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2)
“我是说,不就是一只生鸡嘛;吃了就是吃了,给那个不是吃。天德至于那样的小气,一味的找为他儿子治伤的江湖郎中。”花鹿满肚不情愿的意思。
“花鹿,你吠那么多干嘛!天瞒天溜半道被人劫走,上头一个劈头棍夯下来,谁顶得了。那个,从来未进过村的陌生郎中,谁敢担保他不是赤佬。所以说,你的心肠太软了!三十好几的花鹿,每晚独守空房不说,天天在老井那里,收些鸡蛋木茹税度日辰。你不听说,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治伤这些小恩小惠,值得什么!就是救命恩人,到了这混沌时势,也三叔当木辘。哎呀!”花豹正说得唾沫星飞时,脚胫被一条拦路野藤绊了一下,一时失去重心,跌落路边的田坎,如一只狗般吃了一嘴的霜泥。
花鹿见状,跳下去拖起他。问他颈骨有无跌断?快些把嘴里的霜泥吐出来。免得回笼觉,秋云亲着嘴尴尬难堪。
“嘘!”花豹二指竖起直架双唇,示意花鹿别乱说话,恐惊醒在北岩窝藏的赤佬。
这两只村犬,从田里蹦跳上田埂,歪歪斜斜走到北岩时,偌大的北岩早已空荡荡,人影都没有一个。北岩外,白光微弱还好说。北岩内,黑咕窿咚是人都悸得慌。
花鹿不似花豹的牛牯胆。他在北岩外望向黑麻麻的北岩,两脚一劲的发抖。远处的猫头鹰,一声声歇斯底里的低吼,更增添了野外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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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豹是不是牛牯胆,外人无从知晓。但。这会的花豹,却是推着花鹿进的北岩。
从光明走向黑暗的花豹和花鹿,一阵阴森森的冷风从北岩内深处,呼啸着向他们冲出来,唬得他们牙齿打架,双脚软瘫。只不过高头命令,又或者是出于请功,他们不得不摸黑巡查北岩里的情况。
北岩里,除花豹和花鹿外,此时只有风。岩顶的尖硬石笋,向下滴着水。身上只要滴上几滴,冻得起鸡皮疙瘩。岩两壁光滑里,生着些青苔,沾手柔里带着湿冷。地面高低不平,碎石到处都是,一脚下去,轻者皮开肉绽,重者直穿脚骨。那些个画在壁里的铁锤镰刀高举着,时刻在呈现其雄伟的信仰。再说,一心只在赤佬的花豹和花鹿,那顾得了这些。不然的话,将又是给他们于惶恐中狠狠的一记。
“唔!对了!”花豹于黑暗中发出重重的一个肯定。他发出这个肯定时,还伴着连续吸嗦他的狗鼻子。
“花豹,闻到赤佬味了?”花鹿既高兴又惊怕地问。
“花鹿,我看你平时的狗鼻子挺灵,是不是昨晚趁着蹲桩,走到那家碧玉的被窝,啸着了风没了嗅觉!呀!不然,这么浓的药味,也不呛坏你的鼻腔。”花豹说得冷冰冰。
“这这这,花豹你是说,昨天给小天治伤的江湖郎中,他来过北岩?那那那,我们快回去报告天德!”花鹿说时,第一个退出北岩。
花豹想想,也只能这样。因他觉得,再在北岩这里耗时间,已逮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倒不如先给天德报告信息,好丑由他决定。别到时,有个冬瓜豆腐,又是狗血淋头。
梁寂溪,这会到了那里呢?他不会手提竹签,身背篾篓就近给五叔爷采药吧!
其实,花豹能想到的事,韦绍有他们又岂能想不到!韦绍有早就想到,如花豹和花鹿来找不到梁寂溪的行踪,一定会掉转头向五叔爷家里赶。于是,他和梁寂溪一从北岩出来,马不停蹄地左转沿田垌直下到老井处,然后混入早上挑水的人流中,安然的回到了五叔爷家。可以说,他们与花豹和花鹿,几乎是擦肩而过。
花豹和花鹿,博命的往村内赶。大霜天时,额头都走得飙出了汗。可当他们和天德,赶到五叔爷家时,梁寂溪正在屋内火堆旁,给五叔爷的腰上敷药呢。
但是,他们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他们将到五叔爷家时,与韦绍有打了照面,也算有了一个,一天一夜折腾的拐点。
然而,面对身为山北中心校校长的韦绍有,天德这番斟酌,一定五味杂陈,或者干脆六亲不认。因为,韦绍有对长岭村而言,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文化界贵人。他思之再三,深坑里的一双眼睛又鬼鬼地转动之后,似乎有了厥尾蚂蚁的牙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