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谪仙酒馆(1 / 2)
书难口中那个拥有玉盘碎片的人隐藏的不错,可惜就可惜在这人所处的地方是西地不夜城。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仲西侯的隐卫共有八个小队,纵然宙字部已悉数殒命,对其不夜城的监察力量也不过是小有削弱罢了。
不过半刻钟,一个黑色轻甲身若鬼魅出现在了听风楼。
他单膝跪地,上身笔挺,双手抱拳,恭敬又快速将事情汇报。
仲西侯摆了摆手,这名黑色轻甲再若鬼魅消失。
仲西侯看去书难,语气调侃:“小牛鼻子,孤就纳闷了,你这是每时每刻都在监察着我不夜城么?”
书难莞尔:“那小道替侯爷做了隐卫该做的事情,小道的俸钱何时结算下?”
这句话,仲西侯似不曾听到,只是问:“那人现处何处?”
书难也不计较,轻吐几字:“谪仙酒馆。”
仲西侯微微点头,抡起舞雩宝剑,几步走到窗边。抬脚而上,又是一步,整个人跃落听风楼。
仲西侯一路离开了城主府,旁人看去,是他们的城主又出门在街上随意溜达。
一路遇到的行人也好,街旁的商户也好,看到仲西侯都会冲他微笑打招呼。
那样子,全然不像城主同子民,更好似熟悉的街坊,碰面了一句寒暄。
今日的不夜城同往常一般热闹,卖菜的卖菜,杀猪的杀猪,地保同那些闹事的痞子也没闲着。
人们见怪不怪的,是那些带刀带剑带斧子的。虽不恰当,但对于这一类人,边塞之城的确已如见多了驴子的老虎。
帝国十二城,怕是除了寒城,也就他仲西侯的西地不夜城没有禁止城中百姓携刀剑上街。
这规矩自不是他定的,是前任城主仲南燕定下,且一再叮嘱,不可废除。
西地不夜城是少数几个允许携带兵器的城池,带兵器的人多了,人们也就常能看到各式各样的兵器。
人群之中,也总有那么几个人会尤为惹眼。
那是一个女人,女人身着雕刻猛虎的银亮铠甲,背了把长约一米二的虎头大刀。这把大刀的刀刃、刀柄同铠一般,银白纯色。不同的,是刀刃上还有还没吹尽的血。
没有刀鞘的刀总是特别,又令人更生寒畏惧。
在女人前头,有个衣衫褴褛,邋遢若乞丐的落魄男人。这男人的破衣衫上有不少血迹,他走路的模样,也如同神志迷糊的酒鬼。
落魄男人走进了路旁的一间酒馆,看招牌上头的两个鎏金大字,这间酒馆就是书难同隐卫所说的谪仙酒馆。
银凯女人跟在落魄男人后头进了谪仙酒馆,仲西侯也随其后,进店找了张空桌坐下。来都来了,不喝一壶这谪仙居的独品佳酿仙人醉,那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仲西侯要了酒,点了菜,剥着花生,悠哉悠哉,也不避讳,看戏一般看着隔壁桌的落魄男人同银凯女人。
男人声音粗犷却又疲惫,冲着伙计喊:“给我来十斤的酒,再来些配酒的吃食。”
店里吃食的客人也好,伙计也好,有的也只是看了眼这落魄男人,随后继续吃菜喝酒,而另一些人,则同仲西侯一般权当不收茶水钱的戏。
谪仙居的酒保是个面色偏黄的中年人,这酒保不是没见过同落魄男人一般的江湖浪儿。可与其看这疯子一般的落魄户,他更喜欢看落魄男人之后进入谪仙居的女人。
酒保看这银铠女人,倒不是因为她还算不错的容貌,他在意的,是这银铠女人腰间的红巾。
他在意女人腰上红巾的破洞,那不下二十个的破洞。
见谪仙居里无人理会,落魄男人不由恼火:“伙计,聋了吗?还不给爷拿酒肉过来!”
一个童子凑到酒保身侧,问:“二爷,这落魄户方才进来一阵胡言乱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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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出了门。这会儿不过一刻钟吧,咋又回来了?瞧他这模样,怕是不会赖酒钱吧?”
酒保余光瞥了童子一眼,并未出声。他从柜中取出了一坛酒,倒了一碗,随后又变戏法一般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白馒头。童子会意,端起酒,拿过白馒头,直接放到了男人面前。
而酒保,则继续靠在撑柱上看那个同落魄男人坐在同桌的银凯女人。
是男人都看得出,她不是个难看的女人,如果换上丝绸衣裳,说不定更好看,也更容易令人心生他意。
谪仙居常年接待南来北往的客人,酒保也好,那打杂的童子也好,也都听多了各地趣事。
童子脑海思索,却是奇了怪了,王朝里英勇女将不少,可不曾听闻哪个女将骁勇善战,银刀银甲之外还生得这么副俊皮囊的。
见童子丢了一碗酒,一个白馒头给自己,落魄男人从怀中掏出了一片桃瓣,一片用金子打造的桃瓣。
他重重将金桃瓣拍在桌上,喝道:“你怕我没钱,我······”
“哟,不就是那楼中的人么,有啥可得瑟的?”看到金子做的桃瓣,打杂的小童并未见钱眼开,反倒有些不屑。小童又靠近了酒保,问,“二爷,你能不能认出这个落魄户,什么名堂?”
酒保瞥了眼那落魄男人,呵呵笑了笑,回道:“扛大锤的杜同。”
酒保话才出口,落魄男人不由一怔,也是没能想到,西地一个小酒馆的酒保,竟直接猜中了自己的身份。
见这落魄男人一脸难以置信,甚而眼中还隐隐有了杀意,酒保声音慵懒:“何须少见多怪?看你落魄狼狈,吐纳气息还算稳当,看样子在那楼中地位不低。左肩膀较之常人更有力坚硬,不是使大锤的杜同,还是抗镖旗的王山豹不成?”
似一语中的,这大落魄男人不由一愣。小厮一看管酒先生把人背景说得透透,不由也装起了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