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二王十八将和两厥名王的传说(2 / 2)
否则,这支对城外作战求之不得的蛮兽军队,定会让之一败涂地。
事实也的确如此,袁崇焕只是派出了大量的侦察兵,不断地侦察着建奴的动向,黄台吉当然派出了大量斥候与之针锋相对。
双方隔着二十里的缓冲之地,一时之间杀得难分难解。
可黄台吉在此同时,也加大了对觉华岛方向的监视。
在此过程之中,有一队特别精锐的建奴斥候竟通过了宁远侦察兵的重重封锁,突破到了宁远南边的位置,并恰好截杀了一队通往山海关的宁远通讯兵。
其藏得很好的一卷密函,也被后金斥候搜了出来,撕开一看,立刻如获至宝,便要绕过宁远,往二十里外的建奴大营送去。
附近的宁远侦察队得知,当即进行了顽强的拦截,建奴斥候自然也倾力掩护。
于是,大量无备的后金斥候,便被有备的宁远侦察兵所杀,唯独怀揣密函的那人得以侥幸逃脱,倒成继宁远大胜之后的又一场小胜,并且是主动布局的那种。
黄台吉前脚刚进入汗帐,阿敏竟也后脚跟了进来,那无声无息的样子就像一只偷食的猫咪。
心思缜密的黄台吉心忧乃父,竟一时失察,待到发现之时,已来不及阻止。
好在奴酋正由莽古泰托着,在阿善的服侍下进食一碗糙米粥,似乎并未察觉帐内多进入了一人。
只不过,这四大贝勒都低估了乃父的敏锐,低头喝粥的奴酋眉头轻轻一皱,心内极度不快,只是枭雄涵养,令这丝不满暂时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黄台吉趁着问安的时候轻轻一瞥,见乃父虽然显得有些虚弱,却并没有萎靡,而且似乎也已经平静了下来,与宁远城下的暴虐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然而,黄台吉的心弦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反而绷得更紧了,因为他深悉乃父的脾气,很害怕这份平静只是表象,实则内心却更加的愤怒、郁结。
若此时拿下任何一座明人的城池,屠城便是他唯一的指令。
尽管,在黄台吉的极力促成之下,奴酋只夺明之城却不屠汉人,已久矣。
喝了一碗粥的奴酋,感觉腹内微微有些火热,海东青强大的身躯机能尽管已经年迈了,但还是缓缓恢复过来,也逐渐恢复成了那个大明最凶恶的敌人。
“此为何处?”他问道。
“宁远以北二十里。”阿善迅速作答。
“现为何时?”
“汉历二十九日黎明。”
“如此说来,本汗已酣睡很久很久了?”努尔哈赤短暂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又道,“今夜有月亮么?”
“父汗这是……想回家了?”阿善闻言一愣,看向皇太极,眼中满是乃父雄心不在的忧虑。
黄台吉与之眼神一触便已领会了他的担忧,忙道:“禀父汗,只有一丝弦月。”
其实,天空的阴沉才只堪堪消散,尚未达到可见弦月的清澈程度。
然而,黄台吉深深地明白,乃父需要这一心理安慰。
“是么?”果然,奴酋嘴角划过了一道微不可察的弧度,犹如残月般残冷。
宁远城下的那几日,对于骄傲的他而言,无异于阴沉的天空,而今拨开云雾见月明,虽然只有一丝,却也足够让他认为,这场战争的转机已悄然而至。
奴酋淡淡地看向皇太极,后者立刻明悟,单膝跪地请战道:“禀父汗,斥候来报,通往觉华岛的海面已彻底冰封!儿臣,请为父汗而战!为大金而战!”
其余三大贝勒包括阿善在内,直到此时才知晓二人在说什么,心中大骂黄台吉狡诈如狐的同时,忙也跪地请战——无论如何,样子总是要做的。
奴酋看着四个雄壮的儿子,听着他们口中的呼喊,嘴角再次划出了一轮弦月。
只是与弦月的清冷相比,他的笑容说不出的残忍冷漠,使得帐内的温度都仿佛骤然降低了几分,令他的四个儿子都感到了莫名的寒颤。
奴酋其实很想亲自出战的,可眯起眼睛感受了一下身躯的状态,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却也没有立刻回复四个儿子,而是问道:“宁远可有动作?”
那座钉子一般楔定在山海关外的小小城池,仍是他的心结与殇痛。
黄台吉一听,便知骄傲的父汗,还是更想从哪儿跌倒便从哪儿爬起来,他略一斟酌,便想隐晦地劝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