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猜疑(2 / 2)
文一剑拉住沐云疾速后退,忙道:“不用打了!我们不拿便是,不拿便是。”其实他们两并非真的非得抢劫不可,只是大家推波助澜,互相助兴,说抢就来抢了。然而真正想抢的恐怕只百里飞一人,偏偏他装成莫不在乎的样子。
花木龙瞪圆双眼,大怒道:“贼爷爷,再动信不信我宰了这娘们儿?”
几个长老似乎没听见他说的话,依旧缓缓逼了过来,根本不互管徐永艳的死活。
百里飞见事不妙,突然一个箭步蹿来,竖在花木龙前面,轻声道:“兄弟,押走这个姑娘,好让我们安全脱身。”
花木龙道:“是了,劫不得财,就劫个色,这小娘们挺不错的,拖去做个压寨夫人也很好。”说着拉住徐永艳的手臂就要走,徐永艳全身无力,身不由己,整个人都软绵绵的似婴儿一般。
花木龙只能一只手施展,如此不行,就一把当腰搂住了她。徐永艳被这么一搂,弄疼了左奶,羞怒之下,力自心生,转头一口咬住了他的右臂。
花木龙吃痛不住,“啊…”痛叫一声将她扔在地上,大骂道:“小望门寡,作死吗。”
大路上远来的吴定龙刚好听到,大声道:“木龙兄弟,不得粗鲁,不得骂人。”言毕,人也飞奔至前,朝对方抱拳施礼道:“各位误会,我们并非劫匪,我几个兄弟鲁莽行事,实在抱歉。”
那老人这才回气收了功,不惊不恐缓缓起身道:“不碍事,不碍事,年轻人性直口快,冲动些是常有的事。”
吴定龙见他年近六旬,身材魁伟,骨骼清奇,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倒看不出他有多少家底威力。当下道:“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那老人叹一口气缓缓道:“老朽本一江湖隐叟,已无志在江湖作为,此间路过,怎奈贼人苦苦相逼,姓吴名礼的便是了。
吴定龙行走江湖多年,并没有听过姓吴名礼的这号人物,见他说话含沙射影,心下暗暗发苦,但表面却任安之若泰,说道:“前辈比我年长近三十,又与我同一姓,晚辈这下失礼了。”
那自称吴礼的老人微微一笑,任缓缓说道:“老朽本就无礼,你又何须多礼?”
百里飞走近道:前辈适才所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是怎地回事?有需要我们的地方吗?
吴礼道:“哦,是有这回事的,如果几位侠士愿意,替老朽走一趟镖,价格可以多报酬些。”
百里飞略一沉思,当即转对吴定龙道:“大哥!这买卖公平,你觉得怎么样?”
吴定龙干咳一声道:“可以!反正我们也无所事事,就赚吴老前辈一点酒钱是啦。”
花木龙看着手臂上鲜红的牙齿印深深陷进肉里,哼一声道:“打劫的怎么成了护镖的了?别要让我保护这女人,免得小爷一时兴起,就地正法了她。”
沐云阴恻恻笑道:“放心吧!弟,这么多人估计也轮不到你来保护,再说你大手大脚的,人家姑娘见了你,躲不及嘞。”
他们答应了下来,就地帮忙收拾,清理了现场,修好了车辆。花木龙还不住的去拨转了车轮,看着飞速转动的轮子,绕是有兴趣,又不住的摇头,似乎陷入了沉思。
其实吴定龙既不愿意打劫也不愿意这样护镖。如此劫镖不成反护镖,实是个可笑之事。怎么做,那是因为他突然想通了一件事,他不能被这几个兄弟们怂恿一下就义气用事,做出一些有损侠义的事情出来。还有就这几天时间以来,他总觉得百里飞动机不对,行事神神秘秘,就像他怀疑万里行一样的感觉,具体又说不太清楚。
百里飞天天为这个打劫的事忙前忙后,不亦乐乎。但他很少提钱财的事。更不提女色,真正擦枪走火打劫起来,他却犹豫了,虽不能凭这些就怀疑一个人,但他始终觉得百里飞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一向都相信自己的直觉。
碍于兄弟一场,他自然不能说破,更希望自己的直觉是假。疑心往往多见鬼,现在他除了花木龙之外,连文一剑和沐云都开始怀疑起来。
答应下来保镖,其实是要以此观察一下各兄弟的状况。看看究竟是不是自己多疑,如果是真的,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一镖人马一路顺利走出老马岭,前后相安无事。吴礼鉴于当前情况,伤者轻重不一,蓝平伤的最重,若没有药物辅助,痊愈须得一年半载。徐永艳和另外两丫环情况也不乐观,她们体质差,恢复起来更慢,没三五个月也是不行。
出了老马岭,太阳也已经西潜,前方还要四五里才到村落,那是一个小镇,叫三道河。
入镇后,经过吴礼的指示,包租了一家名叫再来的小客栈住了下来,打算等伤病人员修养得差不多后再出发。
时光荏苒,转眼月余!易江平昼夜苦悟,终觉无果。尘世千头万绪,矛盾重重,剪不断,理还乱。心烦意乱浮躁不安,种种矛盾,无数杂念此起彼伏,内心深处一片茫然,来来往往相互对抵对消,又相互产生,如此的矛盾,但当矛盾激化时,又觉得一切也不再是矛盾,顺自然规律了。天地万物原本就是矛盾体,比如老天生了青青的小草,又生了专吃小草的牛马,使得小草不能无休止的扩张,然后又生了虎豹狮狼,让牛马这些食草动物闻风丧胆,望风而逃,不敢肆无忌惮,它们互相制衡。但难免会有优胜劣汰之顾。人类的崛起,补足了缺失的一切,压强扶弱,使得生态更平衡,宏观上没有任何一处破绽,这就不矛盾了,但它们本身却是矛盾的,生态平衡的下面,风起云涌,波诡云谲,你越想弄清楚,事情反而会越复杂,你越执着就越痛苦,就如你为什么会出生在这个世界上是同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