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外来人(1 / 2)
肖瑶无所事事地坐在大门门槛上,时而东张西望,时而垂头丧气,像极了家中妻盼望外出夫君而归时的模样。
当她听到远处逐渐传来的脚步声后,蹦跶了起来,跑到栅栏边上,抬起头向黑夜里看过去。
“玄清哥,你怎么才回来啊,肚子好饿的。”
玄清边走边回道:“在拱桥那里撞见了张真人,和他闲聊了几句。”
“哦...”肖瑶应了一声,但听到张真人的名号时,她眼中不易擦觉地闪过了一丝憎恨厌恶神色。
虽说肖瑶来此两年了,但她和张真人也仅仅见过一面而已,并且二人自始至终未曾说过一句话,不知她眼中的厌恶神色从何而来。
“快点吧玄清哥,水都快要烧干了。”肖瑶接着又催促。
玄清放快了脚步。
在灶房里忙活了好一阵,一炒一炖两道菜上了桌。
肖瑶早就急不可耐,那般吃相倒是显得与她的容貌有点不相符...
烛光下,二人有说有笑。
翌日。
玄清早早地便起了床,今天他不准备上山打猎了,昨天那野猪换的铜钱,已经足够他和肖瑶二人十来天的开销了。
不过他还有一件对他而言特别重要的事儿去做。
只见他把铜钱放到桌上,分成了均匀的两份,一份放进了自家罐子里,另一份又放回了钱袋,挂上腰间,出了门。
他如今一身的打猎技巧,皆是镇外一猎户高手所教。
人们都叫他“陈老鬼”,其实他并不算太老,不过四十多岁而已,只是长得有点显老。
陈老鬼虽说教会了玄清打猎,但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把这个年轻人当过徒弟,甚至连半个徒弟都不成视作。
玄清心里清楚,陈老鬼之所以会教他,基本全是夏凡的功劳,虽然不知道夏凡去跟他说过什么,但毋庸置疑的是,他肯定花钱了,因为那之后的好多天,夏凡都十分的窘迫。
出了镇,往北走上几里地,就到了猎户家。
玄清来时,陈老鬼像是才起床来,原本和谐的面色,当看到玄清的身影后,那脸垮了又垮。不过比起以前见着玄清就动辄打骂,现在垮垮脸色,对于玄清来说,要好上了许多许多!
“师傅。”玄清笑脸迎了上去,不管他当不当自己是徒弟,总之年轻人嘴上一直叫着师傅。
然后从腰上取下钱袋来,一如既往般的挂在了栅栏上,说道:“昨天那头迫害庄稼的野猪被我射杀了,可是我杀了它之后才发现它已经孕育了猪崽,要是早先知道,我就赶走它了。”
“这是换来的钱,我留了一半,另一半给您。”
陈老鬼眼神有点偏冷,瞟了一眼栅栏上的钱袋,冷哼了一声就转身进了屋里,也不和年轻人说话。
玄清苦笑,虽然早已习惯,但还是不免心生失落。跟他学艺多年,从未得到过他的一句夸赞,对于这个除去先生外,唯一肯教他生存教他手艺的人,玄清其实打心底里期盼着能够得到他的赞许,那怕是一句轻言细语也行!
转身正要离去时,屋里突然传来了吼声:“老子给你讲了多少遍,有孕生灵不可杀,耳朵长牛屁股上了吗,去山庙里上柱香,为它祈祷祈祷,免些因果。”
吼声落下后,便再无声音传出。
“好勒。”原本失落的心情泛起了一丝高兴来,这样的话落进玄清的耳朵里,总让他感觉是在为他着想。
陈老鬼对他好不好,也许只有玄清自己心里清楚。
刚开始时,玄清很恨他。
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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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跟着他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又遇天公不美,那天下着大雨,高山上雾霾重重,看不清路。
追捕猎物的途中,玄清与他走散,陈老鬼找不着人,竟独自返回了家里,把他一个人丢在了深山老林中。
那天是除去娘离世那天之后玄清最害怕的一次。
走破了草鞋,问遍了路人才找到家的方向。
一路上他拳头紧了又紧,捏了又捏,如果陈老头在他面前,恐怕当场就得挨上一拳。
当他再次看到“金种”二字时,眼中止不住流泪,嘴里却没有声音。
第二天醒来,他还是去了陈老鬼家里,心里知道自己想要学手艺,就不要去在意太多,自己本就生来命贱,没有谁生来就必须得对你好。
不得不说,经历这次事后,少年的心又坚强了一些,只是那般的委屈,想哭的冲动都被他生生吞进了肚子里......
后来,玄清在他那里学会了狩猎这项本事,算是“出师”了。
也是从那之后,陈老头打的猎物再也没有去小镇上售卖过,要么去远上很多的别的小镇,要么就自己操刀,切成肉块,挑去乡里村中。
这些玄清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所以这么多年下来,玄清每次打猎换钱后,都会留出一部分来,拿去给陈老鬼,他不知道这么做算不算做人的道理,但他就想这么做,不管夏凡如何说他傻说他笨,他就觉得这么做是对的。
离开后,玄清听了陈老鬼的话,去山庙里上了一炷香。
回来的时候差不多中午了,走到镇口不远处,玄清有些纳闷,镇子上这几天陆陆续续来了好几拨外人,而今天又来了好几个,此时正在镇入口那里,观摩着“金种”二字。
这些人看起来像达官贵人,衣着鲜艳,搭配得也恰到好处。
其中有一男一女,发现了慢步走来的玄清,就此这二人的目光就一直看着他,一刻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