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前传4:两个人双修真要命)(1 / 2)
“你还在生气?是我的错,跟你道歉还不行吗?”
“渣男!”
太虚关上门,颇感无奈。他已经很自责了,但彩玲依旧不饶人,飞了鞋子就冲进卧室,似要用一堵门隔断开整个世界。她这个样子,却是令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那叛逆的青春。
换上拖鞋,将两手的菜物搁到厨房后,他在阳台上抽起烟。
矛盾的发生在于,她在买菜时跟熟人说他是自己的男朋友,他的错误在于,他第一时间就悄悄挣开了她挽来的手。这伤了她的自尊。但他本就以为她是在开玩笑,一个青春期女孩子的亲昵表现。
对于这个小女孩的异样情愫,他有过想法,现在却产生罪恶。
十七岁的花朵,一如自己的初恋时,最美好的年纪,怎能由最落魄的自己来伸手玷污……她只能是朋友。心绪不宁里,他坐立难安,以至于徘徊在阳台上,扔了一支又一支烟头。
远方,太阳渐渐西斜,晚霞的红酒,泼洒在城市里,亦穿过阳台,照耀在这间房子的每个角落。一种亘古不变的气息,感染着大地上万事万物,神圣而庄严,温暖而柔情。
已经很久没看过日落了。人们也总是瞎忙于生活,不曾静心。
太虚沉寂在凉椅上,干涸着嘴唇,虚眯着双眼。他想看清这片繁华喧嚣的陌生世界,是如何地落下帷幕,想看天际的黑暗,是如何步步侵袭,将光明蚕食吞没于虚无。
华灯初上,风已微寒。他起身欲回屋,却见彩玲倚靠在窗门。
她呢,对他视若无睹,宁静地眺望着天际线上那最后一片鱼肚白。清澈的脸底,似逞强着不甘的倔强,双眸在昏暗里深邃闪烁。
太虚怔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开口,似若一道鸿沟已横在彼此之间。已经分不清是小心翼翼,或是让彼此都有一个喘息的机会:
他进客厅打开了水晶灯,最后陪着她,直到外面彻底入夜。
“你有想过黑暗里的人,是如何想象黑暗之外的世界吗?”
“黑暗之外的世界……”他讶异了下,“没有想过。”
这一突然的发问,却是令太虚想起,昨晚她在楼梯间说的话。彩玲却不是在等他的回答,擦着他的肩离开,在过道穿上鞋:
“我回家洗澡了,顺便看一下他们回来了没有。”
太虚什么都没说,任凭关门的声音回荡整片静谧之地。她会回来吗?他垂下眼,觉得不该有太多奢望。卧室里整洁如初,看不出她停留过的痕迹。于是他回到厨房,开始准备起晚饭的东西。
当然有想过了……对于她的问题。黑暗之外,尽皆星辰吧。
但与之同在,所有人都知道的,不是愈长大,便也愈黑暗么。
当客厅里传来敲门声时,电饭煲也跳到了保温。她还是穿着那身校服,披散着还有点湿漉的头发,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对他温柔笑过,径直奔进了厨房。
“哇,你把菜都洗好了呀,”她笑着。“去,饭怎么这么少!”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他摆好她的小皮鞋,关灯进客厅。
“我说过要给你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嘛,当然不会食言的。”
“我就怕你忘了……需要我帮忙吗?”
太虚撸起袖子,刚跨进厨房,就被她推了出来。“不需要你来帮倒忙啦,你就坐沙发上玩手机吧,待会儿只管吃饭就行了。”
“我……对了,你爸妈回来了没?”他站门口,手揣在兜里。
彩玲环顾着厨房里的一切,盘算着该从哪儿下手。“没回来啊,不然我怎么可能还过来。好了你去坐着吧,不要看着我弄。”
时间再度流逝转动,太虚却是深感屁股生疮,坐立如年。
他打了两局王者农药,完败,吃了局鸡,落地成盒。总之无论做什么都是无法集中,注意力全在厨房传出的各种声音。愁然发呆里,他重新拿起手机,鬼事神差地,居然打开浏览器搜索起来:
——“刚认识的女生为一个男生做饭,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喜欢比自己小很多的女生,是不是注定没有可能?”
——“和女生独处,该怎么自然而不留痕迹地发生些事情?”
不不不!我这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顿时,太虚冷汗连连:
——“感觉不能耽误别人,该怎么委婉不伤人的跟她说明?”
——“男生故意装出冷漠,会让女生感受到距离而放弃吗?”
“——噗!”
正当他把脸都快埋在手机屏幕上时,身后突然响起道闷笑,吓得太虚亡魂皆冒,立刻把手机捂在自己的裤裆上。“你什么时候来的?!”他质问,有气却无处使。
沙发后边,彩玲拄着脸,漫不经心嘀咕道:“好一会儿了都。”
“啥?!那你……”
他面色**,耳朵都在发烫,还试探着想问明白。彩玲却心领神会点点头,打断他的支支吾吾,意味深长地眨眼笑着:
“差不多……都看见了一点点呗……”
不顾太虚的石化,她直起身子,撸上滑开的袖子问他:
“你想吃什么口味儿的菜?我家里都蛮清淡的,你是重庆人,是不是该多放些辣椒?我看到柜子里还有罐没开的豆瓣酱呢~”
“额……从小是吃外婆的饭菜长大的,当然会买豆瓣酱!”
“真的嘛?!哈哈哈~”
彩玲突然凑近脸来,好不容易强装镇定,再吓太虚一跳:
“我也是诶!从小吃外婆烧的饭菜长大!到现在都觉得只有外婆的菜才有家的味道呢……那我给你使劲儿放豆瓣酱吧,呃~给你一份外婆的味道!”
……
“难吃?”
“真难吃。”
“不可能吧,明明放了那么多调料啊。”
“就是说,放得太多了……你在厨房里就没有自己尝一下吗?”
“那怎么行,有口水的,而且给你做的菜,我干嘛要先尝。”
“彩玲……你到底会不会做饭?这,这姜怎么连皮都还在呢。”
“我~看它那么薄就懒得刮了嘛,那会儿锅里肉都要糊了……”
“你!唉,算了,你帮我把柜子角落里那瓶老干妈拿来吧。”
“哼,这么生无可恋地瞪着我干嘛,有吃的就不错了吧!”
……
好不容易硬撑完,太虚靠在沙发上,脸上五味杂陈,说是怀疑人生也不为过。而在他对面,一个吃嘛嘛香的女孩子,正捧着个大瓷碗,以巾帼不让须眉的努力,做着最后的清盘行动。
不论如何,这顿饭吃得很特别。单单身旁有个她,就已奇葩。
等她放下碗筷,拍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他主动请缨说收拾下洗碗吧,彩玲却死活不让,还生出闷气,一股脑地把剩菜全往汤盆里倒,连半盘还能再战一顿的青椒肉丝都没放过。
酒足饭饱,太虚却是不得不考虑起之后的事。看她来回穿梭于客厅厨房,多少有些于心不忍,但他还是厚着脸皮,起身对她说:
“你等会儿要自己回家吗?我抽支烟就去写写小说了。”
才刚擦完茶几,彩玲回身来,质问他:“你这是在赶我走?”
“不是……”他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你爸妈万一回来了呢?”
“他们要回来下午就回来了!”
她气呼呼冲进厨房里,砰地一声重重关上了门。
“好吧,随你……”
太虚来到阳台上,面色由无奈,却是窃喜着化作一阵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