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O五章 一号（2 / 2）

“为了什么呢？这张脸可真漂亮呀。你肤色偏冷，显得头发特别黑，是我最喜欢的样子，还有这种不经意的傲慢——”一号笑了笑，伸手去模阿克萨特的脸，他的眼神失焦，脸上露出莫名的红晕，阿克萨特微微后仰避开。

“哎呀哎呀，你不是想要我的人脉吗？”一号朝阿克萨特凑了凑，却牵动翼翅上的锁链，无法继续向前，他用鼻尖轻轻蹭着阿克萨特的下巴，“比起自由什么的，咱们不如交换一点别的？”

阿克萨特眉头微皱：“别的什么？”

“仔细看看，你的五官还真是妖艳啊！长这么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就是为了活成面瘫的吗？”一号感叹道，双手搭在阿克萨特的肩膀上，后者不满地瞥向他的手臂，因为带着抑制器，他的手臂软绵绵的，身上也没什么力气，几乎是瘫在阿克萨特怀里。

“皇帝陛下的特使，还没有请教你的名字？”一号的头依在阿克萨特颈边，轻声问。

“阿克萨特，贝林。”

“那么阿克萨特，”

永别了。

一号想，他微微张开嘴。

瞬间却被扼住脖子，按回椅子上。

阿克萨特居高临下按住一号，阴鸷的眼冷冷地望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天伽。

“你想咬断我的喉咙。”

一号从头到尾没有发出任何杀意，看起来和平时性。瘾发作也没有区别。但一号之前那一丝违和已经足够阿克萨特留心。

“咳咳，试一下又没损失。”一号被卡住喉咙，原本嘶哑的声音更加难听，他还能费力地扯出一个笑容，“就算失败，咳……我如今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你想做什么？”阿克萨特松开手，问。

一号揉了揉喉咙，平静地望着他，原本无害的脸变得精明且凌厉：“该我问你才对。皇帝陛下不会和我谈论这样的条件。那么，你又是代表那个势力在试探我？”

“你弄错了，我的确是皇帝的近臣。”阿克萨特说。

“那只说明你这个二五仔隐藏得挺深。”

“你未免太自信。”

“如果你真的了解我，我体能不佳，精神力在攻击和操控方面和同阶位的天伽雄性或者雄虫相比要弱上许多，计算力和直觉则远超过我现在的阶位。”

这也是他幼年时期显得特别笨拙的原因，即身体和意识上的脱节。即使拥有天才般的思维和直觉，根据木桶理论，他仍然是个弱鸡。如果他没选择性别改造，可能一辈子就是一个娇小可爱的，笨拙呆萌的普通小雄子。而性别转换增加的身体强度则补上了他最大的短板。天才的战略战术和对其结果的预测，以及在战斗中能够精准预判对方行动的直觉，成就了泽克希斯“先知”之名。

一号扯了扯脖子上的抑制器：“而计算力和直觉，靠这个是无法封印的。”

“借用皇帝陛下特使的身份和我接触是非常稳妥的选择，可以慢慢试探我的态度。但你似乎很笃定我会对陛下恨之入骨，而不知为什么，你着急了。你的试探显得急迫且轻率。让我察觉到了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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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而我的直觉告诉我，我的怀疑是对的。”

阿克萨特表现出非常好的涵养，静静地听一号说完，才慢慢说道：“修正一点，我不是笃信你对陛下的恨意，而是以常情推断，以为你对自由的渴望会让你忽略那些微的错漏。”

“的确，”一号认同道，“鱼见食而不见钩，天伽面对极度渴望拥有的东西，哪怕其中的骗局和全套明显得一目了然，他们也会说服自己相信。但是，”

一号说道这里，发出一声嗤笑：“我？自由？出去丢人吗？”

阿克萨特默然——从进入这个房间开始，一号的表现就仿佛对自己的遭遇不以为意，眼下他的语气更像是毫不在意，但这句话的内容本身就代表着他对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并不像表面那样豁达。

阿克萨特是个同理心很强的家伙，所以，他沉默了。不过他很快又露出冰冷的表情，说道：“这一场，是我棋差一招。但没有天伽去听一个试验品的话，所以，你尝试在这里杀掉我。”

原本表情凌厉的一号此刻又慢慢歪起脑袋，眼神迷蒙地露出一个梦幻般的，明显不太正常的笑容：“是啊，而且你很合我的心意，无论是和你做或者杀掉你，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这些年的经历，终究在一定程度上摧毁了他的精神状况。阿克萨特对一号的调查和解读不可谓不精准，但早在进入这个实验室初期，为了适应这样残酷的命运，一号早就完成了人格上的摧毁和重建。而阿克萨特对他的概念还停留在当年那个少年得志的天伽元帅时代。

所以，他失策了，而且不止这一点。

阿克萨特的确没料到这种情况下，一号还会忠于贝弗利二世。

阿克萨特的确也急躁了，近期被送来那一批天伽里，极可能有他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