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2 / 2)
方才口不择言过后,王溪林自己把自己吓得一个转身逃回卧室去,把门锁死,将何一萍晾在客厅。他一边发抖,心脏一边狂跳,待头脑稍微清醒之后开始替自己找补,心想,她实在很过分,那是我自己的社交圈子,没有涉毒,没有涉黄,没有涉黑,她凭什么来随便干涉?我又不会因为高运博随便一句牢骚话就怎么怎么样的。她凭什么管我的闲事?就凭一句她是当妈的吗?当了妈,就该如此斤斤计较,如此小题大做吗?但是……他把眼镜摘下揉了揉眼皮,把眼泪挤出来,又觉得喉咙烧得发痒。何一萍呢?是不是还在心里数落自己没良心。不,我不是。但是……
他想跑出去解释他不是。于是他悄悄地开门,见何一萍正坐在椅子上出神。
他最后还是没敢。
高家停战期间,高运博插空进卫生间洗澡。他站在莲蓬头下开着灯暖,低着头,后脖颈被暖黄色的光照得发烫。他把脑袋包裹进一道道水流之中,让水流声盖过外面的争吵。他发现当水流喷射到他的耳廓上时,就能听到类似雷阵雨的声音。就着这个新发现的把戏,他在浴室多待了一会儿,不愿再出去与人裹乱。
王溪林烦了一整晚。第二天早上,王溪林进班,第一件事直奔高运博座位对他说,“先听我解释,求你了。”
一句话脱口而出后,王溪林才后知后觉出有一点其他的意味,但他没心思管旁人,只关心说辞是否被接受,幸运的是高运博表示,理解。解释完毕,王溪林想着多聊几句,却被高运博随口打断,让他回去,他就自找没趣地回去坐着了。他知道高运博心里有点别扭。而且这别扭劲一时半会过不去。高运博知道,他们没互相指责的意思,但就是感觉很怪,好像聊天内容随时会被监督指摘,所以再也无法敞开了说。中午,王溪林照常等着高运博,两个人照常等到最后一个去打饭。虽然没交流,但也不觉得有什么尴尬。
中途伊晓天走过来,企图对默不作声的二人进行一番思想教育,他指着自己盘子里搅成一坨的剩菜说,“现在才打饭,这么可怜?一定饿坏了吧,要不要我把剩下这点儿给你们吃?…怎么都不说话?…哑巴?…还是聋子?…两个傻子?…好吧,我回去了。…呃,你们是怎么了?不高兴么?”
高运博说,“没有。”
伊晓天闷头说,“肯定有的,能不能和我说说?”
王溪林答,“真没什么。”
“好吧,我回去了。提醒一下,下午化学有考试,抓紧复习。我这里有全套教辅材料,你们可以借去看。”
下午,王溪林跟着高运博一起跑班,但全程在和旁边跟着的张岩说话,具体说的什么高运博没有去听。放学的时候,王溪林来找高运博,说,“等我一会儿。”
高运博就挺高兴地在楼道里站着,等王溪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