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如今妹妹想要知道的都知道了。妹妹能不能也回答我一个问题?”段静道。
“姐姐想知道什么?”林玉竹表示段静不用客气。
“就算你得知了秦湫那边的故事,也没理由知道这背后的人就是我。我可没有以真身现在秦湫面前。妹妹是怎么猜到这幕后之人就是我的。我自信在你和罗平的面前,这戏可都是演足了的,不应该有马脚露出来。”
“其实姐姐这一直扮可怜的法子确实很好,我从未怀疑过姐姐。只是有一点,当这秦湫提到了魅幽花的时候,我便疑惑到姐姐身上了。当然没有证据也不能十分笃定。所以嘛,我也只能演了一出戏来看看姐姐的反应?可惜姐姐所作的一切,证明了自己就是幕后之人。”
“你是说,我把罗平与你的前世讲给你的时候你就是在演戏?”段静眼皮向上一抬,颇为诧异。
“姐姐自信演技过关,我这有样学样的,学的也不差吧?”林玉竹抿嘴笑道。
“你,”段静吃惊到了极点,唯有发笑,“你竟然不相信我给你看的罗平以前的所作所为?”
“不,”林玉竹道,“我知道你给我看的都是真的。这也是你的高明之处,九分的真话掺上一分的心机假话,最容易迷惑人心了。”
“那你为什么,”段静不解,“为什么能这般的平静?难道你真是爱罗平爱到可以忘记一切,打算与他重新开始了?”
“怎么会了?”林玉竹依然微笑,表示否认。
“那妹妹这行为可真让人一头雾水了。”
“很简单啊,姐姐给我看的东西是掐头去尾后捡得最能为姐姐所用的。而我,经过历练后看到了完整的前世!”
“啊!”段静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
“说了前世既然是我的,姐姐通过《青阙密录》又能知道多少,能有我知道的清楚,知道的多吗?但若是换作没有开悟的我上当那是肯定的,只能说姐姐的计策很是高明。”
“可不还是失败了?”段静有些失落。
“哼。”林玉竹冷哼,“我是不会让自己的感情成为别人利用的工具的!到是姐姐,仇恨之深竟是超出了我的预料,连用万神医冒充青阙道士的事都安排了,可见你从来没有真正地原谅过谁。”
“这样不对吗?”
“对不对我不敢枉下定论,只是觉得姐姐多少有些不值而已?”
“何来不值?”
“以姐姐所见,秦湫的这一世过得并不好,将来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姐姐这一插手,反倒把自己与他送做了一堆。只怕秦湫所受的果会因为姐姐而有所改变。姐姐本事置身事外,静静看着秦湫走什么果便可,只要修成仙体,这秦湫不管去了哪里,姐姐都是能找到的。可如今,姐姐这前途……”
“娘,”钱景从这时也开口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们只要看着那人受果报就行了,这一下,反到把自己又与他扯在了一起,真的很秽气。”
段静摸摸儿子的头,道:“除了仙姑的死,我没什么好后悔的。妹妹这话,是打算要处置我了?”
“我哪有那个本事。只是把这事上书到了城隍庙里,自会有人来收姐姐的和秦湫送到该去的地方。”
“妹妹到是会讨巧。”
“姐姐难道认为我应该像你把你弄个魂飞魄散才好?”林玉竹问。
段静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林玉竹,说道:“罢了,我知道早晚都会到这一步的。纵是躲过百年,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只是景从拜托给妹妹了。他先前因为想要提醒你我的阴谋,还被我骂了,想来不会牵扯到我这些事里头了?”
“姐姐放心,我会照顾好景从的。”林玉竹伸手摸了摸钱景从的小脑袋瓜。
段静又四处走着看了看,“这苦萤客栈也一并交给妹妹你了。我没能完成上苍的考题,有负仙姑的教诲。唉!今后,就全靠妹妹了。你能力如此强,我便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门外忽然有人声传来。
“奉命来带扰乱人间的秦湫和段静!”
林玉竹才想开口,段静却抢先了一步,向外高声回答。
“上差请进!段静在此!”
两个身着黑衣,面色严肃的人跨过门槛,进到屋内。
“你是段静?”其中一人发问。
“我是。”段静向前一步,站到二人面前。“上差不须用枷锁,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嗯。”两个黑衣人齐齐点了一下头,又发问,“秦湫何在?”
林玉竹取出荷包,双手奉上。
“这里面便是秦湫。”
一个黑衣人接过荷包,眼中白光一闪,偏头对另一人道,“没错了。”
“既然人已齐了,我们便不久留,告辞了。”
两人转身便要离开。
“等一下,我有一个问题。”林玉竹陪上笑脸,“可以问吗?”
黑衣人低声商量了一下,其中一人带着段静到了门外,另一个留在了原地。
“问吧。能说的我自然会说。”
“也没别的,我就是好奇,这秦湫和静姐姐以后会怎么样?”林玉竹不仅是自己好奇,也想替钱景从问一问。
黑衣人面无表情,“具体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们俩个来世会成为一对夫妻。”
“夫妻?!”林玉竹和钱景从同是惊叫出声。“他们不是死对头吗?”
“秦湫最恨的是段静,就一直把段静记在了心里,段静亦然。不管是因何原因,是恨也好,是爱也罢,他们心里心心念念的都是对方。既然满心满眼的都是对方,当然就排除了其他的所有人,如磁石一般牢牢地黏在一起了。这样子,当然就会成为夫妻,对一男一女来说还有什么关系比夫妻关系更紧密了?这并非我们的判决,而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他们自己选择了心里除了对方就没别人的,老天爷当然会尊重他们的选择了。简单地说,他们心里种了只有对方的因,就得接受与对方紧密纠缠的果。不用别人动手,他们心里的恨就把他们牢牢绑在了一起。”黑衣人声音冷冰冰的,但解释得还算清楚。
“那我娘岂不是又会被害死一次?”钱景从着急地问。
“那也未必。终是秦湫起心不良在先,欠你娘的多。说不好,他会是个怕老婆的,时不时被你娘揍得满头包了。谁知道了。”
“啊?”林玉竹和钱景从又一起惊得大张口。
“好了。要是没有别的问题。我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