了。甚至还在祁成来捣乱时,说出让王荣欣偿还。既然是王荣欣把祁哲刺伤的,那就让王荣欣来还这个债,不能牵扯到王文昌身上。
祁成听到这番话,也震惊地看了一会儿王庸,没想到为了保住王文昌这个独苗,王庸竟然可以不要王荣欣这个女儿,虽说王家确实不缺女儿,但这般毫不犹豫说出来,还是让人不由心寒。
对于祁家送回来的仆从丫鬟和嫁妆,王庸更是一眼未看,直接让管家下去安排了。女子的嫁妆被送回娘家,这代表着什么王庸心中十分清楚。
既然嫁妆都送回来了,为何人没有送回来?王荣欣在祁家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纵然心中已有猜测,但王庸依然没有放在心上。
明知道王荣欣会过得不好,甚至会有生命之忧,而连翘是最了解王荣欣现况的人,但王庸从未向连翘问起过王荣欣的情况,只是忙于祁成来王家捣乱的事。
这几天祁成每天都来捣乱,王庸也被这事儿闹得心力交瘁,无暇顾及官员补缺的事了。每天王庸都准时守在大门前防止祁成直接闯进去,连王家附近的老百姓都准时到点到王家门前来看这场好戏。
一群人嗑着瓜子,说着闲话,百无聊赖地看着大门前的两人拉拉扯扯,最后再被祁闻劝开,拉着祁成就走。
虽然祁成被祁闻给拉走了,但王庸还是累的靠在身后的柱子上,身体瘫软,喘着粗气。
祁成把王家陪嫁的丫鬟和王荣欣的嫁妆全都送回了王家,由此可见,祁家与王家是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但王庸还是想靠着祁家这棵大树,毕竟祁家作为老牌世家,根基深厚,还不能轻易放弃。
但祁成显然不会再与王家言好,王庸自己没办法,但不代表别人没有。只要有一个位高权重的人出现劝和,祁成肯定也愿意卖一个面子,到时两家还能像之前那样。
关于这个人选,王庸一下子就想到了赫连皓。原本王庸还想找慕容晟出面,但慕容晟不是爱管闲事的人,而且近期与晋王的斗争愈发激烈,慕容晟也没有这个时间,但赫连皓有。
王文昌不举还是因为赫连皓,所以这位西魏太子还欠着王家一个解释,找他出面也理所当然。
所以王庸经过思虑后,决定厚着脸皮去找赫连皓。毕竟祁成每天过来闹事,他也吃不消啊,这样长久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在南楚馆舍中,一位中年男子正跪在地上,头深深低下,想要企求前方正坐在主座上的健朗男子出面帮助。
坐在高座上的赫连皓眼睛带着丝丝轻蔑地看着表面上看似十分恭敬的中年男子,轻笑嗤道:“王庸,你还真是厚脸皮啊。本宫是把人给弄错了,但本宫不是给王家赔礼了吗?你王庸现在来找本宫作甚?你们王家与祁家闹出矛盾关本宫什么事?”
看赫连皓不留情面地一语戳破,王庸瞬时有些尴尬。这件事说白了就是祁家与王家闹出的矛盾,还真不关赫连皓的事。
虽说赫连皓野心颇大,不知收敛,但不代表他是个傻子,谁来找他办事他都会答应,还笑呵呵地上前提供帮助。他好歹是个西魏太子,哪会是那么容易就被说动的?
可惜王庸就是个厚脸皮,明知不关赫连皓的事,也抓着赫连皓与王文昌的事情不放。
“但文昌是因太子而身体抱恙,至今都没有好转。如今祁家二老爷已经多次到王家闹事,微臣也是因此夜不能寐,还请西魏太子能出手相助。有了西魏太子出面,微臣相信祁家定不敢再来闹事。”王庸跪在地上恭恭敬敬行大礼道。
听到王庸说着恭维他的话,赫连皓也不由心情大好,“话虽如此,但本宫为何要帮你们王家?帮你们王家对本宫又有何好处?”
好处?王庸思考半晌后,咽了一下口水抬头艰难道:“如果太子能帮助王家,那之后太子再想除掉祁泽时,王家定会竭尽全力,这一次定不会再出现纰漏。”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主座上的健朗男子瞬间变了脸色,眸中满是恨意,不再有之前那旖旎的想法。
赫连皓立刻站起身,快速走到王庸面前,蹲下身一把扯住王庸的衣襟,紧盯着王庸的眼睛,恨得咬牙切齿道:“在本宫面前,不允许再提起他。竟敢戏弄本宫,本宫定要他万劫不复。”
之前赫连皓除掉祁泽仅仅是因为慕容晟的吩咐而已,当时他还满不在乎,一个朝臣他难道还应付不过来吗?
谁知竟然让他当众出丑,差点就让全定京城的人知晓此事。原本还想着等得到祁泽后,他就挑一个轻松一点的死法,如今他只想让祁泽死,而且是痛苦地折磨致死。
如此,才能消他心头之恨。怪不得慕容晟这么想让祁泽死,祁泽这个人就是这么招人恨。
看赫连皓反应如此之大,倒是让王庸一时怔愣,半晌后赔笑道:“西魏太子冷静,祁泽向来狡猾,让他逃脱也在情理之中。虽这次逃过了,但下次一定逃不过,我们还有机会。”
但赫连皓的脸色并未因此好转,依然阴沉冰冷,看着面前阴鹜的双眸,王庸决定说些开心的事以缓和赫连皓的情绪。
“西魏太子何必因一个祁泽而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得了。微臣听说前些日子是太子的新婚大喜,当时微臣还在忙政务,没有及时贺喜。不如趁这机会微臣好好地给太子庆贺一番,微臣在此贺喜太子殿下新婚大喜,娶得襄城公主这等绝世美人为妻。”
谁知赫连皓的面色更加阴戾,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王庸,声音厌恶阴狠。
“你别在本宫面前提起那个贱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