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瞎子(1 / 2)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越来越急促,如骤雨一般
谢盛缓步上前,“我去开门”老刘头刚刚从木墩上抬起屁股,站了起来,仰头示意让谢盛快点去开门
门外的吴瞎子,拄着一根由桃木做成的探拐棍,佝偻着身子,花白头发,满是皱纹的脸上,挂着豆大的汗珠,衣服上沾满了灰尘。
谢盛连忙让出道,恭敬的叫了声“吴爷爷”
老刘头凝目看着吴瞎子,面色严肃,沉声说道“怎么了,吴二,拍的这么急,还搞得自己一身灰”
吴瞎子没有搭理谢盛,向着老刘头声源,弯膝跪了下去,犹如一滩烂泥,头重重地敲在地上
“哎!哎!”老刘头急匆匆渡了几步,双手张开下沉,谢盛反应了过来,急忙搀扶跪下的吴瞎子。
谢盛将吴瞎子上身从地上拉了起来,吴瞎子额头已经黏着一层深青色的土,混着殷红的血,脸皱成一团,黄白的瞳孔流出两道浑浊的泪
“刘老哥啊!刘老哥!”吴瞎子双手紧紧抓着刘老头的双肩,
“怎么了!说啊!”刘老头蹲在地上抓着眼前更咽的吴瞎子,摇晃了几下
吴瞎子抽搐了几下,带着哭腔慢慢说道“咱们的四里坡,被掘了!”
吴瞎子低声嘶吼说道,刘老头瞳孔急速收缩,谢盛在一旁蹲着,一边扶着吴瞎子一边想道,四里坡,湿山祖坟,大山里的葬亲处,山里各家各户的伤心地,有人动了那里?
老刘头皱着眉,脸色铁青了下来,十指用力抓着吴瞎子的双肩,“四里坡被掘了!什么时候!掘了几处!掘得哪里”
吴瞎子吃疼,缩着肩,直咽了几口哭气,定了定说道“老刘哥,你是知道我的啊,那天…”
刘老头皱着眉,谢盛蹲在一旁围着吴瞎子
…
四里坡
吴瞎子紧了紧身上的单衣,摸索着从床头拿出一壶满是铁锈的壶,摇了摇,壶里哗啦哗的响
摸索着拧开,嘴哆哆嗦嗦的凑到壶口,手昂了起来,大张着嘴,接下几滴浊酒,又舔了几下壶口
“多乎?不多矣”重重地叹了一声,摸索着拧了回去
“谁!”吴瞎子遮着床头,向外头喊道。
外头的风,呼呼的刮着,吹得院门的黑布张牙舞爪的飞着,
“谁!出来!”吴瞎子将酒壶藏深,挺直身板,朝外面大喊道
“吴叔!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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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嗯?”吴瞎子挑了挑眉,“杨家老四?”
声音沉默了会
“是啊,是啊,吴叔,耳朵还是那么灵验啊”声音带着被认出的苦笑
“哼”吴瞎子甩了甩头,傲然道“什么东西能瞒住我的耳朵”
“是是是”声音连忙附和
“杨老四啊,夜深了,不搂着婆娘睡觉跑到这地方干什么啊”吴瞎子高声质问道
“哎哟,瞒不住您啊,昨天父亲托梦我给他烧些纸钱”
“哦”吴瞎子“哼,你倒是孝顺,天黑来烧坟,你爹好拿钱呀!”
“没有没有,父亲昨晚还托梦说,让我给您老人家,带上来二坛酒,说要快点送,我这不是不敢耽误嘛”
“哦”吴瞎子转悠着黄白眼珠子,听见杨老四手中碰撞的滴滴当当的酒坛子,
“嗯,先去烧吧,”
杨老四闻言,忙慌慌的将两坛酒就放在了门槛边上,“成成”
“唉,这酒我可不收啊,唉”吴瞎子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滋了两声,提起酒坛进了屋
…
四里坡,日挂中天
吴瞎子捂着头,“哎哟,烈酒啊,烈酒”敲了敲头,手在床边摸索,半个发霉的饼子,轻轻打了打,放在嘴腔里咀嚼了起来
“嘿嘿,滋润啊”吴瞎子从床上爬起,低拉着裤子,随手推开门,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轻车熟路的摸到院旁,开始大禹治水起来
“阿嚏”抖了抖身子,揉揉鼻子,提上裤子,划拉了几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