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经年末 岁枯荣(2 / 2)
司马三十七年年末除夕之日,为好生招待阿律公主,便由司马靖做主,任命皇后亲自设这除夕宗亲家宴,从迎宾到乐舞,一概亲力亲为。
为了不负重托地讨好皇帝,皇后为此夜夜辗转,难以入眠。
天蒙蒙亮,宫中上下便已开始了一天的忙碌。正巧月事在身的皇后心绪更加不宁,焦躁异常。
丫头们却也是不省心的,竟在最紧要的一天打碎了宫中最稀有的琉璃灯。
皇后怒火难息,可这大喜之日又无法重重处置,只得将她罚入了宫中最低贱最肮脏的泔水库做活。
京城上下灯火通明的,家家户户门前都挂着鞭炮,灯笼也都张罗了起来。
白逸之望着手中的玛瑙玉坠,谈谈的饮了口酒,久久沉醉其中,“你瞧瞧,这繁华盛世的京城……多好……”
且说除夕之宴,其乐融融,喜气洋洋。宾客纷纷而至,皆于席上坐着,或在一处说着话,或品着小酒。
阮月左右盼之,却独未见静妃身影,便速速遣了阿离去探问,黛安殿的下人们只道静妃身子不适,早早的回宫歇着去了,
阮月想着也是,她如今身子重了,不大好挪动,亦不宜长久待在太过吵嚷之地。
她接着欣赏着舞女们的身姿,一个个腰细的如水蛇般灵动,十分地有看头。
阮月正津津有味,才发觉与自己同来的阿律可不知一会子又去了哪里,“公主上哪去了?”她询问着左右。
桃雅走上前,俯身低语,“回郡主话,说是二王爷有请,她便去了。郡主且稍待,奴婢这便去寻。”
“不必了,既是二哥唤去,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儿!”一语刚落,她浅饮了杯中美酒。
帘子外头,一双乌黑凶狠的眼睛正紧盯着阮月,便是一只苍蝇飞过,被这股恨劲儿盯得也能吓着摔落下来。见膳房有人前来,她才转身离去。
阿律悄悄轻步走至阮月身后,欲吓她一吓,对着她的肩便重重地拍了下去,震得阮月手中的筷子抖了抖,转头看向阿律。
阮月指指怀中颜色各异的油纸船,“这是何物?”
“你没见过吗?这是油纸船呀!”阿律满眼欢喜的炫耀着,始终盯着怀中之物不肯离眼,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半刻都舍不得撒手。
这爱护的模样看得阮月一愣一愣的,她羡慕一笑,“这是二王兄所赠吧?”
阿律点头,眼神中流露出柔光点点,仿佛只有提及二王爷时,她才似这般如水温柔。
“想必这满宫上下,喜爱这孩子玩意儿的也只有二王爷了吧!”阮月论述一休,便将她紧拉着,拽到了自己跟前儿。
阮月不顾阿律地摆手否定,都生生地将她拖回了席面上,并按住她警示着。
“这皇宫大内今日可乱着,除夕之日你且安静的坐着,不要乱走的才好!”
阿律轻拍桌子,玩着起了衣衫上的坠珠,瞧着这舞女迎着曲子摆动,着实无趣的紧。
她拍拍阮月手背,“这席面上太无趣了,阿阮,咱们同去放水灯吧!”
“这夜间都瞧不清楚,如何放灯,你安坐着吧,待这席面散了,打道回府后,我再同你去放灯!”