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可是仵作?(1 / 2)
鱼丫丫顺着他的目光,小脸严肃几分,教育道,“你既然是读书人,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应该听过,怎么看见我洗澡你还往下跳,怎么也该等我洗完你再洗吧。”
“洗澡?”严澜清一愕,在这里?每天砍柴的钓鱼的来来往往,她一个姑娘家敢在这里洗澡?
鱼丫丫一本正经的绷着小脸,“对啊,还好我没脱衣服,要不……”
严澜清赶忙打断,他今日时运不济,碰上这么个虎丫头,他沉了一口气,好心提醒道,“姑娘,这里过往的人多,不便洗澡,你顺着大路直走,进城有驿馆客栈。”
说完,微微颔了颔头,转身朝岸上走,身后鱼丫丫一句话就将他步子扯住了。
“我这不是刚缝了尸体着急吗,反正现在没人,我洗的快,多谢公……”
子字还没落下,那书生哐哐又踩着水走回来了,面色十分严肃,“你方才说什么?”
这人好好的怎么板起脸了,鱼丫丫被他吓得身子缩了缩,转念一想,哦,肯定是听她说缝尸体吓到了。
严澜清确实有些吓到,这会儿细闻才发现这姑娘身上确实有股子血腥味儿,只是过了水,又被汗味和山中的草木味道遮了遮,他方才也不敢离得太近,没闻出来。
被他一双泠然的目光盯着,这小丫头没害怕,反倒一脸从容,怎么看也不像个敢杀人的,莫非,“你是仵作?”
鱼丫丫啊了一声,这么说倒也是个借口,这人不知道是好是坏,要是将实情说出来,他去那些坏官那里告发她就不好了,嘶,刚才怎么没想到呢,就把缝尸体的事说出去了,猪脑子。
她懊恼的拍了拍自己额头,笑呵呵抬起头应道,“对。”
话音刚落,就是一声厉呵,“说谎!”
这人怎么一下这么凶,鱼丫丫吓得一个激灵,就听这人冷着声音道,“仵作验尸会点仓术皂角,验完尸会熏醋,就算来这荒郊野岭验看急促,也会用浸泡在蒜末和陈醋中的布料掩口鼻,以防吸入腐气,你既说你刚缝完尸,可身上并无这些味道。”
鱼丫丫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一脸兴奋,“对,对,你是什么人啊?观察这么细致。”
这是重点吗?
严澜清还是头次见这种人,正想着是不是先把人带上岸好好审问,就听一阵水声哗啦,小丫头一脸惊恐的后退了好几步。
他眉头还没来得及蹙起,就听这小丫头慌道,“你是大老鼠!”
他怎么又成老鼠了?严澜清从没有跟人说话这么费劲过,饶是他自小四书五经,一身修养也要绷不住了,无语攥拳道,“我不是老鼠。”
“我知道,你是大老鼠!”
严澜清要呕血了,打算跳过这个话题,再问问那尸体的事,是不是也是她胡言乱语。
不想鱼丫丫盯着他的足靴,头头是道分析道,“你穿的鞋是厚底皂靴,这种很厚的白底,只有官吏或官家子弟方可穿着,你是大老鼠!”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坏官都是大老鼠!这个人举止怪异,该不会是刑部的人吧。
这小丫头不是平庸之辈,严澜清心头微微吃惊,却是一时想不明白他穿着官靴和大老鼠有什么关系,正此时突然听见一个名字。
“黄宥谏?”
鱼丫丫别着脸装作漫不经心试探着,她一会儿望天一会儿看河,念叨道,“黄宥谏、黄宥谏……”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这人的表情和动作,嗯,眼中没有疑惑,也没有敬畏。
“你不是刑部的人?”
“你认识刑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