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营地的血腥事件(2 / 2)
巫虎垂下头,好笑地哼一声,抬起瞪亮的眼睛,“你在暗中监视我们?”
“不,”我面无表情,没有敌意但也并不友好,“我只是让你知道,我还没干什么!”
是时候该警告他们了。他们似乎已经习惯把我的忍让判断为某种台阶,可以一直踩着前进。他们将我与他们眼中的其他庄稼佬区别,并不是因为我的忍让,不是吗。
我坦白地揭穿巫虎,“你们并不缺女人,即便是在岛上。这里有的是水性杨花的娘们儿,足够把你的兄弟们吸干!说吧,你想要干什么。”
“请你加入我们,”我刚要开口说话,他紧跟一句,“或者离开。”
他猜得很准确,也说得很及时。我不会选择前者,那不是我的生活,不在我的记忆中。我只有5年的记忆,这部分记忆,决定了我属于这座岛屿,属于这个小镇,同这些庄稼佬一样。即便他们叫我“贝壳”。
“我说过,我已把脚下当做家园。”
“等我把你的木屋买了,你就可以有新的家园。随便去哪里,甚至可以去仰光,过都市生活。”
“为什么是仰光?方便绑架吗!”
“那就随便去哪儿!”
“如果我不同意呢?”
巫虎变得不耐烦,体现在他那过分认真地奉劝,“你不是个‘贝壳’,更不是个庄稼佬。你比这里所有的人都聪明在你决定留下之前。”
我沉默了。巫虎在摊牌,裸的警告。他是个阴谋狡诈会算计别人的人,准确地讲,他有干这种事的资本,就像今天这样,他不是来炫耀悍马战车,而是来展示他的实力,即便是刚刚得到的,但已经拥有。
三眼蛇把一袋钱放在了我的面前,诮笑着舔着唇角,更像小心翼翼地放一块诱饵,“去对岸买个新的木房子吧,重新找一片你的‘脚下’。”
我收了钱,准备这两天就动身,带着志玲去斯里兰卡,重新谋一份职业。临行前,我把黄狗交托给莲蔻照看,并塞给她一些钱和余下的肉干。
莲蔻牵着黄狗,梨花带雨的小脸哭肿了眼睛,她送我和志玲出了小镇,还在依依不舍地跟着我们。黄狗一直在呜呜低呻,我无意中发现,它竟然也会流泪,似乎看出我要与它别离,此生也许不会再见。
老渔夫去世时,黄狗只是安静地趴着,偶尔呜呜几声,又把脑袋垂下。那是一种难过,就像它自己已经变老那样,深知阻挡不了一个生命老去。但现这一刻,我知道它是在伤心。就像莲蔻那样的伤心,或者更甚。
原谅我吧,大黄,虽然咱们像兄弟一样,生活在一起五年,奔跑在田野和海滩,满满地全是记忆,可我不能带你走,你还可以属于这里,而我已经不能。
站在海岸线上,望着浩瀚的大海。志玲依偎在我怀中,海风扬起她的发丝,摩挲着我的面颊。我们在等待渡船,带我们离岛,赶往斯里兰卡。
但并不凑巧,海上起了风浪,涛声轰鸣翻滚。每天只路过一次的渡船延迟了。一直到傍晚,我们准备登船时,莲蔻竟然又一次出现,映入我的视野,仿佛她又一次敲打我的窗子那样,撩动我的心弦。我急忙丢下行李,张开手臂迎接她扑在怀里。
“怎么了,哭得这样伤心?”我问莲蔻。
“贝壳,那些坏人住进了你的木屋。他们用绳子做陷阱,套住大黄的脖子,把它吊在树上,活着剥皮给煮了。我爷爷去找他们,也被抓了起来,吊在屋梁上,估计快被打死了。大伯、三叔和我爸,带着哥哥们去打架,结果全被抓起来,塞进他们的汽车拉走,现在生死未卜。要不是嫂子,主动脱光衣服,把那些男人吸引住,我就没机会逃脱,再也找不见你。”
她紧紧搂住我的脖子,埋头大哭起来,“我好害怕!我真的怕你已经走了!我逃出来的时候,看到四五个光屁股的男人,正把嫂子架到床上去。快去救救她吧,那里还有好些男人。”
我站起身来,透过灰蒙蒙的湿气,望向小镇的方向!依稀恍惚间,我仿佛刚被大海推上岸,流落到这里,流落到这座岛屿。咸腥的海风中,呼吸着,我感到脉搏在跳动,血液在升温,心底的火山要喷发了,有一股力量,化为一个声音,在不断地追问我为何而怒?为何而怒?为何?我呢喃着,“是时候了,为何而怒既为何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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