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地第狱的皮影戏(1 / 2)
satay2323:03:33cst2015
为了躲开这个女人的麻烦,我去找三眼蛇的麻烦。我把三眼蛇的口塞拿掉,匕首抵在他的喉管,悉心劝慰道“说点亲热的话吧!让巫虎听出是你的口吻,知道你还活着。”
虽然没说要干什么,但他的意识仍然清醒,至少看出我并无离岛的打算,不会带他远走,半途放他一条狗命。留在这座岛屿,意味着相互猎杀,谁都会不择手段,从而用尽手段,就像此刻,三眼蛇的身不由己、朝不保夕。他没办法不绝望,没办法不低声啜泣,双肩瑟瑟颤抖。
昏暗中,我对他怂恿着,“说吧。换几片抗生素吃,对你有好处。”短暂的目光接触之后,我似乎极没耐性,又把手摸向摘掉的口塞。
看出我举动的,注定不会有便宜的事情,三眼蛇不想再被堵住嘴巴遭受折磨,于是赶忙开口,失魂落魄的声音单薄而又沙哑,“明天是岛北港军指挥官莽牙吉先生的生日,记得托人把那艘黄金打造的舰模当贺礼送去。尽管我之前很是舍不得,但现在恨不能亲自去送,我”
“好了,就说这些吧,足够我感谢你。”我一拳抡在他的下巴,将他打昏过去,封上嘴巴绑牢在石头上。
田桃惊讶地瞪着我,有些于心不忍,“至少让他吃点东西,不然他会饿死。”
“要不是因为饥饿,也许他已经跑掉,或者把我的鱼叉当成了拐杖。”
田桃咧了咧嘴角,为自己那不擅长的看守俘虏的差事感到语塞,但她很快就有了新的主动权――对男人那永不匮乏的奚落,“贝壳,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竟是个这样凶狠的家伙?记得在以前,小镇上的男女老少欺负你,你可都是默不作声?”
“我不愿与人做无谓的争执,何况大家乡里乡亲的。生活嘛,只要远离傻瓜,会让自己快乐。可他们不同,巫虎这帮人,把我当猎物。可我自己知道,我是个猎人,”像宰割动物的皮毛那样,我在三眼蛇中箭的腿上割下一块血湿的布条,小心收好放入背包,继续补充道,“而且已经开始收获猎物。”
吃饱了肚子,田桃留在山洞,继续看守三眼蛇。我带着背包和弓箭爬上丘陵,在月光下隐蔽飞奔,来到石渠最高处。在老渔夫的坟墓左侧,向南走二十步,翻开一块底部刻有1955的大石,闪身跳入石洞。
同存放弓箭的石洞一样,虽然仅有四平方米的空间,但里面非常干燥,大概是这座岛屿通风最好的地方。我挥去连接四壁的蛛网,使月光更好地倾泻进来,借助良好的夜视,拔出匕首,拆开蜡封的橡木盒子。一支透射金属乌光的40狙击步枪,如同利剑般横卧眼前。
我拿起狙击步枪,擦去表面的防潮油膏,快速拉动枪栓,把从背包里取出的一颗闪烁金光的子弹推入枪膛,在狭小的空间内比划了一下射击动作,不禁满意地笑了。重又往弹夹填塞四颗子弹,使分离的弹仓与枪身合体,变成一把重现战火辉煌的“鱼叉”。
纵身跳回地表,掩盖好翻动过的痕迹,我又在之前藏弓的石洞取了些箭矢,连同狙击步枪一起背在身后。举头望一眼夜空,估算好剩余的时间,趁着夜色未亮,朝巫虎的大本营奔去。
这一路上,我发现好几处甘蔗林里有异动,知道又是巫虎招募的那些佣兵在逼迫岛民,或者毁坏庄稼。但当务之急不是偷袭他们,而是赶去营救莲蔻的家人。
岛上结连成片的甘蔗林,全部到了成熟后期,甘蔗棒粗大坚硬。单凭佣兵们自己挥刀乱砍,砍倒所有的甘蔗林,足够累死他们。何况一时半会儿也休想完工。他们不得不狗急跳墙,强迫岛民自己来干这些恼人的农活儿。
我像得水的鱼儿一样,在碧绿的庄稼地里穿梭,绕过山林溪流,穿过山脊沟壑,秘密接近到巫虎的佣兵大本营,趴在一处高坡上,掏出望远镜窥看。
这里是一片雇佣兵营区,坐落在丘陵环绕的开阔盆地,下面搭了很多房式帐篷,远看就像游牧部落,三三两两点燃着篝火。持备枪械的壮汉佣兵们,散布在各个点位,分工有序地巡逻着,在火光与黑暗间交替行走,枪口时隐时现。
营区内戒备森严,跟以前大不相同。他们显然已经得知,三眼蛇失踪的消息,更猜到这是因为什么。然而他们更愿意去想,他们有七百名雇佣兵,有七百条步枪,而一个“贝壳”,只有一根鱼叉,一张破弓和一个四十路。
所以他们的营区帐篷里,依然热闹非凡。透过篝火的映照,能看到这群家伙在营帐内群魔乱舞般的身影。他们各司其职,抡鞭打人的动作,民女的妄举,像皮影戏那样模糊而又生动,显影在帐壁上,就仿佛地狱折射到人间的恐怖画面,在寂静的黑夜中,不断传来凄厉地惨叫与绝望地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