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老师老师如果你再坏一些,或许我们还会考虑考虑──」
「但是,逼我们的,是你那笑那无警觉的模样,勾诱我们下落地狱至最底─」
男孩的誓言,打从开启禁忌之门後,生效的是至死不愉的痴颠纠葛。
结果,最後还是莫名其妙的收下了田家兄弟拿来的赔礼─
一个礼拜了。
自从出院之後,从开始的小心戒慎,到现在松气安心。
她想,果然还是一群没长大的孩子──
总是要给他们一次向善的机会嘛。
「姚老师,教课还教得好吗」
抬头。她微愣,看著面前突来走近的物理男老师。
接著,她释出同样善意微笑。
「还可以。」
男人貌似腼腆的抓著头,平凡朴实的五官中有著让人心安的沉稳气质。
「那麽──如果有什麽问题解决不了的,我在华凌也待了很长的时间,你可以来找我帮忙──」
「呃可是、可是这样是不是太麻烦涂老师」
「那里那里,大家同事一场,早熟晚熟──迟早都要相互接应的嘛。」
两人站在楼梯间,下课十分钟内,同学来来往往穿过他们身边不断。
「总之,就这麽说定了。」
他大手一挥,带著爽朗笑意:「我还有事,有空再聊─」
「喔」
她茫然挥手。看著男人突如其来的话,在莫名奇妙的走──
帮忙
他和自己又没有多熟──
帮什麽呢
很显然的,她似忽略掉男人劣掩藏在眸里,止不住的恋意;
又或者,是该名为一见钟情的倾心
她一知未解,欲往前行时,刚抬头──
便见到男孩噘著红唇,一脸委屈的站在走道的另一端看向她这儿。
心头一惊。
自己又怎惹上他怎著
还没回过神,又见他一转身,背候的长发轻晃过一弧,入了教室当中。
是何康楚吧
那个男孩。
怎会用种很受伤的神情注视自己
水茵咬牙,比起方才涂老师的疑惑,她的心情显然更专注於男孩身上
走到四楼以後,她低头抱书,才转过弯。便险些撞上来者──
「啊」
「老师」
天生丽质,若干年必能长成极经典的男人之最。
英挺与秀丽并冠,男孩的脸上有著明亮的眼,高挺的鼻,微笑间露出可爱的虎牙儿,面颊浮贴著两块红,沾著油的──
柴元华。
多麽能被夸赞天下无双的一个透璃玉人儿。
如今看著他被攻击的脸蛋。
原本被吓一跳的水茵这下也忍不住笑了。
「好吧好吧,笑就笑」
元华透著一点无奈,孩子气的神态里隐约流转著一股迷人的气。
「怎麽会这样」
「班上朋友有人过生日」登时,他看著水茵。
又露出两颗虎牙,张狂著却不讨厌──
「对了,我去拿块蛋糕给你」
「元华──」
她本来不及拒绝。
「你这样翘课是不对的。」
有些良心不安。
她和他,此时坐在极隐密的楼梯间。一旁的窗户敞开著,不但带来了阳光也带入了温暖。
元华憋笑。脸上的油早被清理乾净。
「快吃吧口水都要掉出来了老师。」
她脸一热。
怎也没想过她会有这麽一天,躲在男孩所谓的秘密基地内,吃起甜点来。
仅管天气如此宜人。
此时气氛如此妙不可言。
但是,还是不对的。
「我怎麽觉得你口中虽然喊著老师,但实际上可一点当没回事的感觉呀」
听她咕哝,男孩淡笑却不语。
水茵叹息。
「那就谢谢你拉。」
听说是义大利空运来台的食材做成的蛋糕呢
一口价直逼万元
包什麽呀金子吗
真是的
「噗──」
她这才转头,看著早已笑得乐不可支的男孩。
原来自己的喃喃自语全给他听去。
有点恼羞成怒的,她不甘心的拍了他的手。
「安静啦万一招来别人怎麽办还笑──」
真是,好个秋凉晴爽天──教室内,没有灯光。
一片昏暗和窗外的景色相互辉映。
楼下,正对著校门口。
女人纤瘦的身,微驼的影──缓缓的出现在视线内。
接著,一个男影奔了过去。
女人转身,偏头,似笑开应付著。
男人掏出手机,对女人说了一串话。
风,是带不上来那底下的交谈声。
接著,男人退开,女人停了一会儿後,离去。
放学後的校内,人烟终稀。
「想好了吗」
「这场游戏在公开公平的原则下,随君自由参加──」
「如果没有议异,那麽就拍板定案罗」
张扬的轻快语气,成了罂粟,最可怕的毒。
晚上,飘起细雨。
屋内不避寒,无处不散发著冷意。
尤其还是一个人──
姚水茵突地意识到,这是妹妹离家後的第一个周末。
她叹口气。
为了省电,也没必要之须;於是乎,她站在窗边,室内却是一片漆黑──
眸中黯淡著的,则是因想起过往。
水茵直到现在仍不明白,为什麽相处十多年的亲人总是说变就变,再不顾一点亲情
这时,屋内铃声大作。
她转身过去接过话筒。
「──嫣儿」
电话另一端默不吭声。直觉地,她就是知道是水嫣
「嫣儿」她又唤道。脑中已浮起妹妹嚼唇的面──
「你在哪──」她哄道:「姐姐接你回来好不」
「姐──」
这突地冲上的声,竟是带著天大的唾泣声。
水茵的心,顿时整个疼了起来。
「别哭呀嫣儿到底怎麽一回事儿勒跟姐姐说、跟姐姐说──姐总有法子的嗯──别再哭了吭──快说话呀」
她只剩这个妹妹了,从小拼了命也护在心上的小宝贝,她怎舍得让她独自一人,惶然哭泣。
什麽痛的苦的酸的,由她这个姐姐来担就好。
「姐──对、对不起」
「别说什麽对不起,你跟姐说,别让姐在家急得团团转呀」
水茵只听得那头鼻水重重一吸的声。
半晌沉默後,水嫣的声幽幽的响起:「姐,我、我在大枫哥这儿,他要你来──」
「那个大枫──」
她心头一个恶寒。
前回纠结的梦魇就是因此人而起──
还来不及反应,便又听见电话那一端乒哩匡啷大乱──水嫣的哀叫响著,有人咧咧的骂得一声贱货,哭你个屁──
「水嫣」
她大叫。
「嘿嘿──」电话已易了主。
「我妹呢」
不用多想,她沉著声冷问。
大枫的声音侧侧的响起:「她这烂货欠了我的钱不还──叫她做事还给我摆架子你说说,如果我今日不好好治她一番,以後我大枫还要在这道上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