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劝告(2 / 2)
祁泽回过头,笑着咬牙切齿道:“哪里?本人不才,想把这留给自己喜欢的姑娘。”接着,便勾起嘴角,面带揶揄地靠近阙煜,笑道:“而且这也不是今年最新版,这是去年的。”
阙煜听后,倒是有些愣。原本以为这倚君楼里的东西肯定都是最新的,怎么看祁泽的表情好像还真不是。就低着头赶紧翻看这春宫图的日期,在最后一页上标注的日期确实是去年的。
在阙煜有些疑惑祁泽这家伙怎么知道的时候,就听到祁泽的调侃声音。
“阙小公爷好像对此事了解的也不多的样子,难道阙小公爷的……也没用过?”
看着祁泽的眼睛逐渐往下移,阙煜生平头一次明白惊讶呆怔是什么样的感觉。男子之间也确实会经常说一些荤话,但在平时是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说的,也包括孟言锡。
这还是第一次敢有人在他面前开他的玩笑,还是让他有些无言以对的荤话。这对于什么事情都掌握在手里,从未超出过意料,无人敢违抗的最高位统治者来说,是不可思议的。
看祁泽长着一张正经的脸,他以为祁泽和他一样,对这方面并不是很懂。怎么说起话来,把他呛得说不出话。
阙煜看着面前像是终于抓着他的破绽的小狐狸模样的祁泽,勾起嘴角,说道:“本人不才,也想把这留给喜欢的女孩儿。”
祁泽听后,立刻收起脸上的笑容,这阙煜用她的话来反呛她,还真是有些没意思。不过,能把阙煜噎得说不出话,还要归功于苍术了。
在上次祁泽让苍术去倚君楼找香玉之后,苍术回来神秘兮兮地把手里的春宫图摊开到桌子上。嘴里还很兴奋地说道:“主子,你放心,我没有碰香玉姑娘。不过今天晚上去找她不能败兴,所以我偷拿了一本好书回来。”之后,就有些略带遗憾,“可惜了,是去年的。”
当时,她还不知道是春宫图,就走过去看了一眼。结果,看到上面的一对男女正做着奇怪的姿势,气得她把图扔到苍术脸上。而阙煜拿着的图上面,正好也是同样的姿势,她就知道这是去年的。
她都有些纳闷,虽说白驹过隙,世间万物都在日新月异地进行着改变,怎么连春宫图这种玩意也在年年更新。难道人们就是这么的闲,懂得要及时行乐的道理?
话说回来,她来倚君楼是来调查高益川的死亡案件,怎么碰上阙煜被他三言两语一搅和就差点忘了正事,还十分幼稚地和他对起了嘴。说输了又如何,她又不会掉块肉。好歹她是个朝廷官员,怎么像个孩子似得和别人对嘴。
只见祁泽盯着面前的阙煜,恢复了以前的神态,开口说道:“阙小公爷,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阙煜面色不改,依旧调笑道:“嗯?怎么?不玩了?”
“……你心里不是早就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那你来又是为了什么?”祁泽感觉面对这样的阙煜突兀地有些无力,她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有心思开玩笑。
这次,阙煜也正经了起来,坐在祁泽对面的椅子上,把手里的春宫图放在桌子上,缓缓开口道:“我早就说了,此次前来我是要做与你要做的相关的事。”看祁泽仍旧盯着他不吭声,就只好说道:“你来调查高益川死亡的背后之人,我是来阻止你调查的。”
祁泽抬眸说道:“什么意思?你知道杀死高益川的人是谁,还是……你认识马病一事背后的那帮人?”
阙煜似是有些惊讶,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祁泽,半晌后道:“不愧是祁云的儿子,像他。祁泽,我知道你聪明,但我没想到你能查到这种地步。”
这是什么意思?他承认了,他承认认识马病一事的人。那为何当时要利用祁哲来对付她?阙煜和他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而且看他的样子,昨天在辰月楼碰巧见到的黑衣人也是那帮人,到现在知道的人并不多。那是不是说明杀死高益川的就是马病背后的那帮人?
“当时马病的事针对的并不是你,而且杀死高益川的也不是他们。”阙煜看着祁泽,好像知道祁泽心中所想,幽幽开口说道。
针对的并不是她,而且杀死高益川的也不是他们?阙煜是怎么知道的,不是他们那又会是谁?
看着阙煜嘴角的微笑,让祁泽突然想起在昨天辰月楼时,阙煜用一把筷子射杀黑衣人的场景。能用筷子杀人,精准无误,可见内力和准度已经到达何种程度。
祁泽感觉身子有些发凉,声音都有些颤抖,“……是你,杀死高益川的人是你。”
阙煜眯着眼睛,笑得无害,“对,是我。”
“可是为什么?高家只是一个普通的商贾家族与你应该并无瓜葛,怎么可能会得罪到你,让你杀人。”祁泽感觉身子发凉并不是因为杀人时的狠厉,她也杀人并不会因此感到胆寒,而是因为阙煜杀人时的随意。
一个是商贾,一个是镇国公的独子,战功赫赫的大将军。根本不可能会有交集,即使有交集,又会是因为什么而导致大打出手,出现人命。
“想杀便杀了,还需要什么理由吗?”阙煜还是一如既往地漫不经心。
“那之后高家主动请求不再调查此事,也是你做的吧。”祁泽也缓过来了,好歹也是杀过人的,出去闯荡过,也没那么脆弱。既然人是他杀的,那么之后高家的奇怪反应就有了解释。
“对,是我做的。高家是一个商贾家族,每天与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想不得罪人都难。我只不过是把我调查出来的秘辛写了下来,扔在了高家门口。那群胆小鬼就自己主动提出不再调查,所以准确来说也并不是我做的。”阙煜好像想到了什么搞笑的事情,笑着说道。
阙煜的这番话让祁泽有些无能为力,那坐在自己面前的人到底算是什么?她虽说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也会去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但从来不会杀掉毫不相干的人。
阙煜,这个人太难摸透了,做事情毫无章法,随心所欲。她自认见过很多性格的人,但像阙煜这种性格的就是最危险的那一个。因为你不知道他会何时攻击你,何时就死在了他的手里,悄无声息。
“呵,祁泽,不要用这种看刽子手的眼神看我。我会杀死高益川,自然有我的原因。很多事情你以为没有关系,实际上都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与其担心高家,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看到祁泽用那种近似害怕警惕的眼神看自己,阙煜就觉得很烦心。
“什么意思?我有什么可担心的?”高益川既然不是那帮人杀死的,那就说明那帮人与她毫无干系。
再说了阙煜既然敢把真相告诉她,那就是知道她不会像个铁憨憨一样跑到刑部去告发。即使告发了,她也没什么好处。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她才不会做。
“你现在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但如果你再像今天一样来调查那帮人,不用他们出手,”阙煜静静地看着祁泽的眼睛,说道:“我也会亲自了结了你。”
看着祁泽震惊诧异的眼神,阙煜说道:“那帮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你想知道那帮人的底细也可以去查,我也不会拦着。但我会告诉你,即使你知道了对你也只有害无益。如果哪天你察觉到了,祁泽,到时候别怪我心狠手辣。”
说完后,阙煜就站起身不看后面的人,走到窗户前,回头说了一句。
“祁泽,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警告。若有下次,我便杀了你。”
说完后,便离开了。
阙煜这是在提醒她?可是为什么?他们之间并没有过多的交情不是,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来提醒她?她生死与否应该与他无关才对。杀死高益川时是那样的果断冷漠,却会提醒一个交际并不多的路人。
阙小公爷,阙煜,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