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噩耗穿千里(1 / 2)
“太后娘娘如此美意,妹妹自当如实已告知月儿再相答复于天家。”惠昭夫人起身鞠了一礼。
两人便不再议论此事,所以各怀心思,却反而同往常一般用了膳后,太后娘娘才命人将惠昭夫人送出了宫去。
夜色渐深,惠昭夫人前脚一出宫门,迎头便碰上了女儿。惠昭夫人转身向益休宫中内侍官答谢:“劳烦大人相送,多谢了。”
“多谢大人。”阮月也随着母亲福了福身子。
“郡主与夫人不必多礼,夜深路黑,当心脚下。”此话一休,那内侍官便转身而去。
惠昭夫人同女儿也行于归府之路,始终不发一言,只觉脑中存于千万之蝇虫般在她脑中盘桓不散。
阮月瞧她心绪不佳,也未开口相问,只静默在母亲身侧走着,不觉中一行人回到府中,众人皆渐渐散了开来,各自值事去了。
阮月伺候惠昭夫人歇下,便遣散了下人,将桃雅也吩咐着去歇下了。
她斟了一杯茶水,递予母亲面前,却被夫人紧紧抓住手腕,“月儿,你可知太后今日唤母亲进宫是何缘故?”
阮月轻柔将她手中杯子取下,免烫伤了母亲,才说道:“母亲不想说便罢了吧。”
“并非不想告知于你,而是母亲心中烦乱如焚,不知何解……”
“那母亲不妨说来与女儿一议……”阮月坐于她身侧,烛光微倾映照着惠昭夫人愁思面容。
她深深叹了口气,“太后今日同母亲说,欲求你入宫,封为贵妃,同陛下完婚……”
“什么?”阮月惊愕而起,忽而心口中千丝万缕捆绑于一结,不得解开。
如今复仇之事才稍有起色,倘若入了宫,那再行事恐极为不便……
“月儿,你在想什么?”惠昭夫人望她出了神。
“母亲,女儿尚且年幼,虽早已心有所属,却不想过早嫁人,且这皇宫大院,女儿怯然……”
虽然嘴上说着软弱之言,心下却如同铁杵击石一般,毫未有胆怯之色。
身为生身之母,惠昭夫人怎会看不穿女儿性子,她有意问:“你是当真恐惧深宫内院,还是究竟另有所谋才不肯入宫?”
“自然是女儿胆怯,不敢入宫!静妃娘娘向来善气迎人泰而不骄,母家权利如此之重,尚且不免遭他人暗算,女儿心有余悸。”
“母亲自然也是极不情愿你入那宫门,只是这般你与陛下的厚谊该如何安置呢?”惠昭夫人长吁短叹着。
想她自小长于宫中,什么肮脏手腕儿亦曾有耳闻,也有所目睹。
深知于皇宫之中,荣华予内,富贵傍身的宫内女人,却是命如黄连苦,运同蜡炬焚。
从来都由不得自己分毫,每时每刻皆不异活于煎熬之中,祸福难自断。
惠昭夫人只有她这么一位女儿,如何愿她去淌这一遭烂池子水,宁肯让她嫁得寻常人家,安稳一世毫无荣华,也不愿女儿日后受苦。
阮月沉思良久,当日在北夷国度,是自己亲口允嫁,如若出尔反尔,岂不为欺君之罪,况她也确确不舍割弃这情意。
她左右为难,才答道:“父仇于我如重重枷锁,不报此仇,女儿岂不枉为人子女了,此事未了,女儿决不出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