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夜袭(1 / 2)
“嘶噪!”战马一声短暂的惨叫,雪夜斑白的夜幕下一袭寒光闪烁,划过所有人的视野,侧卫在队伍外围的战马上爆出一阵鲜红的血雾,仓皇的战马连同驮着的骑兵连人带马翻仰的滚下陡峭悬崖。
“快!结阵!保护嗣君!”
夜虎率先在突袭中反应过来,息法烈阳诀瞬息运转,脚尖踏炎而起,烈阳护罩顿时如一张大伞将山道上夜未央马车遮蔽。
“轰!”一声巨响,箭矢上土刺符骤然爆裂,刹那间在夜虎烈阳护罩接触之处爆发了炽热的光芒。
箭矢一寸之内产生了以为恐怖的压力,就连阳气护罩如气化一般被轰然压散,在剧烈的冲击下,焦聚之处阳气护罩轰然间整体坍塌,将整个马车上的护罩一扫而空,紧随其后接踵而至的岩羊骑兵让所有目睹者脸色刷的铁青。
“夜氏受死!”
“岩刺术!”
数十骑岩羊骑兵踏岩而落,岩羊部铁纹蛮修身上蛮纹发亮,一手握着硕大骨锤,一手将凝聚而出的岩刺射出,有如泰山之势的雷霆之击。
凶猛的攻势让革车周围举盾防御的夜氏族兵眼中皆是写满了恐惧,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他们乱了分寸。
“戍土阵开!”
御阵师夜嚣手里阵旗一动,革车上的元石顿时闪烁,革车上的戍土符文发亮,一袭淡黄色护罩将革车护住。
“给我破!”
冲在最前岩羊骑兵,驾驭着生灵期岩羊用其巨大羊角猛撞在护罩之上,一岩羊接着一岩羊凶猛的冲撞,才十余秒钟,厚实戍土护罩爆发出沉闷而冷酷的嗤嗤声响,淡黄色的护罩上顿时蜘蛛网一般裂纹密布。
“羊蛮放肆!”
“烈阳刺!”
夜虎见护罩难以支撑,立即从须弥袋里抽出一只筑基期青阶赤炎夷矛,身形一闪踏着岩壁而起,迎着冲击护罩岩羊骑兵刺去,赤炎夷矛猛的在空中刺出三道旋转的炎刺。
“断山锤!”
铜纹蛮修岩羊甘送见夜虎阻挡,立时举起蛮纹骨锤向其砸去。
“砰!”一刹那两股雄浑的力量拍打在一起,“轰!轰!”阳气在革车上空激荡,两股雄浑阳气僵持在山道的上空,一时间砂石火焰齐飞,将阵势搅得混乱不堪,浑厚锤势不逊于烈阳刺,千钧的锤势似乎更胜一筹,锤势隐隐间将夜虎武技烈阳刺压过一头,在不大的山壁上化作阳气消耗战的绞气机。
一浪、二浪、三浪,困兽犹斗的气浪越聚越强在山道上呼啸而过,夜虎的烈阳刺,被飞沙走石的旋卷撕裂!
夜虎身躯一震,在自己超负荷的驾驭下难逃反噬,顿时七窍之中汩汩流出了一阵鲜血。
在落石土刺冰冷的碰撞声中,战盾如墙有条不紊汇聚在革车周围,方圆阵前后上下左右皆散发着阳气护体,须臾之间拔地而起的岩墙与阵盾墙就把庞大的革车队护卫得密不透风,每面一阵盾就如玄龟龟甲一般坚不可摧。
但随行凡人徒兵却没有如此好运了,箭雨落石之中,寒芒如风,像一阵狂澜收割麦浪。阵外来不及躲闪避让的凡人徒兵躯体在这仿佛催命符般利箭中剧烈颤抖、挣扎,弱小的躯壳仿佛刹那间支离破碎一般。
革车上的少年有气无力的抬起头,茫然地望着漫天而下的箭雨土刺,手足无措的望向方才退到车阵里喘息的夜虎。
“虎叔别管我!你带他们快走,我现在废人一个,不值得将士用命!”
“兔崽子!你说什么呢,虎叔当年与老宗君蔽日谷并肩作战,什么险情没经过,还怕这些手下败将!”
夜虎抹了抹嘴角鲜血,一副若无其事舒展开那炯炯眸光,挂满冰霜红缨的铜胄下那张布满伤疤的脸上透出一股坚毅硬气,要是他的两个搭档夜磐夜雍在此,哪轮得到这些羊蛮放肆。
“夜嚣!护送嗣君先走,我来断后!”
“喏!”
“嗣君,你先走!我马上便来!”
阵盾内被征召而来的徒兵,目睹了大量同袍在箭雨之中,被哀鸿遍野流血漂橹的屠杀,一张张脸上忍不住地涕泗横流,一个躲入阵内的年少的徒兵指着那些侥幸逃脱的伤兵道:“君子!求求您,救救我父兄!让他们也进来。”
革车上气息奄奄的少年,看着众人因他而死,心如刀绞一般,便对御阵师夜嚣道:“夜嚣!放他们进来!我不能见死不救。”
“嗣君!这是妇人之仁!这些凡兵实在太多了,为了您的安全属下断不受命!”
夜嚣看着心怀怜悯的嗣君毫不犹豫的拒绝,猛的抽出佩剑,脸庞上露出了一份狰狞。“护送嗣君全速前进!”
“想走!没门!”
岩羊甘送见方圆阵不顾外边的伤兵强行撤退,不由眉头紧皱,这些苍人好生无耻,居然置伤兵不顾,驭着坐下岩羊,举起硕大的骨锤朝着方圆阵前的山道上冲了过去。
“羊蛮哪里走!你的对手是我!”
片刻喘息的夜虎立即从革车中跃出,抬手赤炎夷矛就是一击猛刺,飞速拦在岩羊甘送身前。
岩羊甘送左突右撞,奈何夜虎越战武技凌厉,让他脱身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